許正揚和巖巖把飯菜擺上桌,許正揚把帶來的津城的特產“耳朵眼炸糕”、“十八街麻花”拿給巖巖和老舅母吃。
“這是你外甥給你買的津城的特產,你胃口好,牙口好,快吃吧!”舅舅衝着老伴大聲說道。
“我眼神不好,可我耳朵好使,你們總是說話這麼大聲,我聽得見!”
舅母接過巖巖遞給他的麻花,咬了一口。“嗯,又酥又香又甜,好吃!”
“這炸糕得熱着吃,我去熱一熱。”巖巖把炸糕拿去熱了。
“你舅母就是眼神不好,身體還行,飯量也壯!不過咱爺兒倆喝酒,炸糕儘量不吃,不好消化!哎!巖巖,把“紅星二鍋頭”拿過來一瓶。”舅舅大聲說道。
“舅舅,我給你買來了一箱”五糧醇”,要不喝這個。”許正揚想起身去拿酒。
“揚揚,你第一次來,咱爺兒倆今天就先喝咱這兒的地方名酒二鍋頭,味兒道也正着哩!”
許正揚打開巖巖拿來的二鍋頭,拿了兩個玻璃杯,把酒倒滿。
“巖巖,我跟你表舅喝酒,你照顧着你姥姥吃飯,喝飲料嗎?冰箱裡有可樂、雪碧、花生奶,願喝啥自己拿。”
“姥爺,這些事兒你就不用管了,家裡有什麼吃的喝的,我比你都清楚。”巖巖去拿飲料了。
“哎喲,小巖巖就像人精一樣,吃喝不用咱操心。”舅母又唸叨上了。
許正揚與舅舅一邊喝酒,一邊閒聊着。
“國英姐這段時間回來過嗎?”
許正揚的大表姐在川省錦官城一家軍工企業上班,是上山下鄉過去的。
“十月一放假來住了幾天,老是不放心你舅母的眼病。說是到明年或者什麼時候,讓我和你舅母去她那兒住一陣子,療養療養。你大表姐結婚的時候,我和你舅母去過一次,之後我也只是利用出差的機會去過兩次,大概有十多年了沒去了。”
舅舅端起酒杯,好像懷有一絲的遺憾。
許正揚端起酒杯,跟老舅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錦官城氣候適宜,一年四季溫差不大,聽說是當今國內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之一呢!”
這二鍋頭酒的確酒勁很大,一口酒下肚,許正揚就只覺着一股熱流經食道進入胃腸,不過很舒服,渾身的寒氣立時一掃而光。
“舅舅,這二鍋頭酒度數不低吧!”
“六十五度。怎麼樣?夠勁兒吧!平時啊,中晚兩頓飯我都要喝上二兩,一來舒筋活血,二來解乏。”舅舅看來對這二鍋頭酒是情有獨鍾。
“以前,有精力沒時間,現在有時間了,精力卻達不到了。你表哥表姐們都是一大家人,事兒也不少。最主要的是,你舅母眼神不好,行動不方便,再說,這人上了歲數,人就懶了,故土難離啊!”舅舅嘆了一口氣。
“是啊,姥姥在世時,舅舅也曾把她老人家接來平都居住,可住了不到十個月,就腳虛,腿腫,吵着回老家。老人在農村生活了一輩子,就是不習慣城市生活啊!”許正揚很是理解老年人的心理與生活習慣。
“你姥姥說想你姊妹倆,說是她不在家,你姐弟倆都餓成肉乾了!再說了,這兒子家就不是自己的家了?”
舅母接過巖巖遞給的窩窩頭,咬了一口。“我跟你姥姥說,你不在家,俺妹妹妹夫就照顧不了孩子了?揚揚,你姥姥她哪兒是想家啊,那時在想你姐弟倆個啊!”
舅母的記憶力很好,總是能把以前的事記得一清二楚。
是啊!姥姥在世時,許正揚經常聽老人講,也經常聽母親講起。如今一聽見舅母說起這些,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
許正揚趕緊歪過頭去,拿出手絹擦拭了一下。姥姥對許正揚姐弟二人的疼愛可以說是無以復加,許正揚是一生一世也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