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過了年初二是不是再回去,我回家之後背後先徵求一下父母的意見,如果父母說大年初二咱們必須回去,那你就什麼也別說了,倘若父母不讓回去了,你就客氣一下,‘爸媽,年後我和項雲再來看望您們。’我爸媽肯定會說,‘嗨,今天這不剛來了嘛,初二就沒有必要再來了。’一來呢,顯得你這個女婿通情達理,二來呢,也顯得我爸媽理解做兒女的辛苦。”項雲教給藺佑項如何說話。
“公司這段時間的確活兒很多,咱們也應該爲公司着想一下,初八按時上班,江總和許總心裡肯定會有數的。”
“項雲,還是你會說話兒,要是我的直脾氣,就會問,‘爸媽,你看我們這不剛來了,年後我們還來看望您們二老嗎?’……”
“那,藺佑項你可就傻帽了啊,以我爸媽的脾氣,肯定讓咱倆個初二回去,我說你累不累啊!”項雲小聲地呵斥藺佑項。
“要不說有項雲你的點撥,我藺佑項猶如撥開迷霧見青天啊!”
“呵,藺佑項,你也能拽幾句啊!”
“我肚子裡的墨水比你項雲差得遠,以後還請老婆大人多多指教!”
項雲聽藺佑項這幾句話說的自己心裡暖烘烘的,於是滿意地把頭靠在藺佑項的肩膀上,大概是早上起得早的緣故吧,這頭一歪,就睡着了。
正在項雲睡得正香的時候,藺佑項推醒了她。“項雲,醒醒,你看是不是快到了冀中縣城了吧!”
項雲睡眼朦朧。車上的人沒有了上車時的擁擠,過道里已沒有了站着的乘客,她望了望窗外,幾個高大的熱電廠的冷卻塔在窗外一閃而過。
“再過十多分鐘就到縣城汽車站了。”項雲用紙巾擦了擦雙眼。
“到你家有公交車嗎?”藺佑項問道。
“就有一趟,現在都快十點半了,已經錯過了,打車吧!”
“只好如此了!”
十分鐘後,項雲和藺佑項下了車,找了一個出租。出租車司機一聽說二人到盧家莊,張口價就是五十。項雲說,以前不是三十塊錢就行嘛!司機說,那是平常價,如今是年二十七了,知道嗎,大後天就是春節了。項雲氣呼呼地說,到後天你還不要一百塊啊!司機嘴還特能說,唉,一百?爲了回家過年,就是二百塊錢,沒準也得拿哩!
藺佑項一看項雲和司機較上勁了,忙說道,“司機大哥,五十就五十,不就是五十塊錢嘛!項雲,上車!”藺佑項幫司機把東西搬上車。
“項雲,到你家大約有多遠啊!”
藺佑項一道兒也沒睡着,一個是裡邊項雲的頭壓着一個肩膀頭。外邊是站着的乘客扶着座位的後背,幾乎壓倒他的腦袋上,哪有心思睡覺啊!再有剛纔又是上車,又是下車的收拾東西,可把藺佑項累壞了。
“大約五十多分鐘吧!”項雲望着窗外這座舊貌換新顏的城鎮。
“不行,實在是受不了了,我迷糊一陣子!”藺佑項說着,頭向後一仰,靠在座位後背上就睡着了。
從早晨到現在,也真夠藺佑項累的了。項雲這才理解爲何城市裡的人不找鄉下對象的原因了,就是過年坐車這一條,也能讓人累的掉幾斤肉。唉!個人知足吧,藺佑項這城裡的公子哥能願意娶她這個農村的姑娘,也是自己的福分呢!
出租車在坑窪不平的鄉間土路上行駛了五十分鐘後,正在睡夢中的藺佑項被項雲叫醒。“別睡了,到家了!”
“噢!到家了!”藺佑項猛地睜開了眼睛,覺得頭腦清醒多了。
項雲不停地瞅着車窗外。
項雲的父親項基厚在村頭正和村支部書記盧繼澤抽菸聊天。
項雲老遠就看見父親。“藺佑項,我爸在村頭等着我們呢!”
等到了近前,項雲讓司機停下車,項雲和藺佑項下了車。項雲跟藺佑項使了個眼色,藺佑項趕緊掏出萬寶路的香菸,遞給項基厚和盧繼澤。“爸,伯伯,請吸菸!”
盧繼澤喜笑顏開地說,“哎喲,我這不還抽着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