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揚抽絲剝繭式的推理,讓詐騙這個主題詞把幾年來德義和、金海岸夜總會、海河證券的發展、變遷、消亡串在一起。
“許正揚,如你所說,我們德義和和劉伍的金海岸夜總會、海河證券,莫不是都成了紀政棟與王立娟詐騙佈局中的棋子了嗎?”江海寧理清了樁樁件件變故的脈絡起因。“這真是高智商的詐騙手段啊!沒想到,詐騙就在身邊!”江海寧也驚歎不已。
“王立娟與紀政棟的消失迷霧重重,我們理解不透,這個懸案早晚會水落石出的。只是崔麗的失蹤,太令人痛心了!哎!我想起來了,那次我和王曉在津城赤峰橋邊的韓金閣吃自主燒烤的時候,王曉說見到了崔麗,不過只是個背影!”江海寧突然想起來王曉說過的話。
“江海寧,別一驚一乍的好嗎,今天所知道於慶輝的這些事兒已經是夠離奇了,你又把神秘的崔麗搬出來,難道是爲了增加詭異的氣氛怎麼着?”許正揚有些不太相信江海寧的說辭。
“說崔麗還在津城,你許正揚也許不相信,因爲我沒有證據啊!還是讓時間來解密吧!”江海寧裹了裹身上的羽絨服。“許正揚,我困了,你自己開車吧!”
“哎——!江海寧,你可不能睡覺,要不然我也會睡着的!”許正揚着急地大聲喊着。
“哈哈哈——”江海寧大笑起來。“我就知道你許正揚會大喊大叫的。放心吧,你讓我睡,我都不敢睡,你許正揚一個人開車我咋放心哈!”
臘月二十六,王曉麗和孫坡結婚了,許正揚和江海寧在喜宴上見到了好多高中的同學。大家開懷暢飲,當一些不知情的同學得知許正揚和江海寧幾年來的成就和二人目前的關係時,都覺得不可思議。
年後正月初六,在瑞廷大酒店,許正揚同江海寧進行了定婚儀式,二人馬拉松式的戀愛終於有了歸宿。
而就在許正揚打算回津城的前一天,初七晚上,許正揚奶奶突患腦溢血,連夜被送進了縣醫院。
兩年前,奶奶得了輕微的腦血栓,由於搶救及時,老人的生命保住了,但腿腳活動大不如前。此時的奶奶已經九十一歲高齡,要不是許正揚開回了金龍中巴,老人也許不會再進醫院了。許正揚問大夫,奶奶的病情怎麼樣了?大夫無奈地搖搖頭,老人的歲數太大了。
在奶奶的彌留之際,一家人圍在病牀旁。奶奶微微擡起了左手,拉住了孫子許正揚,嘴脣顫抖着說着什麼。母親把耳朵伏在老人脣邊聆聽,然後把許正揚叫到了外邊。
“揚揚,你奶奶說要見一見江海寧。”
許正揚趕緊撥通了江海寧家的電話。然後駕車到了江海寧家小區的門口。
不一會,江海寧急火火地出來上了車。“許正揚,奶奶怎麼了?”
“唉!突發腦溢血,病得很厲害。海寧,奶奶說要見你。”許正揚有氣無力地說道。
“咋這麼突然呢?年前不是好好地嗎!”江海寧簡直不相信許正揚的話。
“奶奶歲數大了,大夫說不太敢用藥……”許正揚已是泣不成聲。
病牀旁,許正揚和江海寧握住老人的手,許正揚淚如泉涌,悲痛欲絕。
奶奶微睜雙目,嘴脣哆嗦着。許正揚湊近,使勁地聽着老人的話音。老人模模糊糊、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話,許正揚也只聽清了“結婚”兩個字。之後,老人好像累了,就閉上了眼睛。
父親和母親被大夫叫出去了。不一會兒,母親進來,說都出去吧,讓老人休息一下。
到了外邊,父親對許正揚說,“揚揚,你奶奶恐怕是不行了,大夫讓準備一下後事。咱農村裡有人老也老在家裡的說法,一會兒咱們就回家吧。”
許正揚抹了一把眼淚,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父母又把江海寧叫到一邊,“揚揚的奶奶歲數太大了,咱們一家人對老人活着也盡孝了,老人晚年很幸福。海寧啊,你和揚揚還沒有結婚,老人的葬禮不便參加。明天應該是你和揚揚回公司上班的日子,你就先回去,公司裡還有好多事兒。我們的意思希望你能夠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