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畫的夢魘——父親
我的名字叫窮畫。這個名字是我父親爲我起的。我的父親有着很高的幻術,但是當我出生的那天,我的身上卻沒有任何靈力。我父親告訴我說,我能夠站起來的第一天,拿在手中的東西便是一支筆。然後,在我的被褥上,畫了一副山水圖。我從小便生活在大金國。周圍的人們都很勢力。他們總是認爲天生就有着某種靈力的人將來必定會大有作爲。所以他們都看不起我。可是這些,他們並不會在我的父親面前表現出來。因爲我的父親是大金國最有作爲的前鋒戰將。他的幻術在那個層次的官員中是最高的。我的父親雖然知道我沒有任何靈力,卻還是以我爲榮。他經常讓我騎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出去招搖過市。他總是會對每個他認識的人說,看,這就是我的兒子,小一號的我,我唯一的接班人,窮畫。當他說着這些驕傲的話的時候,我低下頭,便可以看見他臉上醒目的自豪,聽見他豪邁的大笑聲。可是當他背轉過身的時候,我同樣也可以聽到周圍的嘲笑聲,以及一些指指點點的小動作。可是父親不在乎,所以我也不在乎。
父親一直都是我的天,是我以爲可以永遠被我依靠的的大山。
很多個夜晚,我總是在父親的懷抱裡,行走在皎潔的月色之下。天色,似乎永遠都是那種溫暖的黑色,就像是父親堅實的環抱,讓我覺得安全。有的時候,天空還會出現很多星星。於是父親就會揹着我飛上屋脊,然後告訴我說哪些星星最明亮,哪些星星最好看。而我聽着那些別人都已經聽得有些耳膩的話,覺得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在不斷復活的童話。因爲它們是從父親口中說出來的。我總是會拿出一直都不曾離身的畫筆,在皎潔的月光下畫出最明亮的閃閃的星星,然後看着父親傻傻的笑。然後我便會看到父親的笑。那麼溫暖,那麼親切,就像是春日裡最和煦的風,自然舒心。
父親還會教我一些最基礎的幻術。我學得很快,卻總是無法將它們最大的威力發揮出來。可是父親似乎對這些結果一點都不在意。每逢征戰的時候,他依然會帶着我去戰場縱橫殺敵,豪笑當歌。我的父親戰無不勝,所向無敵。我總是坐在父親坐騎的最前邊,看着父親手中不斷揮舞的武器刺穿一個又一個敵人的胸膛。我看着敵人的血液,總是覺得異常的刺激,異常的興奮。
因爲這些,所以,我也覺得我沒有必要和別人家的孩子一起玩。雖然我知道,他們不和我玩是因爲他們看不起我。那麼我也會同樣看不起他們。因爲我的父親,是大金國的王最英勇善戰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