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確定是有人把這種小黑蟻放在了兩人的靴子裡,便道:“蠱蟻不能長時間生活在地面,一般都是在土洞裡生活的,吃地下蚯蚓、或是其他蟲子的卵。本不會自己爬出來,算是爬出來也不會活太久。而我們的靴子正好和地洞相仿,又有溫度,所以一定是被人設計的。”
柳雅把已經將這些蠱蟻吞噬掉的神蠱王收回來,道:“那你覺得,對方是針對你的,還是我?”
“是要對付我的。”二皇子說完,一隻蠍子從他的衣領爬了出來,一直爬到他的腳,分別在他的兩邊大拇指咬了一口,然後又爬了回來。
柳雅的神蠱王也是同樣照做,這是神蠱王以毒攻毒的辦法。這種蠱蟻的毒性並不強,因而很快可以解毒了。
但柳雅和二皇子現在都沒有了靴子,只得再割下兩塊貂皮包在腳,暫時充當靴子。
此時耽擱了一些時候,山澗裡的溫度更低了。柳雅已經感覺到寒氣如刀刃入骨般的冷。
“哼,這計劃真的狠毒。”二皇子一邊拉着柳雅,大步的朝前走,一邊道:“雅兒,如果不是你發現了端疑,這會兒我們雙腳麻痹更加沒法走路了。估計會倒在這裡被活活的凍死。”
柳雅只能加快腳步,讓身體活動起來驅寒,同時問道:“你怎麼能夠確定是針對你的?你有確切的目標?”
“王族爭位,和皇族爭儲君是一樣的。而且王族不同的是,許多並非嫡親的旁系也可以來爭王位。基本,青梵的王是同一個族系之間,最有能力的人來做王的。”二皇子說完,冷笑一聲,道:“所以,雜魚特別多。”
“雜魚?你覺得你是真龍?”柳雅跺跺腳,道:“還有多遠?我們要想點法子才行。一直這樣的話,我們怕是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
“有辦法。”二皇子說完,突然彎腰將柳雅抱了起來,道:“我你壯實,體力更好,內力也強。我足可以支撐到外面去。但是如果你介意我抱着你走,我們只能這樣慢悠悠的在這裡挨凍了。”
柳雅抿了抿脣,沒有說什麼,卻也沒有掙扎。
二皇子說的沒錯,柳雅總是身形靈活,但是她並不會輕功。充其量是體力好、走得快而已。
可算是她現在的速度能夠超過奧運會的競走選手,甚至超過長跑健將,但是和真正有內力、會輕功的人起來,還是差了太多。
更何況,拋開內力和輕功不說,二皇子的身高腿長,一步抵得她的快兩步距離了。如果不是二皇子的遷,他早把自己甩開老遠的距離了。
所以,二皇子要抱着她走出去,是目前最快捷又省力的辦法。
見柳雅並不掙扎,二皇子舒了口氣,悄悄地笑了笑。繼而又拉開裘袍,把柳雅的身子裹了進去,道:“這樣更暖和點,別亂動。”
柳雅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不介意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離開這裡,但是她很不適應這樣被二皇子呵護在懷裡的感覺。
尤其是他身的熱量和渾厚的男子氣息,讓柳雅更是覺得胸口發悶。
“滄千濯,你還是把我放開吧。這樣裹着我感覺不透氣,好悶。”柳雅故意把頭擡起來,讓二皇子看到了她現在發紅的臉。
滄千濯低頭看了一眼,覺得柳雅真叫口是心非的可愛。明明是害羞的臉紅,偏偏說成是熱的。
但他並沒有堅持和勉強,既然柳雅不願意,那是算了吧。能夠這樣抱着她,其實已經很好了。
因而,二皇子又把柳雅從裘袍裡放了出來,輕輕鬆鬆的抱着她大步往前走。
可是走了沒有多遠,柳雅“阿嚏阿嚏”的連打了兩個噴嚏,鼻涕都要流出來了,努力的吸了吸才抽了回去。那狼狽的樣子,越發的可愛了。
二皇子“哈哈”地笑了,道:“還說不冷嗎?要不要我衣袖借給你擦鼻涕?”
“不要。我沒事。”柳雅自己揉揉鼻子,感覺好像自己走的時候還要冷。
想想也是,如果自己走的話,全身活動起來加速血液循環,當然覺得更暖和。現在被二皇子抱着不用動,而且他走的很快啊,冷風繼續颼颼的吹,好像是大冬天騎着電單車一樣的感覺。
溫度持續降低,柳雅的腦子也凍得快要抽筋了。好在她終於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前方猛然吹來一股暖意。
柳雅連忙向前看,看到前方百米左右到了出口。
“啊呀,真好,終於可以出去了。阿嚏!”柳雅又是一個噴嚏出來,鼻涕再次小毛蟲一樣的往下流。柳雅心裡那個尷尬啊,別提了。
好在出口在眼前,也算是有驚無險。從山澗裡走出來,有兩個青梵士兵跑過來,要從二皇子手裡接過柳雅。
二皇子搖搖頭,然後對柳雅解釋道:“他們以爲你受傷了,要幫我抱着你。我拒絕了。”
“我本來沒事。放我下來吧,腳都麻了。”柳雅踢了踢腳,從二皇子的懷裡跳了出來。
外面的陽光仍舊是暖洋洋的,柳雅脫去了狐裘,感覺身子在慢慢的回暖。又把腳下的貂皮也甩掉了,找了一塊曬得熱乎乎的大石頭站去,感受着熱乎乎的溫度從腳心傳遍全身,那種舒服勁兒別提了。
二皇子用梵語“嘰裡咕嚕”的吩咐着什麼,然後朝着已經開始紮營的青梵士兵們走去。
柳雅不知道二皇子是打算現在追查放蠱蟻的兇手,還是裝作不知道,反正她現在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以後不管什麼事都會加倍小心的。
不過,對方既然能夠不知不覺的在她的靴子裡放出蠱蟻,而且蠱蟻還是在咬了她之後才被神蠱王察覺的,可見對方應該也是用蠱毒高手了。
因爲他們是第一批出來的,後面的兩批人還要再走兩天,因而這兩天柳雅白天都是在周圍採集草藥。
並且,她還暗自留意,有沒有養蠱很厲害的人在她身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