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善於察言觀色,也懂得揣摩人心。 她始終留意着青梵王的表情和眼神。
如今見時機正好,柳雅轉頭看問青梵王,道:“王,如果你覺得薩恪王子能夠替您決定的話,那麼我沒有意見,任何時間考覈都是可以的。”
柳雅的話一說完,薩恪王子剛剛還洋洋得意的臉,頓時有些慫了。他也恍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話太多了點?
青梵王微微一笑,反問薩恪道:“薩恪王弟,你是這樣覺得嗎?”
“不,請王不要誤會。薩恪只是想要替您分憂而已。”薩恪說完,又狠狠的瞪了柳雅一眼。
柳雅絲毫不懼薩恪的目光,而是坦然道:“王,在下身爲醫者,無懼任何的考驗。只有不斷的挑戰,才能夠讓我的醫術更加精進嘛。我倒是很想讓王給我一次考驗的機會,可以讓青梵有疑難雜症的患者來到都城,由我爲他們義診。”
“嘶”青梵王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眼閃出神采,迫切的道:“神醫弟子,你的意思是,你願意爲我青梵的百姓治病?”
柳雅點頭,堅定的道:“是的。不過我不是每個病患都治療的。人數太多的話,我也是力所不及。王可以頒佈消息,時間在一個月之後,在我教導過的巫醫和茉瑪公主都不能夠診斷並治療的情況之下,我會爲這些病患治療的。王,您的意思如何?”
“好,太好了。我替青梵的子民們感謝神醫弟子。”青梵王說完,又看了薩恪一眼,問道:“薩恪王弟,你的意思呢?”
薩恪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他很清楚,王還沒有正式退位之前,他說的話是王的旨意,是不容違背的。任何威脅到王權的言語和行爲,也都是被忌諱的。
他剛纔也是太過自大,纔沒有注意到王的感受。幸好王沒有立即怪罪他,否則他可能連競爭王位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而,薩恪也很識趣的想王表示,神醫弟子的行爲真的是爲百姓造福,他在心裡十分佩服,並且也有想要出力的打算。
然後,薩恪藉口說他要回去想想,怎樣才能幫助神醫弟子,把這次義診辦好爲由,向青梵王告退了。
薩恪走後,柳雅才提出,再給青梵王做一個檢查。
可青梵王還如以前一樣,委婉但很堅決的拒絕了柳雅的好意。
他道:“神醫弟子的醫術確實精湛,但本王的身體我自己是很清楚的,不用細細檢查了,沒有什麼大礙。”
柳雅也不強求,又給青梵王開了一記滋補身子的藥方,準備和茉瑪公主離開了。
而且,柳雅心裡還惦記着一個滄千澈,當然不想要過多的停留。
當她和茉瑪公主剛剛出了王所在的石屋,在走廊看到了古妃。而古妃身邊,還帶着兩位小公主。
兩位小公主一個十歲左右,另一個只有五、六歲,都長得非常可愛。而且兩個小公主一看是個美人胚子,完全不像她們的母妃那般平凡的長相。
古妃還是那麼一副恬靜的樣子,身的龍涎香淡淡的,但很是清晰。
剛剛柳雅和薩恪說話的時候,還分明嗅到他身有這種味道。此時柳雅再聞到,她不禁又在琢磨着,古妃身的味道,和薩恪身的究竟是不是一回事?
古妃看到柳雅和茉瑪公主,也主動前來打招呼。她先是跟茉瑪公主寒暄了幾句,問了問她臉的傷。
茉瑪對於這個古妃印象還不錯,因而還把臉的面紗解開給古妃看看。
古妃看起來驚訝不已,連連嘆息着。結果她的嘆息差點把茉瑪的眼淚給逼出來。
茉瑪一向開朗樂觀,可是大家都是安慰她的話多,很少有人真正表現出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樣。因而茉瑪頓時覺得哀傷起來。
柳雅怕茉瑪傷心,覺得古妃這話題找的實在不好,趕緊岔開話題道:“兩位小公主真是漂亮可愛。”
古妃聽到柳雅讚自己的女兒,自然和所有的孃親一樣,臉露出了幸福而滿足的笑容來。
兩位小公主還不懂漢話,因而柳雅誇獎她們,她們也沒有聽懂。後來還是古妃用梵語翻譯了一遍,兩位小公主才高興的向柳雅點頭示意。
茉瑪剛剛的憂傷也正好有了緩解,看到兩位小公主則是不忘說道:“古妃,我正在和神醫弟子學習醫術,王剛剛也答應我,如果通過考試的話,可以讓我爲孩子們看病了。”
古妃聽了表示很高興,也表示祝福,這纔算是寒暄結束。
柳雅和茉瑪離開之後,茉瑪還道:“我覺得小孩子真是可愛。好像古妃長得那麼普通,只能算是溫婉、平和的女子而已。但兩位公主卻那麼漂亮。”
柳雅也道:“是啊,都說遺傳很重要,卻有的小孩子偏偏特別會選取父母的優點,模樣長得特別好。”
茉瑪聽後笑了,道:“是啊,濯恪哥哥長得好漂亮,是因爲青梵之燕也很美啊。只是兩位小公主既不像古妃,也不像王,選取的優點也不怎麼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柳雅聽完之後細細品味,果然覺得兩位小公主長得和王沒有半點想象,更不像姿色平平的古妃了。
孩子取父母的優點或是缺點,長得和父母模樣不盡相同也是正常,但是兩個都不像的孩子倒是不多。
柳雅正在細細的琢磨着,聽見茉瑪叫了一聲:“濯恪哥哥。”然後朝前跑了過去。
柳雅擡頭看,見二皇子穿着一身筆挺的青梵的官服朝這邊大步走了過來。而且他的視線一直留在柳雅的身,對於興致勃勃跑過來的茉瑪倒是不怎麼在意了。
茉瑪和二皇子打過了招呼,急着說出了剛纔薩恪硬要讓跟着柳雅學醫的巫醫接受考試的事情。
二皇子一聽知道薩恪沒安好心,問道:“雅兒,你真的同意了?你難道不怕薩恪找機會故意刁難你嗎?”
柳雅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正是一個我幫你位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