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雅把匕首從“地面”拔出來的時候,跑在稍遠處玩耍的阿夜和它的小媳婦都愣住了,似乎有了什麼感應,兩雙耳朵都豎了起來。
而柳雅和滄千澈也同時感覺到,腳下的地面似乎有了微微的顫動。好像是水波紋一樣,一圈圈的漣漪般顫動了幾下。
“雅兒,這真的是活的。”滄千澈有些着急,第一時間走過來,將柳雅護在了身後。
柳雅則是緊緊盯着地面,看了一會兒,然後用手又摸了摸她剛纔下刀子的地方。然後對滄千澈道:“澈,你也摸摸看。”
“摸什麼?”滄千澈仍舊是小心翼翼的警惕着周圍,道:“雅兒,你太莽撞了。不過,萬一有什麼事的話,你先走。”
“傻瓜,你摸摸看知道了。”柳雅不由分說的拉着滄千澈的手,將他的手掌按在了剛纔她岔插刀的地方。
滄千澈的心理是抗拒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彆扭。但是他的手摸過之後,驚訝的“咦”了一聲。
“沒有傷口?”滄千澈的手又來回的摸了摸,除了周圍的爛樹葉之外,沒有別的發現了。
柳雅道:“確實,我這一刀插的這麼深,但是拔出來纔多久的時間,竟然完全沒有傷口了。”
說完,柳雅又把匕首猛地一下插了進去,這次換了個方式,匕首的刀刃向前,順時針的轉了一圈,把腳下的這個“東西”剜了一塊下來。
滄千澈看着柳雅用匕首剜起的一塊黃褐色的東西,感覺彈的發顫,半透明狀,不像是肉,倒像是什麼膠質。
滄千澈還特意用手碰了一下,指尖的觸覺也是有點滑,但還有點黏,沒有溫度。便問道:“雅兒,這是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塊超級大的‘太歲’。”柳雅把手裡的這塊“肉”又放了回去,道:“等一會兒你再摸摸看。”
“還能再長回去?”滄千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盯着地面看過去。
柳雅點點頭,道:“如果真的是太歲,能夠長回去。”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柳雅再次摸了摸地面,然後聳了聳肩膀道:“沒錯,是這東西了。不過這麼大的一塊,還真是少見。”
滄千澈也好的摸了摸,道:“真的長回去了。是還有一點點的痕跡。”
片刻的功夫,已經恢復的完好如初,也算是驚人的恢復力了。那一圈被隔過的痕跡,估計也很快會平復的。
柳雅用腳跺了跺地面,道:“這麼大的一塊太歲,也算是珍異寶了。而且藥用價值很高,澈,我們發財嘍。”
滄千澈笑道:“噗,雅兒,你怎麼盡是想着錢?我以爲你身爲醫者,會覺得這東西入藥可以救治更多的人,纔是它本來應該有的作用。”
柳雅美滋滋地道:“治病救人是根本,但無利不起早啊。誰會白白的浪費時間和精力,只爲了義診嗎?當然,如果被我遇到了該救的人,我可以不計報酬的去救。但說句實話,世窮人太多太多了,我一個人真心救也救不完。”
柳雅說完,踢踏着地的腐葉,一路朝前面走去。她是想要尋着太歲心最好的一塊,挖下來當作藥引帶走。
但是走了一段,她才發現滄千澈沒有跟來。回頭一看,滄千澈還愣愣的看着腳下的地面,已經微微出神。
柳雅嚇了一跳,連忙跑回來拉住滄千澈道:“澈,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味道產生幻覺了?”
滄千澈這才恍然回神,看着柳雅微微一笑,搖頭道:“沒有。雅兒,我只是想着你剛纔說的話,覺得自己很沒用。”
“什麼?哪句話?”柳雅很心急,她沒想到自己無意的哪句話會傷了滄千澈。
而且柳雅從來不知道滄千澈還有一顆玻璃心啊,怎麼一句話能夠傷害到他?
滄千澈卻嘆了口氣,道:“雅兒,你說的對,你一個人救不了那麼多窮苦的人。可是,我本來有機會救更多的人的。”
滄千澈這麼一說,柳雅明白了,他指的是身爲雲穹國的太子,他原本是可以讓百姓過好日子的。
試想,一切不平等、不合理,甚至是不人道的律法都是由皇帝制定的;苛捐雜稅也是國家向百姓徵收的;若是滄千澈真的能夠成爲一國之君,這些個不平等都是有可能被改變的。
柳雅相信,滄千澈曾經生活在屏山村,他見到過底層百姓的疾苦,一定會爲了許多的窮苦百姓着想。
但是,他現在放棄了儲君之位,他在自責。
柳雅握了握滄千澈的手,勸慰道:“別這樣想,或許赫連天祁也不差呢?他是赫連家的家主,他母親是一位少見的女子,你不覺得,只要是赫連若幫忙,赫連天祁能夠把雲穹國治理好嗎?”
柳雅說完,滄千澈這才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如果赫連若做了皇太后,倒是也能夠把雲穹國治理的好。”
柳雅卻暗笑道;看吧,這是穿越女的本事了,完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而且柳雅覺得,如果赫連若做了皇太后,自己作爲她的老鄉也是很有優勢的嘛。起碼,她能夠跟赫連若混個好閨蜜什麼的。
兩人湊在一起,分享一下穿越前的種種現代生活,這可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具備的優勢條件呢。
關鍵是,柳雅的開導完全讓滄千澈放下心來。把柳雅的手一牽,笑道:“當初我還說赫連天祁命好,不用捲入宮闈紛爭。如今這個爛攤子砸在了他的頭,讓他自己頭疼去吧。”
說實話,儲君之位並不是那麼好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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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赫連天祁認祖歸宗之後,成爲皇室第一長孫的先決條件;光是朝的幾大勢力難以擺平。
古家是太后的本家,倒是可以支持赫連天祁;赫連家自然也不必說了,自家的家主做了皇帝,那更是好處多多。
但是裕貴人所在的馮家,未必那麼容易歸順了。
要知道,二皇子不爭了,還有個四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