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子山。山的路並不好走,加之前下過了雪,幾乎看不到蜿蜒而的小路了。
柳雅和古尚卿走在前面,東子一個人揹着個揹簍走在後面。氣勢也沒有了,蔫蔫的。
不爲別的,因爲東子昨天晚躍躍欲試的過頭了,失眠。早起來還是秀寧把他叫起來的。
柳雅回頭看了一眼,道:“東子,你看好了腳下,踏空了,滾下山去了。”
東子迷迷糊糊的,頂着個黑眼圈,有心答應吧,可是腳下立馬是一滑。抱住了身邊的一棵樹,纔算是沒有摔倒。
柳雅無奈的搖搖頭,道:“算了,你在這裡等着,我和哥哥去行了。如果兩個時辰我們還不下山,你去報官。”
報官只是最後的一種可能,而且不太可能發生。因爲古尚卿一個人都能走過這一趟,現在柳雅也沒有絲毫的害怕。
古尚卿身的傷又好了許多,只是不知道經過這一天之後,山的匪首是不是想清楚了,還要不要投降。
古尚卿單手倒提着一條蛇骨鞭,只有小指粗細,二十七節,每節都有一對倒刺。
這條蛇骨鞭柳雅還是第一次見,古尚卿解釋說,以前都是當作腰帶用的,很少解下來當兵器使。但是現在柳雅跟着他山,他不容柳雅有絲毫的閃失,才取了下來。
柳雅笑笑,沒說話。她手裡空着,也沒拿兵器。
之前滄千澈給她的那把連擊弩和短劍,都留在青梵了。她被俘的時候被二皇子收去了,在青梵的時候一直都沒有還給她。
柳雅也知道,二皇子對她還是稍有戒備的,因而也沒有提出索要。
後來她和滄千澈秘密的走了,東西自然還在二皇子手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回來。
其實兵器對柳雅來說沒有什麼趁手不趁手的,鋒利、快捷是好,但如果要時時揹着一把長劍或是短刀,她不怎麼適應了。
索性還不如見到什麼拿什麼,對戰的時候空手入白刃,也能奪過兵器來。
走過了半山腰,東子實在是跟不兩人的速度了,也自動的停了下來。
古尚卿則是對柳雅道:“山寨在不遠了。目前來看,沒見什麼動靜。”
柳雅把那隻黃銅獸鈕拿出來,在手裡把玩着,道:“沒動靜反而是最大的不確定,可能他們真的變卦了,正在等着我們山去。”
古尚卿點點頭,道:“鍋子山和胡家嶺的兩個匪首,武功套路差不多,我懷疑他們是師出同門,否則也不會互相照應了。但如果真的是同門人佔山爲王,那這個門派想必不是什麼江湖正派,而且威勢也不容小視。”
柳雅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哥,你知不知道臘月初一的武林英雄匯?”
“知道。”古尚卿點點頭,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英雄匯,非江湖有名的門派,和綠林叫得號的幫戶,才能夠參加。當然,這也不是真正的名門大派的武林大會,這是指江湖散修以外的,一些非正派人士的集結。”
換句話說,宋義銘本來是江湖匪首的出身,他所說的武林英雄會,也不過是江洋大盜們給自己臉貼金,找的這麼個由頭。
真正的名門大派,如什麼少林、武當之流,對於這樣的集會是不會看在眼裡的。
當然,據柳雅所知,在雲穹國也有少林派與武當派。看來這兩大門派在架空的歷史,也有所延續。
柳雅道:“我本來還想要去看看這個集會呢。我想要羅一批江湖人士,爲我所用。”
“這,恐怕有些困難吧。”古尚卿道:“你去英雄匯,實際意義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差不多。只不過現在我們是門挑戰,逐一擊破。如果你去了英雄匯,則是要面對所有的綠林幫派了。”
柳雅點點頭,道:“我也想過這件事的困難程度,但不這樣的話,我難以真正把握住一個籌碼。”
柳雅深知,賺錢她在行,但是在短時間之內她是不可能超過赫連家的。
而且赫連若同爲穿越女,她又早來了那麼多年,一定會對柳雅有所控制,不會讓柳雅輕易超過她是了。
所以,柳雅想要超過前輩穿越人士,要做的是走出她的範圍,創立屬於自己的一方勢力。
柳雅深思熟慮之後發現,她最大的長處是培養殺手與密探。而那些江湖人士不怕死、有功夫、又能夠遍佈整個江湖去打探消息,若是能爲她所用,才能真正的打出一張王牌。
古尚卿見柳雅的表情越發的嚴肅,便道:“既然你提及了這件事,那必定是想要去做了。若是我們這一路順利,等到了臘月初一,哥哥陪你去毛氈村走一趟。”
柳雅吸了一口氣,道:“真不知道,這個國慶大典又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滄千澈不能再說的明白一點呢。”
古尚卿搖搖頭,道:“我也沒法現在傳消息回去,幫你打探這件事。一來容易打草驚蛇;二來古家一旦知道我具體的行蹤,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會派人加以阻攔了。我們現在也是要抓緊時間,趕在古家的人到來之前,收服儘可能多的山賊路匪才行。”
正說着,柳雅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柳雅的眉頭一皺,低聲問古尚卿道:“哥,你嗅到香味了沒有?”
古尚卿點點頭,道:“像是……梅花的香氣?可現在還不是梅花開放的季節啊。”
“沒錯。”柳雅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讓她的神蠱王出來。然後對古尚卿道:“這是最好的解毒劑,我讓它咬你一小口,一個時辰之內任何毒、蠱都傷不了你。”
古尚卿點頭,伸出手去,讓神蠱王在他的手背咬了一口。
柳雅收起了神蠱王,這纔對着前面大聲的道:“既然是同行,出來見個面吧?你這春梅散是不是用的不是時候?”
“哈哈,看你們郎情妾意的一對,恩恩愛愛的一路走來,我這不是想要幫幫你們的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