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年拜竹心叟爲師的事情,也算是柳雅找了竹心叟。一老一少又特別投緣,纔會有幸成爲師徒的。
但是現在又不是細細說這些都時候,因而也當作閒話隨便說說過去了。
然後,是馮驥合問問柳雅下一步的打算,和他要如何配合柳雅的步驟。
柳雅和古尚卿商量的事情當然不能直接說給馮驥合來聽,因而道:“馮先鋒官,還請您再委屈一段時間,耐心等待。應該國慶大典前後,便會有我帶來的消息了。”
說完,柳雅還拿出她的印章,把其陰刻的那枚給馮驥合看。然後道:“凡是我明面的生意,用的是陽刻的那枚印章。而陰刻的這一枚,則是我手下暗通消息用的。馮先鋒官之前見過這麼印章的精妙之處了,這是鐵手岑親自爲我篆刻的,世間再無人能夠仿造出來。所以,你看到有這枚印章的字條,是我真正的消息了。”
馮驥合又接過印章來看了看,尤其是那繁複精美的花紋,他都儘量記在腦子裡,然後將印章還給了柳雅。
馮驥合道:“少主放心,我老馮在這平巴山都隱姓埋名十幾年了,本來以爲到死都沒有再回京城的一天。如今又了少主的帶領,要回去也有希望了。所以別說是等幾個月,算是再等個幾年,我也甘願。”
柳雅微微一笑,舉起一杯酒來。她不必再多表示什麼,只要是相信對方,不必反覆的交代。
羅氏兄弟站起來,也雙雙給馮驥合敬酒。
敬完酒,羅祥說道:“馮大人,我這裡有一張圖,畫的是這平巴山地勢地形,和你分佈的那些機關陷阱。凡是標註過的地方,請你分心改進吧。”
“什麼?”馮驥合嚇了一跳,連酒也不喝了,放下酒杯,跟羅祥要那張圖。
羅祥“哈哈”一笑,道:“馮大人還真是心急。圖在這裡,並不是多麼嚴重的漏洞,你稍微補充加強一下,可以使這平巴山固若金湯了。”
說完,他才從懷裡拿出一張地圖,雙手送給了馮驥合。
馮驥合連忙展開,直接觀看起來。
柳雅好,也起身走過去觀看。畢竟,現在這平巴山也算是她的領地了,她倒是想要看看這圖畫了什麼漏洞。
結果看到一張擺佈着機關陷阱的地圖,有些地方艱險異常,易守難攻。
看過這張圖,柳雅第一眼去看古尚卿。她這才明白,爲什麼古尚卿會在這裡受了重傷了。
可以說,古尚卿絕對是雖敗猶榮,算是在這裡栽了,可也絕不丟人。換成別人,估計直接死在這裡了。
而再仔細找找羅祥標註的幾個地方,柳雅更是暗自讚歎了一聲,驚訝於羅祥的觀察角度實在刁鑽。
“羅二哥,我都想不到,你竟然連這裡都發現了破綻。”柳雅指着後山他們來的那個絕壁吊索,道:“這裡可不是普通人能夠來的地方啊。
羅祥笑着道:“沒錯。但我聽說,你是一個人徒手攀爬來的。也是說,這個地方若是來一、兩個你這樣的高手,他們這些人在睡夢會被人摘了腦袋。”
這句話雖然不聽,但確實是事實。若是當時古尚卿知道這個地方,以他的輕功絕對不會輸給柳雅。所以從斷崖攀爬來,也不會如那天那般重傷而回了。
羅恩也笑道:“我們兄弟二人其實資質愚鈍,跟着天山智叟許多年,也沒有學到什麼精妙的玄門本事。武功嘛,智叟說他最不擅長的是武功,之所以教我們兩人一些功夫,也不過是在山跳水、砍柴,更方便而已。但是,智叟教給我們一個破陣的法門,多年來我兄弟二人也只學會這麼一個本事,是靠觀察地形地貌、山勢走向,而破陣,當然也包括攻山奪寨了。不過這本事,只有兩軍對戰的時候纔有用,我們跟着馮大人這麼多年,也是想着或許哪一天可以幫他這個忙。”
馮驥合是軍的先鋒官,自然也是有這樣的本事的。他在平巴山隱居這麼多年,一仗未打,卻還勤於操練士兵,也是希望有一天還能衝鋒陣。
所以羅氏兄弟有這樣的想法,希望從戰場幫到他們,也是正常。
不過現在羅氏兄弟要跟着柳雅走了,羅祥才留下這麼一張地圖,算是報答一下馮驥合吧。
柳雅聽了,也極爲高興,道:“不瞞二位,我這一路回京城,可能還要去其他的山寨,咱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羅氏兄弟自然也是躍躍欲試,他們倒不是盼着被朝廷收編,而是覺得跟着柳雅,或許真的能有一番作爲。
更何況天山智叟臨終前都在說着“緣分”二字,他們倒是覺得,柳雅能夠毫不費力的收服了白大胖這隻白熊,倒和他們兄弟二人真是有緣。
酒菜也吃好了,地圖也看過了,柳雅見天色晚了,和馮驥合告辭。
馮驥合還想挽留,希望柳雅多住一陣子。但柳雅表示後續的事情實在太多,不能耽誤。
其實此時距離國慶大典也剩下二十天左右的時間了,月底之前不但要到達,更是要儘可能多的收服山寨,把各種力量收歸己用,時間當然是越緊越好。
馮驥合知道留不住,因而親自送行,另外還叫人找來兩匹好馬,送給了羅氏兄弟。
因而,柳雅和古尚卿,帶着羅氏兄弟直奔驛館,而且決定連夜出發。
羅祥道:“小師妹,從這裡向北一百二十里的金烏山還有一個山寨,寨主和我哥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我們不妨去那裡看看。”
羅恩點點頭,道:“金烏山的寨主李力臣,也曾經幾次表示希望我們兄弟二人到他的寨子去,只是我們兄弟閒散慣了,也知道去了他那裡也一樣擔着一份人情,索性沒有去。其實我們可以連夜到金烏山去一趟,最多到明天晌午可以走個來回。繞一點點路,但是能夠多收服一個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