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藥引。”李明珏搖搖頭,還嘆了口氣,道:“只給了一個藥茶的方子,其餘的沒有了。那位高人……聽說很靈驗的。”
靈驗?!!柳雅聽了這個詞覺得不怎麼靠譜,走前一步,問道:“藥茶的方子帶來了嗎?”
“沒有。”李明珏道:“高人說,藥茶的方子要供在太老君的畫像前,等於是求得仙藥的意思。等到霧霜集齊了,藥茶喝下之後,把藥方燒掉行了。心願自可達成。”
“荒唐!”羅恩聽了,重重的一跺腳,道:“世侄,我這位小師妹,是神醫竹心叟的弟子,嫡親傳人。這可是請都請不到的醫者,你快帶我們山,給你爹看看去。不要相信什麼高人,根本靠不住的。”
羅祥也道:“是啊,高人或是醫術高也罷了,居然還把什麼藥方供奉在太老君的畫像前,這不是胡鬧嘛。別說沒有什麼仙藥,算是有,我不信供奉幾天,早晚的香火能把仙藥給薰出來。”
李明珏聽了,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尷尬,也顯得很是爲難,道:“這個……不瞞二位叔叔,這是我家二孃的意思,二孃說,高人是不能得罪的。”
柳雅聽了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道:“那高人長得什麼模樣?是不是眉清目秀的,三十來歲年紀?”
“是啊是啊。可是高人說他已經年過九旬了,只是求得了仙藥,可以容顏不老。”李明珏說完,又反問道:“柳姑娘,你也認識這位高人?”
柳雅聽了是一笑,道:“我胡謅的。我怎麼會認識這樣的江湖騙子呢。估計,倒是你那二孃,認識他更通透一些。”
“什麼?”李明珏聽了眉頭一皺,又看看羅氏兄弟,低聲道:“二位叔叔,這位柳姑娘……”
羅氏兄弟畢竟年長,三十多歲,四十左右的男人,對這種事情較敏感。何況柳雅說的也算是露骨了,頓時也明白了。
不過羅氏兄弟是沒有想到,柳雅一個小姑娘,怎麼一下子說出這樣的話來。
柳雅觀察羅氏兄弟的表情,又看看一臉懵懂的李明珏,冷笑道:“這種狗血的戲碼,我可是聽的多了。我再問問,那高人是不是還讓你爹沐浴更衣,戒了女色啊?另外,還讓你誠心誠意的去求霧霜,一定要半夜起身下山,一路走到這邊來來採集霧霜?”
李明珏聽的眼睛越瞪越圓,看看柳雅,驚訝道:“柳姑娘,你還說你是神醫,不認識什麼高人。你這話,和那高人簡直說的一模一樣呢。”
“咳咳”這回,連古尚卿都聽不下去了。他只得對羅氏兄弟道:“兩位,我看這位小兄弟閱歷尚淺,不明白其緣由。不如,你們兩人現在快馬帶他回去,山去看看那位高人正在做什麼,他應該明白了。”
羅恩點點頭,對李明珏道:“走吧,你和我同乘一騎,我們先回去看看,一切真相明瞭了。”
羅祥則是對柳雅和古尚卿道:“小師妹,古公子,你們隨後也來吧。想必那李寨主的病,還需要小師妹妙手回春。”
柳雅點點頭,道:“你們先走,再晚了堵不住門了。捉姦,要成雙。我和哥哥隨後到。”
柳雅最後說的這句“捉姦要成雙”,李明珏總算是聽懂了。
他頓時把眼睛瞪的更大了,急着道:“柳姑娘,你的意思難道說,是我二孃和……”
“別說了,你們山寨的人還在後面,這種家醜,不可外揚。”羅恩迅速呵斥一聲,把李明珏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
羅祥嘆了一口氣,搖着頭快步回去,已經把他和他大哥的嘛解下來,牽了過來。
李明珏現在也明白了大概,心雖然疑惑,卻也是越想越心驚。迫不及待的跳馬去,催馬往回跑。
這下子,反而變成羅氏兄弟要共乘一騎了。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嘆了口氣,也趕緊馬追了過去。
李明珏帶的二十來個人此時都還站在不遠處,一見李明珏騎馬往回跑,紛紛追着叫他:“少主,少主。”
李明珏根本不予理會,只是猛地一鞭子抽在馬身,飛快的往回跑去。
羅氏兄弟在經過那些人的時候,則是喊道:“別追了。你們帶路,送那一對兄妹回金烏山吧。記住,那是貴客,要好好招待。”
說完,也使勁兒一催馬,追李明珏去了。
這二十來人又懵了半天,纔有人回過神來。
一個看似像是個頭頭的走回來,對柳雅和古尚卿施禮,道:“二位既然是羅家二位爺請來的客人,請隨我們回金烏山吧。山雖然簡陋,卻不敢怠慢了貴客。”
柳雅點點頭,跟着這些人牽着馬走了。
從這樹林到金烏山,看似距離不遠,其實也有三裡多的路,柳雅跟着這些人步行回來,到了山腳下已經有人來接迎了。
古尚卿骨子裡是較好事的那種人,便試探着問道:“你們少主急匆匆的先回來了,山沒發生什麼事吧?”
接迎的那幾個人對視一眼,個個臉的表情都很古怪。不過爲首的那個還是禮貌的道:“不知道公子問的是什麼事?我們金烏山,大事沒有,小事不斷,不過倒是不會怠慢了客人。”
“哦,小事不斷。家事呢?也有吧?”古尚卿眯着眸問了這一句,柳雅在他身後輕輕的搡了他一把。
柳雅實在不知道,古尚卿那如詩如畫一般的人物,閉起嘴巴的時候是一幅美麗的山水風景,可是張口嘴巴,實在是賤的不行。
古尚卿其實有一部分意思是爲了逗柳雅的,見她推搡自己,心裡倒是暗笑。繼而也不說話了,怕真的討人厭煩,而是老老實實的跟着一行人了金烏山。
金烏山確實平巴山高出許多,也有幾處可以算得是天險的所在,要一路山,還真得有人帶路,否則不只是容易迷路,還有可能會掉入陷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