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凡的孃親一聽說升了自己做平妻,頓時顯得慌張起來。在楚可凡的身後拉了拉她的袖子,低聲道:“可凡,是不是……爲娘做錯了什麼?”
“娘,你沒做錯。”楚可凡拍拍她孃親的手,輕聲安慰道:“是爹覺得你很好,才這樣做的。而且,那邊的那位姑娘,以後她是我妹妹了,她想要認你做個姨娘,你的意思呢?”
看得出來,楚可凡對着自己的孃親,對這個柔弱到事事都需要自己的女兒拿主意,甚至不得不把女兒扮成兒子來撐腰的女人,已經拿出了所有的呵護和安慰。
可凡的孃親這才轉頭看向柳雅,眼神還是怯生生的,但是卻微微一笑,還福了福身,柔聲嬌弱道:“姑娘,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認下我做姨娘。不過,我是很願意可凡能有個妹妹的。”
“您願意好,可凡哥哥也願意。”柳雅笑着走過來,道:“姨娘好,我和可凡哥哥一見如故。沒有夫妻的緣分,做一對兄妹挺好的。”
說完,柳雅還悄悄的朝可凡的孃親擠了擠眼睛。
可凡的孃親雖然天生是一副柔到骨子裡的模樣,可並不代表她沒有腦子。
她一見柳雅這個表情,又聽得柳雅故意咬重了“可凡哥哥”這個稱呼,心裡明白了幾分。
她怕柳雅立刻拆穿楚可凡女扮男裝的事情,連忙點點頭,道:“好,好,姑娘你不嫌棄,我大着膽子做你的姨娘了。”
說罷,又從手腕褪下一隻銀鐲子,道:“我山之前是個種田女,家貧如洗,實在沒有值錢的東西。這隻鐲子是銀的,還是夫君大人迎娶我當天晚給我戴的,我借花獻佛,送給姑娘你做個見面禮吧。”
好端端的一個姑娘,被搶到山做了七夫人,成親的當天晚纔給一隻銀鐲子,柳雅覺得可凡的孃親也真是夠可憐了。
也難怪楚可凡對她孃親如此緊張了,這樣的娘,軟的讓你生不起氣來,只想着一心去呵護了。
柳雅從可凡孃親的手裡接過了那隻銀鐲子,點點頭道:“姨娘,我以前也是一個種田女,我家境貧寒,是全村最窮的一戶。我姐姐、弟弟經常被人家欺負;我爹腿有殘疾卻還不能幫忙,可是你看看我現在,不是一樣過得很好嗎?所以,凡是有人欺負你,只要硬生生的拳頭打回去,一直都硬氣的說話,也沒有人再敢來欺負你了。”
楚可凡的孃親聽了若有所思,回手拉住了可凡的手,表情也顯得堅強了一些。
倒是楚鶴飛聽柳雅這麼說,有些面子掛不住了。打了個“哈哈”,說道:“柳姑娘啊,如今你這麼一認親,也算是該叫我一聲‘姨夫’了。你放心,我本來疼可凡這個小兒子,如今又有你這個大把頭和他結拜,別說在這鶴鳴山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娘倆了,估計算這方圓二十里之內,也不會有人欺負他們的。”
楚鶴飛這句話倒是說的沒錯,柳雅再不濟也是收服了二十四個山寨、匪窩的人,怎麼說手下還有兩、三千人待命呢,不會連自己結義的兄弟都保不住的。
柳雅一笑,算作是承認了。
楚鶴飛也趕緊叫人去擺香案,給柳雅和楚可凡磕頭結拜。換過了名帖,兩個人算是結拜的兄妹了。
之後,楚鶴飛又拿出一枚銅質的令牌,道:“這是我們鶴鳴山的令牌。手工粗陋,但卻是下下幾百號人都認可的東西。如今,姨夫把它交給你了,這東西可大可小,我希望你能夠小心使用。”
柳雅接過來看了看,微微一笑,雙手遞給了楚可凡,道:“既然是一家人了,那這塊令牌交給義兄保管吧。我只希望,在我需要的時候,鶴鳴山的兄弟們能夠站到我這一邊來。”
楚可凡愣了一下,但是看着遞到眼前的令牌,她深知這是柳雅的一番心意。
算鶴鳴山還在楚鶴飛手裡,可是她正式接掌了令牌,說話也該有些分量了。
因而,只是略一猶豫,楚可凡伸手接了過來,道:“那謝謝義妹了。令牌我收下,鶴鳴山的兄弟們只要還認這塊令牌,你有任何事情只要發來消息,我帶人去辦。”
柳雅一笑,點點頭,道:“好,那多謝了。不過,義兄、義妹的叫着好像挺彆扭的。要不,你直接叫我雅兒,我叫你可凡?你不會怪我沒有禮數,不多叫你幾聲‘哥哥’吧?”
楚可凡又被說的紅了臉,她當然明白柳雅說的“哥哥”其實是假的。連忙點頭道:“不會不會,那這樣名字相稱,還顯得親切。”
柳雅笑眯眯的拉着楚可凡,又朝古尚卿招手,然後道:“那,這是我哥哥,你也叫一聲‘哥哥’吧。以後啊,你們也是一家人了。”
古尚卿雖然走到了柳雅身邊,可是他低頭看着楚可凡那又羞紅了的臉,不知道爲什麼移不開視線了。
因而柳雅讓楚可凡叫“哥哥”,楚可凡紅着臉叫了兩聲,古尚卿都沒聽見。
柳雅暗自嘆了口氣,推搡了古尚卿一把,大聲道:“哥,回神啦。你盯着人家一個俊俏的小哥哥看什麼看?你也不小了,等到家了趕緊給你說個媳婦去。”
這句話古尚卿才聽見,被柳雅一說“媳婦”,古尚卿的眼睛又看向了楚可凡,還朝她微微一笑。
這下子,柳雅感覺自己真是個電燈泡了。人家眉目傳情,羞澀曖昧的笑來笑去的,自己貌似有點多餘。
看來,這一趟了鶴鳴山,最大的收穫可不是自己,反而是古尚卿。
楚鶴飛倒是神經大條,一直也沒看出什麼端疑來。還以爲是這三個年輕人真是投緣,相見恨晚呢。
楚鶴飛又要叫人備酒菜,要招待柳雅和古尚卿在山寨多盤恆幾日。
古尚卿倒是有心留下,可是柳雅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兒,低聲道:“距離月底,可是沒有幾天時間了。我們要快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