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青羽終於順過一口氣,眼睛有了焦距,這才指着門口道:“秋影綁了我,,跑了。”
秋影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跑?!!關鍵是,跑之前還把穆青羽給綁了,這真是……太有趣了。
柳雅憋不住笑,對滄千澈道:“你看着他一會兒,我出去找找秋影。應該在附近。”
柳雅一邊往外走,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竟然不知道是自己的醫術突然間進步了,還是秋影的意志力實在太強了。
又或者,秋影是多討厭穆青羽呢?纔會在受了重傷又剛接受了手術之後,還把這個傢伙綁起來自己跑掉了。
滄千澈也想到了這一節,他有些同情的看着還偶爾咳嗽一聲的穆青羽,表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穆青羽也是一臉的無奈,低下頭小聲道:“我不過是趴在牀沿睡着了而已,她突然偷襲了我。”
柳雅聽了再次暗自發笑,搖着頭出門了。
一出來,柳雅蹲下看了看地的腳印。秋影受傷了,她吩咐說不準別人來打擾,所以這間屋子附近沒有暗探和死士守着。
那麼從這間屋子裡出去的腳印,應該是秋影的。
果然,柳雅很快發現,又一對看起來有些踉蹌不穩的腳印朝前方延伸出去。
柳雅順着腳印離開的方向才走了沒有多遠,迎面有一個暗探跑了過來。一見到柳雅連忙叫了一聲:“主子。”
柳雅頓時瞭然,朝他點點頭,道:“帶路吧。”
暗探微微一怔,顯然沒明白柳雅怎麼會知道他的意圖。
柳雅道:“不是去找秋影嗎?她沒事吧?”
這探子搖搖頭,道:“頭兒在前面的屋裡休息,不過又昏睡過去了。”
柳雅輕輕嘆了口氣,心道:秋影怎麼這麼犟呢。
不過現在是看看她的傷口要緊,柳雅不確定秋影綁住穆青羽的時候,腹部的傷口有沒有崩裂。
暗探所指的那間屋子,是在虎威寨的最後面,算是很偏闢的一間。屋裡還有另外兩個暗探,一個正在把火盆燒旺,另一個站在牀頭看着秋影,似乎有些不知如何下手。
柳雅一進來,所以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
柳雅擺擺手,道:“沒事,你們出去吧。在門口等候。”
三個人都出去了,柳雅才快步來到了秋影牀邊。頓時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兒。再看看秋影的臉色,已經是灰白髮青了。
柳雅坐在牀邊,先給秋影診脈。脈象顯示秋影現在確實虛弱不堪,但她的肝火卻也很是旺盛。
柳雅又解開她的衣服,準備給她檢查一下肩頭和腹部的傷口。剛剛把衣襟兒解開,秋影“哼”了一聲,繼而醒來了。
“主子。”秋影的意識很清晰,只是聲音透着虛弱無力。
柳雅抿了抿脣,表情嚴肅的道:“你怎麼這麼倔犟?難道讓青羽公子照顧你一下都不行嗎?這種時候,身體最要緊,爲什麼不好好的愛惜身子?”
“主子,我……”秋影有些語塞,她也知道自己太過任性了。可是又覺得委屈,因爲她一看到穆青羽覺得討厭。
柳雅又道:“我知道你可能討厭他,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啊。”
“主子,他不僅僅是討厭,簡直是不要臉。他竟然趴在我牀邊睡着了,卻還,還,還拉着我的手。”秋影說到這裡,原本毫無血色的臉竟然紅了。
繼而又控訴道:“之前你們來攻打虎威寨的時候也是,他一個大男人,竟然抱着我唧唧歪歪的哭起來了。”
“哭?”柳雅聽了有些好笑。這纔想起,穆青羽抱着秋影跑過來的時候,說是秋影跟他鬧騰了一下,不過沒撐住又昏迷了。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穆青羽抱着秋影哭了,秋影纔不能再忍了。
不過,想想穆青羽動不動愛紅了的眼眶,柳雅也不由得扶額。這位青羽公子竟然是玻璃心嗎?多大點事啊,居然還哭。
可此時柳雅又不好說穆青羽的不是。畢竟,一個肯爲了你的傷、你的痛而掉眼淚的男人,不乏是個有情意的好男人。
柳雅按了按秋影的手,說道:“或許是你想錯了,他只是想到了別的事情,因而才哭了吧。至於他抓着你的手睡着了,那不是證明他有心要好好的照顧你嗎?這樣你一醒來,他立刻會知道了啊。”
“我不要。再也不想看到他。”秋影磨了磨牙,一張縱橫了疤痕的臉也抽了一下,扭過頭道:“主子,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你現在還不能走。”柳雅連忙按了按秋影的肩膀,道:“何況你剛剛這麼一折騰,傷口又流血了,我正在給你檢查。”
“可是,我聽說你和殿下已經有意要離開了?”秋影顯得有些急切,道:“不要把我留下。”
柳雅道:“秋影,你聽我說,我們真的有鑰匙去辦。而你確實也不適宜現在長途跋涉。所以最穩妥的辦法,是你暫時留下,三天後再路。”
秋影還想說什麼,但是看着柳雅堅持的眼神,只得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柳雅這才認真的給秋影檢查傷口。肩頭的傷還好,雖然傷了骨頭,但現在已經結痂了。看來太歲調和的藥確實有效。
再看秋影腹部傷口裹的白布,血腥味很重,已經有血跡滲了出來。
柳雅皺了皺眉頭,白了秋影一眼,說道:“如果真的撕裂了傷口,估計你還要再躺七天。”
秋影的氣勢在柳雅的面前一直都是弱的,此時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便不再說話。
柳雅嘆了口氣,把白布一層層剪開。然後又舒了一口氣,道:“還好,雖然有些崩裂,但縫合線並沒有扯開傷口,萬幸。”
秋影聽了也是鬆了口氣,起碼這樣休息三天可以了,她還算是可以接受的。
柳雅重新叫人拿來乾淨的白布,再次給秋影藥之後,認真的包紮起來。然後叮囑道:“現在開始,三天內絕對不準下地,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