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尚卿聽柳雅提到楚可凡,俊臉頓時哀切的快要滴出水來了。
他搖搖頭道:“若是我和可凡還有感情可言,我又何必把這聯姻的擔子承接下來?”
“啊?”柳雅怔了怔,問道:“這麼說,你是覺得和可凡沒有什麼希望,退而求其次,要犧牲自己的感情了?真沒想到,你是個這樣的孬種,連自己的所愛都能放棄。”
“可是,得不到迴應啊。”古尚卿急了,拔高了一點嗓音道:“楚可凡還當自己是個男人呢。我倒是覺得,你當初怎麼不同意嫁給她?”
“我呸。這種事你也拿來開玩笑?”柳雅狠狠的瞪了古尚卿一眼,道:“行了,別在這兒站着抽風,被人聽見了可不好。到我那邊去。”
“別了,時候不早了,還是到偏廳說話吧。”古尚卿撇撇嘴,還是礙於規矩不能在這個時間去柳雅的房間。
兩人來到了偏廳,可是柳雅坐了下來,古尚卿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倚在柱子旁邊,還一隻手託着下巴。
柳雅這才發現,古尚卿那俊美秀雅的面容顯得有些憔悴,下巴也泛起了一層鬍渣。
柳雅驚訝的問道:“哥,你不至於爲難成這樣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以前沒有想過會被家裡指婚?”
“想過,所以我一個人犧牲,讓雪綺和雨綃能夠找個好人家吧。”古尚卿顯得落寞頹廢,怎麼看都是個失戀少年。
柳雅也是覺得一陣陣心疼,嘆了口氣,道:“難道你一定認爲,馮家那麼壞嗎?”
古尚卿搖了搖頭,道:“可是我總不能讓咱們家的三個女孩子去扛起古家的擔子?你,雅兒已經做到了,剩下的讓我這個哥哥來吧。”
柳雅這才恍然覺得,是不是因爲自己和滄千澈的婚事,所以把古家的現狀給改變了?
想到這裡,柳雅也不再逗古尚卿了,把今天和馮叔盛說定的事情講了一遍。
說完,柳雅又道:“雖然馮叔盛並不能代表整個馮家,但起碼他這麼長時間一直都在調節着我們兩家的關係。而且他今天的決定也不是一時興起,應該是可以爭取到馮家的支持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指婚的事情,目前我們和馮家一樣,都是太子這邊的人了。”
聽了柳雅的話,古尚卿有些懵了。繼而眼神閃閃的道:“雅兒,你是說,我和雪綺、雨綃都暫時不用接受安排?”
“是。不過……”柳雅看着古尚卿,很認真的問道:“你真的認定了想要和可凡在一起嗎?我現在有一個機會,或許可以幫到你們。”
“什麼機會?”古尚卿不再倚着那根柱子了,而是急着走到了柳雅的面前,問道:“哥哥能給你幫什麼忙?”
“幫忙談不,我也只是在籌劃而已。”柳雅把她準備給皇治病的事情說了。
然後又道:“如果真件事情成功的話,我想讓皇正式給鶴鳴山招安。如果正式招安的話,那楚家父子能夠在朝廷有個一官半職了。”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古尚卿聽了,頓時是一拍巴掌,激動不已。
柳雅趕緊給他潑了點冷水,以防古尚卿現在跑去找楚可凡說這件事。
她說道:“這件事還要在我給皇徹底治好之後才能做到。在此之前,你儘可能的讓楚可凡恢復女兒身吧。否則,朝廷的招安令一旦下來,楚可凡作爲鶴鳴山的少主受封的話,以後她只能以男兒身示人了。”
古尚卿聽了也是抽了一口氣,想想這個後果確實很嚴重。
如果楚可凡一直女扮男裝接受了朝廷的招安,那麼一旦身份被揭穿,那可是欺君之罪了。
柳雅又道:“而且這件事又不能現在挑明瞭去說,只能你偷偷的讓楚可凡想辦法。萬一你明着說了,我卻做不到,招安令也沒有,那笑話可更大了。”
古尚卿點頭答應了,卻又帶着點央求的說道:“雅兒,你可是答應過我,過了年去看看可凡的。”
柳雅當然也想去看看楚可凡,若是可能,她甚至想要親自勸勸楚鶴飛,把楚可凡其實是女兒身的事情說出來。
可是,柳雅現在想要回家都不方便,她跑到土匪窩去合適嗎?
柳雅把情況和古尚卿提了一下,古尚卿也是嘆了一口氣。
他當然也是能夠理解,“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道理。
雖然柳雅得到滄千澈的寵愛,幾乎不會被束縛。可是滄千澈還不是一手遮天的人,柳雅也不能無法無天了。
古尚卿道:“好,我再去一趟鶴鳴山,找可凡把這件事情好好的說一說,希望她能夠明白你的苦心吧。”
這件事算是這樣說定了,柳雅和古尚卿便分頭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馮叔盛來了。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見着古家的人笑嘻嘻的,也不管人家是不是不待見他。
不過柳雅對馮叔盛倒是很禮敬,也是請他到了偏廳,然後拿來了解藥,還特意告訴他用法。
馮叔盛看着手裡的小瓷瓶,激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又看看柳雅,道:“雅兒妹妹,以後你是我的親妹妹了。你也別怪我攀交情,我不是衝着你太子妃的身份,我是真心覺得你識大體,能做大事。”
柳雅點點頭,說道:“這個好說。那我要的東西呢?你可別一再的食言啊。”
柳雅一提,馮叔盛拍了拍腦袋,道:“看看我這記性,都給忘了。是馴服戰蟒的秘訣吧,姑姑早給我了。”
說着,馮叔盛伸手往兜囊裡摸,摸了半天才拿出一個小盒子。木質的,不是什麼好木材,巴掌大小,好像也裝不下什麼太多的東西。
馮叔盛說道:“姑姑說這裡面是一瓶藥粉,兩顆解毒丸,還有一張秘方。你自己看看吧,反正我是沒有打開過。在身也是帶了好久了,你要是不提,我都差不多給忘了。”
說罷,他把木盒交給了柳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