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這麼一問,那小頭目也愣了一下。反問道:“二小姐不知道嗎?是我家少主今天辦喜事,要成親。我以爲二小姐是接了喜帖,來喝喜酒的呢。”
“少主?哪個少主?”柳雅頓時感覺心裡慌了一下,追問道:“是楚可凡嗎?”
“是啊。”小頭目說道:“我們鶴鳴山可這麼一位少主啊。而且他不還是二小姐的結義哥哥嘛。”
“嘶”柳雅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趕這麼巧的事。
而且,這好像也是一種緣分吧。幸好沒有來遲,不然楚可凡要被綁進洞房了,那古尚卿可怎麼辦。
想到這裡,柳雅把馬繮繩丟給手下的一個親兵,說道:“你帶着馬在這裡等候,其餘的人隨我山。”
那小頭目看柳雅急慌慌的樣子,有些怪。趕緊追來問道:“二小姐,您真不知道這事啊?那……要不您稍後,我現在向大當家的回報一聲好吧?”
這小頭目是看着柳雅有些來勢洶洶,可不像是來喝喜酒送祝福的。他怕柳雅攪和了婚禮,他們這些山下放哨的可要被怪罪了。
更何況,想想柳雅根本不知道楚可凡要成親的事,想必是大當家的也沒有給她發喜帖。那看來更不能隨便放山去了。
柳雅瞪起了眼睛,回手要去拔鸞鳳錐。這傢伙幸好出門前隨手帶着了,只是個習慣而已,卻沒想到搶親的時候能用的着。
可柳雅的手摸到了鸞鳳錐的把,那冷硬的感覺讓柳雅手心裡一涼,心也清明瞭起來。
她略一思索,想起剛纔這個小頭目說楚可凡是自己結義哥哥的事情。
柳雅皺了皺眉頭,收住了氣勢問道:“你說可凡成親?是娶妻嗎?”
“是啊。山下桃花村裡的村花,長得真是好看。聽說還是娃娃親,我家少主六歲的時候訂下的。現在也有十來年了。該成親了。”
“呼”柳雅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楚可凡被綁着進洞房,她放心了。
可是又一想,還是不對。這要是真的拜堂成親了,那不是把那個村花也害了嘛。
想到這裡,柳雅把握住鸞鳳錐的手鬆開了,從荷包裡掏出一塊銀子遞給那小頭目。面色也平和了,說道:“這是一點小心意,還請小哥快去通稟一聲,說我柳雅來拜山。哥哥的喜酒不叫我,我心裡生氣,讓他親自下山來接我。”
那小頭目見柳雅開始氣得要抽傢伙了,這會兒眼神平和,面也帶着笑,還有銀子給自己打賞,心裡也放鬆下來了。
同時,他又下的把柳雅悄悄地打量一番,心裡還琢磨着,是不是這小丫頭吃醋了?
想當初,楚大當家的可是有意讓這個小丫頭和少主成親的,這小丫頭那個時候不同意,是不是這會兒聽見少主真的要娶了別的姑娘,她心裡頭不舒服。
這小頭目心裡還帶着八卦,琢磨着是不是少主今天能享齊人之福,把眼前的小丫頭和那個村花都娶進門,他們好大張旗鼓地鬧一回洞房。
想到這裡,小頭目把銀子接過來,滿臉帶着笑的點頭道:“二小姐稍等,我這去回報給大當家的。其實,接親的花轎還沒到呢,少主也是正在打扮着。當新郎官啊,穿新衣、戴新帽,胸前的紅花真是俏。”
說了幾句順口溜,這小頭目才一溜煙的往山跑了。
柳雅站在山下等着,其實心裡是緊張的。
按照這樣的形式看來,楚可凡可是一直沒有暴露自己的女兒身,把大當家的瞞的死死的。否則也不能給她安排婚事了。
可是,柳雅也猜不着楚可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爲什麼這麼輕易答應娶妻了。
柳雅已經在盤算着不行搶親了,怕楚可凡一時間犯犟,不肯和自己走怎麼辦?
想到這裡,柳雅朝阿寧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阿寧湊過來,問道:“主子,有什麼吩咐?”
柳雅壓低了聲音道:“一會兒要是我真的出手搶親,你帶着那幾個親兵負責墊後,把那些人攔住。不過別傷了他們行。我帶着楚可凡走。”
阿寧聽柳雅這麼一說,整個人都僵住了。表情更是嚴肅且不可思議的。
柳雅心裡着急,又問道:“聽見沒有?別傷人,給我攔着點行。”
阿寧這纔回過神來,有點結巴的說道:“可是……太子殿下如果知道了……”
“和他有什麼關係?”柳雅的心思都在琢磨着搶親,一時間沒明白阿寧隱晦的意思。
繼而一轉念才反應過來,柳雅明白阿寧是誤會了。
阿寧沒見過楚可凡,當然也不知道楚可凡女扮男裝的事情,大概是以爲滄千澈剛剛遠行,自己跑到這山寨來搶親,要把人家新郎官劫走,這事挺不地道的。
柳雅趕緊解釋,壓低了聲音道:“你想錯了。那楚可凡其實是女兒身,是我的好姐妹。我哥古尚卿看她了,可是不知道爲啥她突然要娶個村花。我不把她帶走,讓她和別人成親?那我哥咋辦,還有那村花不是也給害了嘛。”
當然,如果楚可凡真的要是有這種特殊的癖好,是喜歡同性了,柳雅也不反對。
可是總得讓楚可凡親自和自己說清楚吧。自己也好向古尚卿交代啊。
聽了柳雅的解釋,阿寧才鬆了一口氣。不然,讓她是該幫着自己主子出軌,還是幫着太子殿下捉姦這兩方面選擇,還是有點困難的。
柳雅和阿寧嘀嘀咕咕的說話,後面的小兵看着心裡覺得好笑。在他們以爲,都是柳雅看楚可凡了,這會兒已經是吃醋了。
柳雅巴不得所有人都不在意她,反正她是真的已經有搶親的打算了。
然後她又把那幾個親兵叫過來,原本留下看馬的那個還是留下看馬,其實是爲了在山下做個照應。
萬一柳雅搶了人下山,騎馬跑,山裡的小兵才追不。
剛剛安排好,柳雅看到山下來一隊人,還都穿着一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