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葛飛又跑了回頭路,他雖然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畢竟也是在戰場廝殺了那麼多年,一下子想到自己可能是掉進什麼陣法之了。
更何況,此時大隊人馬已經到了,火把照的通亮,他再要跑也不可能了。
葛飛冷哼一聲,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卻發現臉手都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剛纔他在草叢又奔又鑽,臉和手滿是被荊棘劃破的傷口。
剛纔注意力集,精神也緊張,也不覺得疼。現在被汗水一衝,疼得鑽心。
方磊很有眼色,不等柳雅吩咐帶着手下的兩個人過去把葛飛拉了路基,三下五除二又給捆了。
之前只是綁了葛飛的雙手,還是綁在前面的。如今直接把他的半身都綁住,手臂也是扭到身後反綁起來。留着一雙腿讓他能走路而已。
柳雅卻半晌不語,只是盯着前方的草從出神。
古尚卿不懂陣法,但是也覺得蹊蹺,問道:“雅兒,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柳雅點點頭,道:“我雖然不太懂,但是當初二皇子教給我一種八卦陣法,而馮叔盛自己也研究了一套五行步伐,都和陣法有關係。所以我能夠依稀分辨出,那片草地裡的草叢、灌木和矮樹都是按照一定順序排列的,組成了一個看似簡單,但其實玄妙的陣法。只不過因爲年代久遠,陣的很多地方有了破損和缺失,所以走來走去最後還是原路出來。”
頓了頓,柳雅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是這個陣法創立之初,未曾破損的時候,估計我們這三千人陷進去都未必能夠走出來。”
“這麼厲害?”古尚卿也愣住了,眼望着面前一片高低錯落的深草叢,卻是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柳雅又思量了片刻,眼睛一亮,轉頭問古尚卿道:“哥,你能不能幫我找個門路,問問這片地方是歸誰所有的?”
“雅兒,你是想把這裡當作軍營的基址?”古尚卿已經大致猜着了柳雅的意圖。
柳雅點點頭,指着目前所在的小路道:“這裡前後並無村莊和良田,也不是交通要道,爲何要突然多出一條沒有用的路呢?可能是因爲這個陣法的所在。如果我們將這裡買下來,這陣法可以當作是一個天然屏障。也不用修葺的多好,只要在原有基礎稍加完善,可以抵擋許多不不要的麻煩。”
柳雅說完,古尚卿也放眼望去,雖然晚視線不好,但目力所及都是荒草野地,真的沒有人家。
古尚卿道:“若是無主的荒地,找工部登記一下可以了。銀子直接入戶部,這件事我可以給你辦好。”
柳雅一笑,道:“我倒是差點忘了,哥哥你現在可是戶部的郎呢,那這件事勞煩哥哥費心了。”
古尚卿道:“那是自然,雅兒的事情哥哥自當出力。不過你要回去精算一下,看看到底需要多少頃土地,給我報來行了。”
普天之下皆爲王土,其實柳雅想要一塊地真心不是什麼難事。
決定下來之後,柳雅看了一眼天色,叫大家速速啓程。
這次是一鼓作氣直達鶴鳴山,來到這裡的時候已近黎明,但天還是藍灰色的,還沒有一絲的曙光。
而三千人馬直接開到了鶴鳴山下,已經山的巡邏兵發現了,急忙跑過來查看。
柳雅報了她和古尚卿的名字,又喊話道:“請山的兄弟給楚大當家的和少主楚可凡帶個話,請他們早起片刻,在山看我列隊。”
巡邏兵當然是認識柳雅,道:“柳姑娘稍等,我們少主已經起身了,我們立即回報。您要不要先到山坐坐?”
柳雅看看身後的士兵,搖頭道:“現在不去,等大當家的和可凡都出來了,我們再去。”
說完,柳雅掏出幾塊碎銀子,對那巡邏兵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把銀子塞給了他。
那巡邏兵怔了怔,又看看那些士兵,道:“好吧,我現在去,一定給柳姑娘把事情辦好。”
柳雅點頭笑笑,說了聲:“多謝。”
巡邏兵飛快的往山跑。跑山剛進了寨門,楚可凡出來了,問道:“來的是哪路人馬?”
巡邏兵道:“回少主,是柳姑娘回來了。她還說,請大當家的務必儘快起身,在山看她的人馬列隊。”
楚可凡皺了皺眉頭,往山下看了一眼,道:“我爹還沒起身,我現在下去看看。”
那巡邏兵連忙擋住楚可凡的路,說道:“柳姑娘吩咐了,一定要讓少主請大當家的一起來看,還要儘快。還說,千萬不要讓少主下山,下山看不清楚了。”
“看不清楚什麼?”楚可凡不知道柳雅搞得什麼鬼,但是她和柳雅關係很好,雖然不明白意思但也是相信的。
因而,楚可凡只得親自往山寨後面跑,去敲楚鶴飛的門。
楚鶴飛了些年紀也不貪睡了,所以也是醒來了,只是還沒起身。聽到門外楚可凡叫門,答應一聲,披衣下地來了。
一開門,楚可凡道:“父親,雅兒來了。卻不來,也不讓我下山,還帶着一批人馬,說是要在山下列隊。”
楚鶴飛皺了皺眉頭,道:“這個丫頭又玩的什麼花樣?會不會是……”
“父親放心,雅兒絕對不會有什麼壞心思,可能只是貪玩吧。”楚可凡怕楚鶴飛誤會柳雅帶人來圍山,連忙解釋着。
楚鶴飛一聽笑了,道:“可凡,你和這個姐妹倒真是親厚,還對她如此深信。爹也不是往壞處想,只是覺得雅兒會不會真的把葛統領帶來了,列隊是要給我們賠罪?”
楚可凡聽了點點頭,道:“也有可能。雅兒花樣多,可能這件事她真的有意來賠罪的。”
說完,楚可凡又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本來也不怪雅兒,她爲何要來賠罪呢。說起來是我女扮男裝欺瞞了所有人,錯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