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爹將柳雅送出了山坳外面的那片竹林,柳雅回頭道:“您回去吧,滄千澈還需要有人照顧。net我也認得回家的路,我一個人回去,也省得您惹了麻煩。”
柳雅這句話是真心的,因爲她也知道村裡的人都不許孩子到這邊山坳來玩兒。而現在又是這麼晚了,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和高老爹在一起,估計有有人要說些什麼了。
當然,柳雅可不是怕有人嚼舌根,傳出什麼流言蜚語。而是擔心高老爹要隱瞞的事情有暴露的危險,最後高老爹一怒,那後果可不好收拾了。
高老爹也明白柳雅的意思,點點頭道:“真是辛苦柳家丫頭了,這麼晚了,還得讓你自己回去。”
“高老爹,我如果找到線索,明天會過來。還請你不要阻止我,好嗎?”柳雅離開之前,最後這樣問道。
高老爹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看着柳雅離去時那輕盈的身形和腳步,高老爹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滄千澈這樣受苦吧。何況千澈的身揹負的是整個雲穹國……
柳雅儘可能加快腳步往回趕。不只是因爲時間太晚了,也是想要有機會問問柳達成,孃親當初離世的時候究竟有沒有什麼東西留下。
一邊琢磨着該怎麼開口,柳雅一邊想到了自己以前完全忽略的線索,是芽兒的孃親肯定是會醫術的。因爲之前滄千澈曾經給自己吃過一顆藥丸,很有效,他說這是傻丫頭的孃親給他的。
而且孃親會醫術這件事柳達成肯定是知道的,因爲前一天柳達成還無意提起說,孃親曾經給他鍼灸,爲他治療受傷的腿。但是當時柳達成馬改口了,連小樹兒問起來也沒有承認。
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孃親居然要故意隱瞞她會醫術的事情。否則以孃親的醫術來看,在屏山村完全可以靠行醫爲生,日子也不會過的這麼辛苦了。
那麼,孃親隱藏會醫術的秘密,和高老爹、滄千澈又有什麼關係嗎?
起碼現在知道,孃親沒有把這件事隱瞞高老爹,甚至還積極的救治了滄千澈。只不過滄千澈的“病”太過怪,孃親也不能完全治好他。加後來孃親的去世,滄千澈的藥也用完了,纔會突然發作的。
想到這裡,柳雅可以斷定,柳達成應該是知道什麼的,否則他也不會故意加以隱瞞了。也是說,如果從柳達成這邊入手,還是可以找到些救治滄千澈的線索的。
既然想到了關鍵,柳雅更加快了腳步,悶頭朝家裡使勁的走。
剛來到村頭,看到前面一盞搖曳的小燈籠在來來回回的晃悠。
不過,那盞小燈籠朝着的是出村的那條路。而柳雅因爲是從高老爹他們家所在的山坳回來的,所以走的是另外的一條路。
柳雅猜想,那燈籠會不會是小樹兒在等着自己?便快步朝村頭的方向走去,一邊試探着叫了一聲:“小樹兒,是你嗎?”
“二姐?你咋從那邊回來了?”小樹兒聽到聲音回頭,朝着柳雅跑了過來。
“哦,路內急,往那邊拐了一下。”柳雅隨便扯了個謊。
小樹兒卻一臉正色的道:“二姐,這黑燈瞎火的,你內急在路邊蹲一下唄,也沒有人經過,哪有人會看呀。拐了那麼大的一個彎到山溝裡去,萬一遇到狼呢。”
柳雅知道小樹兒是關心自己,笑着從他手裡接過小燈籠,另一隻手拉着他的衣袖一起走,一邊很乖巧的答應道:“好啦,我知道了。以後人多人少我都在路邊方便,反正我以前是個傻丫頭,這種事也沒少幹吧。”
“誰說的?我二姐以前算是傻,也從來不幹那種不乾不淨的混事。孃親當初把我們教的很好,告訴我們女孩要知羞,男孩要守禮,不能隨便什麼都亂來的。我們三個都很聽話,也從來不像是別人家的孩子那麼粗野、沒規矩。”小樹兒一說起孃親的好,又是滿臉的驕傲。
聽小樹兒這麼說,柳雅接着問道:“原來孃親這麼好啊?怎麼聽起來像個大家閨秀似的?我那時候整天渾渾噩噩的,現在都快要把孃親給忘了。小樹兒,你給二姐說說孃親的事吧。”
“啊?你個沒良心的,還敢把孃親給忘了!”小樹兒把眼睛瞪了起來,差點伸手來擰柳雅的胳膊。不過也只是假裝嚇唬她一下而已,小樹兒自然是捨不得真正擰柳雅一下的。
然後說道:“孃親溫柔又賢惠、長得又特別的好看。對爹、對我們都可好啦,說話都不會太大聲。跟鄰居相處也和睦。”說到這兒,小樹兒看了柳雅一眼道:“二姐長得像孃親,我和大姐長得更像爹。”
可是這些都較籠統,柳雅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又問道:“那孃親認字的事你們都不知道嗎?還有,孃親有沒有教給你們特殊的本事?如教你們把脈,或是一些草藥的知識?”
柳雅旁敲側擊的,是想要知道孃親會醫術的事情家裡人究竟知道多少。
沒想到小樹兒卻搖搖頭道:“本來孃親識字的事我們都不知道啊。要不是二姐你好了之後識字了,我們還是不知道的。我還覺得孃親太偏心,竟然只教給二姐卻不教給我呢。不過仔細想想,大姐一直不想學識字,我那時候年紀還小吧。這個可不能怪孃親的。”
柳雅皺了皺眉頭,沒有再往下問了。看來小樹兒這裡是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的,畢竟小樹兒自己也說了,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呢。
何況,柳雅識字這件事根本是她自己編造的,在這之前,她也不知道孃親究竟是不是識字啊。只是想着死無對證,才這樣編了個理由,沒想到卻是歪打正着了。
不過看來,這件事還得回家去問問爹,畢竟爹和娘生活了那麼多年。加爹的態度很明顯是他知道這件事,但是到現在還是想極力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