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頭頂的石縫裡突然間傳來敲擊聲。 隨即是一個聲音在面喊道:“下面有人嗎?”
“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阿寧激動的先喊了一聲。
柳雅也是心臟猛縮,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抖了一下,隨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太累了、無力、疼痛、煎熬……種種的折磨都加疊在一起。
柳雅昏睡了不知道多久,反覆的重複着以的種種,最後終於在飢餓睜開了眼睛。
這一覺睡得渾身骨頭都重了,每一塊肌肉都痠麻着,連呼吸都好像會牽動身的痠疼。
柳雅“哼”了一聲,濃濃的鼻音伴隨着喉嚨的乾啞,讓這聲音聽起來異常的艱難。
“雅兒,你醒了!”古尚卿的俊臉湊過來,滿臉都是焦急,眼神更是深切的看着柳雅。
“哥,我餓。”柳雅一臉的委屈,眼淚都是在眼眶裡打轉。
有多久沒這麼餓過了?柳雅自己都記不清了。
古尚卿連忙從旁邊端過一隻碗,用瓷勺攪動了一下,開始餵給柳雅喝。
是濃稠的米湯,裡面還加了冰糖。那味道甜爽清涼,入喉帶着甘香。
柳雅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喝過這麼甜美的米湯,大口的喝着,吞嚥的急了差點嗆着。
“雅兒,你慢點。”古尚卿只好每勺都少盛一點米湯,以免柳雅真的喝的太急嗆着了。
柳雅幾口粥下肚,腦袋瓜子才能夠轉過彎兒來,慌忙的問道:“哥,滄千澈呢?”
按理說,自己昏倒了滄千澈應該緊收在身邊纔對,怎麼只見古尚卿,卻沒見滄千澈?
“他……”古尚卿的表情異常嚴肅,嚴肅到柳雅的心都狂跳起來。
她猛地一下坐起身,頓時感覺頭暈目眩。不過還是一把抓緊古尚卿的手腕,問道:“哥,這可開不得玩笑。你快告訴我,滄千澈呢?”
古尚卿趕緊道:“別急別急,妹夫沒事,他去接旨了。”
接旨?接什麼旨?柳雅的表情越發的迷惑了。
古尚卿把手裡的碗放在一邊,以免被柳雅把剩下的粥晃灑了。然後按下柳雅的肩膀,問道:“你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嗎?”
“三天?還是四、五天?”柳雅眯了眯眸,搖晃了一下腦袋。可是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但是之後完全斷片了。
算她之前受過再多的訓練,也確實沒法準確計算出這次昏迷的時間了。
古尚卿嘆了口氣,道:“那你知道現在是在哪兒嗎?”
柳雅這才轉頭看看周圍,發現她不是在山洞裡休息,也不是以前住過的行軍帳篷,而是一間大屋。
這屋子算不多麼華麗氣派,不過從傢俱擺設看也是富貴人家了。這又是哪兒?
柳雅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古尚卿扶着柳雅躺下,道:“雅兒,這裡是合豐城的太守府,你已經昏迷了十一天了。你快要把我們都嚇死了。”
十一天!難怪自己會那麼餓,難怪醒來之後渾身都是痠麻、酥軟的,原來是躺的時間太久了,肌肉都已經失去了彈性吧。
古尚卿道:“那天晚我們看到了火光,也聞到了煙火的味道。可是相隔起碼有兩座山的距離,我們趁夜趕過去天都快要亮了。確定了下面的是你們之後,我們又挖了近一天的時間,才挖出了一條通道。”
古尚卿說的雖然簡單,但是要在空的山洞面開一個天窗救人,又要防止落下的土石傷到下面的人,這個工程的難度可想而知。。
把滄千澈和柳雅他們救來之後,天竟然又開始下雨。四個人全都重傷,古尚卿不敢怠慢,立即把人送往合豐城。
而柳雅也一直昏迷着,找了合豐城的好幾個大夫都沒有看出什麼毛病。只是說身體太過虛弱,要好好的休息。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了。
滄千澈急得不行,立刻調動了地方的軍令快馬,趕赴京城把雅府的程先生給接了過來。
程先生日夜兼程的趕路,兩天前到了這裡。他給柳雅看過之後也說是沒事,只要多休息好。滄千澈這才放心下來。
不過,動用了軍令快馬可不是一件小事,除非是緊急軍務才行。如今滄千澈這樣做自然是驚動了皇,因而剛纔聖旨也到了。
更糟糕的是,滄千澈本來也不應該在這裡的。他是丟下了護送天澤國公主的任務跑到這裡來,等同於臨陣脫逃。
只怕如今這份聖旨的威壓必定不小,滄千澈這個太子怕是惹了大麻煩了。
柳雅聽了抽了幾口氣,不過也是無可奈何。
她本是奉皇命來賑災的,順便考察一下可能開通運河的地段;只是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可是再想一想,若是沒有滄千澈與她心有靈犀及時趕到,柳雅現在能否全身而歸真的是不好預計了。
柳雅倒不是信不過古尚卿,只是古尚卿畢竟是她哥哥。那種可以同生共死的心意或許有,但也絕對不會像滄千澈這般的決然。
要怪只能怪那來的不是時候的地震吧。只是不知道皇會不會把一切錯誤都歸咎於地震,對滄千澈開一面。
古尚卿見柳雅若有所思,再次拿起了碗,盛了一勺米湯送到柳雅的口邊,道:“這些天,妹夫可是一直都陪在你身旁的。每日喂水、喂粥,生怕你餓着。不過你有時候昏迷的厲害,粥水都喝不進去,還是妹夫一點點的渡給你的。再喝點吧,他走了這麼一會兒你醒了,等他回來的時候你最好精精神神的。”
柳雅聽了自然是無的感動,點點頭慢慢的又喝起了米湯。
這次整碗米湯下肚,柳雅的臉色也慢慢的紅潤起來。
之前肚子餓的她醒過來不是沒有原因的。昏迷了十一天,只靠些少量的流食維持,也真是虧的她身體底子好。
古尚卿剛剛準備收了碗,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柳雅也聽見那腳步聲熟悉,還隔着一道門,她喊道:“澈,別急,我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