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爺子頓時想到,會不會是皇后娘娘有意在試探皇和古家的底線?
原本古家和太子聯手,互爲靠山。 可是如果這次讓皇后娘娘輕易的把太子扳倒了,那也等於是給古家使了個絆子。
或許今後皇后的膽子大了,還會把爪子伸向皇太后。
皇太后現在管理後宮,還是古家老爺子嫡親的妹子,如果連皇太后也倒了,那古家可大大的不妙了。
想到這裡,古老爺子攥了攥拳頭,道:“是啊,總不能給我們古家摔一跤,她卻毫髮無損吧。自古有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怎麼也得讓她傷根筋、動動骨。”
柳雅一笑,道:“是這麼個理。原本她用的心思我已經不想在意了,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頭來,我們不能忍了。”
柳雅先前是說她已經不在意了,後面又說“我們不能忍”了,這是提醒古老爺子她還是古家的人,古家和滄千澈其實也是綁在一起的。
古老爺子自然是聽懂了,慢慢的點點頭,又看了看手裡的那份供詞。
過了一會兒,古宰相來了。古宰相身還穿着朝服,看來是剛剛散朝回來,給古老爺子叫來了。
古老爺子也不說話,直接把手裡的供詞遞給了古宰相。
古宰相看着看着,眉頭也皺了起來,表情也不是那麼自然了。
在朝爲官,沒有靠山是肯定不行的。如今古家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的大家族,突然蹦出個人來可能是要把古家整個都壓下去,那古宰相肯定不會淡定。
而且一早天子一朝臣,當初古家說什麼都不肯站隊,是要保持在朝的不敗地位。
如今既然選擇站在滄千澈這邊,那滄千澈這件事他們古家要是不力挺到底,說起來以後也沒有什麼威嚴了。
等古宰相看完,古老爺子問道:“這件事,你有什麼看法?還是等雅兒和千澈走了之後,我們獨自去做這件事?”
古宰相擡頭看向柳雅,視線又落在了柳雅受傷的腳。先是問道:“雅兒,你的腳傷怎麼樣?聽你伯母說,都不能走路了?”
柳雅笑了笑,道:“跟自家人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這是一直在逞強,才把柺杖都扔了。其實,要完全恢復怕是有些困難,起碼還要瘸兩、三年,我才能夠自由行走。”
“那麼嚴重!”古宰相不由得驚訝出聲,道:“那皇知道這件事嗎?”
柳雅搖頭,無奈的道:“今天澈已經進宮了,我是打算向皇辭行的時候再進宮的。只是我在家裡實在待不下去了。”
說着,柳雅朝古宰相手裡的那張供詞努了努嘴,道:“這不是一直在折騰嘛,我想睡一會兒,可是連牀板都給我掀了。不得已,我想問問他們爲何如此大膽,結果還真給問出了一些東西。”
古宰相掂量着手裡的供詞,皺着眉頭道:“這倒是個引子,只不過分量還不夠啊。最多隻能牽出宗親府辦事不利,陰奉陽違,可是沒有人能夠證明這件事是宮裡的人授意的。”
柳雅笑了笑,道:“這麼點小事,當然掀不起風浪來。不過還有一件大事,可是能把宮裡掀翻天的。”
“哦?”古老爺子和古宰相同時驚訝出聲。
古宰相道:“雅兒,事到如今,開不得玩笑了。而且,我們做事要有分寸,時間卻又不夠了。除非有一記猛藥,否則也只能夠讓皇多給些賞賜而已。”
柳雅搖頭道:“只是賞賜,再多我也嫌累贅。我要的是她吃不了兜着走。”
說完,柳雅從袖子裡又拿出一個信籤,雙手遞給了古宰相,道:“伯父,這裡面有個地址,還有我讓人查實的一些事情。您可以按照地址派人去將相關的人找到,帶回來。這是我們的一張王牌。”
古宰相接過信籤,將裡面的信紙展開看了看。先是皺眉,繼而表情嚴肅非常,再之後則是暗自咬了咬牙。
古老爺子等古宰相看過之後,也連忙將信紙接過來看了兩眼,驚訝道:“雅兒,你這是……這是真的嗎?這面說的事情,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柳雅道:“千真萬確。我之前已經找人去核實過了,對方也願意配合我們。只不過如今我一人之力做不得保證,只有伯父這位宰相大人出面,答應將他身家性命都保全下來,那個人才相信。”
古老爺子轉頭看看古宰相,眼裡全是疑問。
古宰相低頭半晌不語,好一會兒才擡起頭來道:“既然雅兒都已經查到了這個程度,那我也不能坐視不理了。我現在派親信之人將這個人接來,再派人把他全家保護起來,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古老爺子點點頭,道:“那好辦了。不過時間緊急啊。”
古宰相道:“今晚能將人帶回來,明天早朝之前,我先去面見皇,把這件事情說明。”
古老爺子對柳雅道:“雅兒,你伯父一定會盡心去辦這件事,我們是希望你們能夠留在京城。你倒是安心養傷纔好。”
古老爺子這句話的意思無非是要告訴柳雅,再讓滄千澈做回太子之位是不可能了。起碼暫時是不可能的,因爲聖旨不是手紙,不能朝令夕改。但是隻要柳雅和滄千澈能夠留在京城,那一切都還有希望。
柳雅聽完笑了,道:“我和澈都不是貪心之人,只要給我們一個公平好。還有是別讓我們有家回不得,以後想爺爺和伯父了,能夠回家來看看。”
聖旨寫明,以後滄千澈和柳雅想要回京,是需要預先報備的。這個條件跟打臉一樣,不僅僅是打着滄千澈和柳雅的臉,還是打了古家的臉。
古老爺子也是點頭,道:“這是一定的。都是一家的親人,不准你們回京也是過分。”
柳雅聽爺爺這話的意思,知道他也是真的護短,也不再說這件事了。而是說要回雅府去看看,先把柳家的人送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