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玉足被滄千澈捧在手裡,只是那纖細的腳踝已經不再是之前白玉般的顏色,有些微微發青,還有些腫。
滄千澈無的心疼,又滿心的氣憤。一邊把柳雅腳踝的布條扯下來,一邊道:“雅兒,答應我,以後不要一個人做這種可能會有危險的事情了。尤其是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去賭,也不能硬撐着。”
柳雅點點頭,道:“我只是沒想到,四皇子竟然這麼好對付。”
“你以爲皇族紛爭是什麼樣的?得拼個你死我亡嗎?我們畢竟是兄弟,是手足,算不是一母同胞,也是同爲滄氏一族啊。”滄千澈說着,又給柳雅小心翼翼地揉着腳踝,讓血液加速流通。
柳雅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算是當初二皇子和滄千澈爭的最兇的時候,也沒有真正出什麼殺招要把對方置於死地。
但滄千澈又說了一句:“不過,這也僅僅限於我們兄弟之間。有些人只怕是巴不得有人抽出刀子,拼個血肉模糊。”
柳雅一笑,道:“我知道那人的蛇蠍心思。好在伯父已經盡力去辦了,再過不久證據能拿到手。只是不知道……林氏姐弟和明翠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滄千澈默了一會兒,道:“人確實已經被秘密送到宮裡去了,我已經讓人過去暗看看情況。能保他們性命儘量保全下來。”
柳雅聽到滄千澈說“能保保”的時候,心裡已經明白,林氏姐弟和明翠真的是落在皇后手,生機渺茫。
滄千澈縱使在宮裡也有些勢力,這些年安插下去的人也不少,可是卻有三個人是他無論如何碰不得的。一是皇,再是皇太后,最後還有皇后娘娘。
柳雅不說話,滄千澈也知道她擔心什麼。何況柳雅對小樹兒那麼寵愛,若是真的有事,算是小樹兒能夠理解,只怕柳雅的自責也是免不了的。
滄千澈起身把柳雅抱在懷裡,柔聲道:“雅兒,先回去吧。最後總有交鋒的時候,現在不能太耗費心思了。”
“嗯,走吧。”柳雅點點頭,也是覺得有些乏累了。
馬車啓動之前,柳雅又掀起簾子對秋影說道:“你去古府,把喜墜兒接回來吧。跟伯母說,我和澈先回家了。”
秋影答應一聲去了,柳雅才吩咐馬車啓動。
回到太子府,發現今天真是安靜了不少。大部分東西雖然都還沒有歸回原位,但已經沒有人敢再裡外的折騰了。柳雅這招殺雞儆猴,把全府下都鎮住了。
滄千澈問柳雅要不要吃點茶點,畢竟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柳雅這纔想起來,之前去古府說是餓了,結果因爲要去馮傢什麼都沒吃。
柳雅問滄千澈:“你吃過午飯了沒?”
滄千澈點點頭,道:“我跟父皇一起用膳,還說了些話。相談也是融洽。”
看來,滄千澈和皇之間真的沒有太大的誤會,還是因爲有人從作梗,皇不得已爲之。
不過也看得出來,如今的皇確實是沒有什麼陣仗可言了,隨便什麼人都能夠威脅一下,這局面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既然滄千澈也吃過飯了,柳雅直接叫廚房給她準備藥膳。吃了一盅之後柳雅說是乏累,去睡覺了。
這一覺睡到日頭落山才醒來,柳雅覺得渾身難受,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舒服,索性懶懶的躺着沒動。
滄千澈並沒有在屋裡,估計是又去了書房。
縱使滄千澈現在不是太子了,可是他要做的事情可還是不少。
因爲已經做好了離京的打算,所以滄千澈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把朝的事情處理完畢。
而馮叔盛和十七那邊也不斷有消息傳過來,需要滄千澈一樁樁的處理。
馮叔盛縱使有心機,可是三皇子畢竟他高着一截,不聽話也是必然的。馮叔盛要把三皇子弄到天澤國去,也並非易事。
柳雅又躺了好一會兒,迷迷糊糊的覺得肚子餓,可是又覺得胸口悶悶的疼。
她覺得是不是躺的太久了,試圖坐起來。不料手剛剛撐着牀板用力,身子不自覺的軟了下去,整個人再次倒在了牀。
而且這次躺下因爲慣性摔得柳雅氣短,仰面躺了好一會兒都不敢翻身。
阿寧直接過來,雙手將柳雅扶了起來,問道:“主子,你怎麼了?我感覺你氣息不穩。”
柳雅還是覺得渾身無力,想要摸摸額頭都擡不起手來。
柳雅道:“阿寧,你摸摸我頭,看是不是發燒了?我覺得四肢無力,頭暈腦脹的。”
阿寧連忙單手扶穩了柳雅的肩膀,讓她倚在自己的身,抽出手來試了試柳雅額頭的溫度。
一摸之下,阿寧竟然抹了滿手的冷汗。
阿寧也有點慌,道:“主子,你沒有發燒,滿頭都是冷汗啊。你究竟哪裡不舒服?用不用去叫御醫?”
“不用,爲自己是大夫。”柳雅雖然這麼說,可是她現在連給自己診脈的力氣都沒有。道:“沒事,我想喝點水。”
阿寧扶柳雅靠在牀頭,又給她背後放了個靠墊,這纔去倒了一杯水過來。
可是端着水回來,發現柳雅竟然已經歪倒在枕頭,閉着眼睛不住的抽搐。
“主子!”阿寧手裡的水杯摔在了地,心都慌了。
阿寧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擔心了,次柳雅突然掉進裂縫失蹤,阿寧的心已經經歷了一次折磨。所以這次稍微情況不對,她出來看明情況,卻沒想到柳雅還是朝着糟糕的狀況發展了。
阿寧試圖把柳雅扶起來,可是還沒碰到她聽到“嗡嗡”聲響起,然後見柳雅放在牀頭的兜囊動了,神蠱王從裡面飛了出來。
“反噬!”阿寧不敢再向前了,因爲神蠱王的毒不是輕易誰都能夠對付得了的。
而且阿寧也知道,神蠱王的反噬對於柳雅來說絕對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只是沒有想到,這次反噬來的如此突然,柳雅自己竟然都沒有預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