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聳了聳肩膀,倒是不在意吃蛇羹。不過這手的功夫沒荒廢了,她還是挺滿意的。
小樹兒看看手裡的蛇,再看柳雅的眼神都完全變了,問道:“二姐,我要是也能有你這樣的準頭多好啊?”
柳雅道:“那好好的練習吧。除了練習如何運用手腕的力量,是要多動腦子,養成每次出手前都計算風速、距離的習慣。不能盲目的出手,要打多重、要打哪裡都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如果你一年之內可以練習成我指哪兒你打到哪兒,我送一套飛刀給你。”
“好,二姐,一言爲定。”小樹兒立馬伸出小拇指,和柳雅拉了個勾勾。
柳雅笑着道:“這回可有事幹了,寫字背書累了可以練習打石頭,以後你可以做個武全才了。行了,你去小水鋪那邊吧,二姐還有事呢。”
小樹兒現在對於柳雅的話簡直是言聽計從,柳雅讓他去小水鋪,他拎着那條蛇跑了。
一直到小樹兒的背影看不到了,柳雅才繞了個彎兒,往山坳的竹林走去。
昨天來的時候是晚,今天再走進來,只覺得竹香四溢,曲徑通幽。但現在她倒是沒有心思看這些個景色,而是急急地朝裡面的小木屋走去。
剛剛來到木屋前的空地邊緣,距離木屋還有一段距離,柳雅看到小木屋的門開了,高老爹來到門口朝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
柳雅明白,高老爹果然是武功高手,耳力和警覺都是一流的。自己還沒有靠近,他已經發現了。
見來的是柳雅,高老爹微微蹙眉,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柳雅走到近前,說道:“高老爹,我來看滄千澈的,昨天咱們說好了的。”
高老爹的眉頭沒有半點的舒展,悶聲道:“嗯。可昨天說的是,如果你從你爹那找到你孃親留下的線索,你再來的。”
“是,有線索了。我爹給了我一本醫書手札,是我孃親親手寫的。”柳雅並沒有隱瞞高老爹。既然高老爹知道自己孃親會醫術,又來找自己問孃親的遺物,所以這個要瞞住他也沒有什麼必要了。
聽到柳雅說有一本“醫書手札”,高老爹立刻激動的眼神發亮,問道:“手札在哪兒?能否借我一觀?”
“我沒帶來。”柳雅朝屋裡看了看道:“現在能不能讓我看看滄千澈?”
“柳姑娘。”高老爹對柳雅的稱呼也變了,由“柳家丫頭”變成了“柳姑娘”,然後道:“恕我直言,昨天你來的時候,分明是個外行,並不懂得醫術吧?”
“是。”柳雅直接承認了。
高老爹又道:“那我可以讓你見見千澈,但卻不能讓你爲他醫治。不是我信不着你,而是千澈他……不容有失,不能給你當作試驗藥劑的靶子。”說到這兒,高老爹又道:“不過,若是柳姑娘你真的有把握,那或許可以從我這裡開始?我願意讓柳姑娘試驗醫術。”
柳雅一聽明白,高老爹信任自己的孃親,可他對滄千澈的保護意識太強,所以不會讓自己隨便給滄千澈看病的。
想到這裡,柳雅道:“我只是說要先看看他而已。至於要不要按照我孃親留下來的藥方給他診治,也得我看過了再說啊。何況,如果我真的能配製出治病的藥,也不會隨意給任何人試驗的,必須我要自己確定無毒了,不會加害別人性命纔會拿來給他吃的。”
其實柳雅這話,說的有些違心了。若是換作以前,她想要學什麼醫術,自然有組織負責給她安排試驗品。柳雅也不會介意這些人的生與死了。可畢竟現在她已經拋棄了原本當作殺手的一切,所以她也不會隨便把一條人命看得太輕了。
聽了柳雅的話,高老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門口讓開了。
柳雅一邊往裡走,一邊想起昨天看到小屋裡的景象,不由得問道:“屋裡只有一張小木牀,高老爹你平時是住在這裡嗎?”
聽柳雅這麼問,高老爹直接點點頭,然後道:“小牀是千澈的,我在他旁邊打個地鋪。可以警戒,也可以隨時修習內力,時間長了習慣了。”
柳雅抿了抿嘴,很想問問高老爹能不能把這種內功也教給她。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如果她真的有辦法給滄千澈治病,並且能治好的話,那時候再提要求也不遲啊。
走進屋裡,滄千澈還是一動不動的躺着,只是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牙關也不再咬着了。但是臉色依然蒼白如紙,加他原本白皙,皮膚又細嫩,現在看起來一張臉簡直像是透明的一樣。
柳雅來到小木牀邊,坐在了牀邊。這次沒有再試他額頭的溫度,也沒有檢查四肢和眼瞼,而是直接拉過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開始給他診脈。
柳雅昨天晚研究醫書的時候,倒是按照書裡寫的幾種脈象給自己診斷了一下,結果挺不錯的,這芽兒的身子現在十分的健康。甚至心臟普通人還要強大一些,這也證明芽兒的身體素質很好,普通人更適合劇烈運動。
不過,除了自己給自己診脈,滄千澈是她診斷的第二個人了。所以手指頭扣住脈搏,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
高老爹看到柳雅今天有模有樣的診脈,也站在一旁不作聲了。
可柳雅的手指按了一會兒之後,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連她自己都有些不解,滄千澈的脈象怎麼這麼怪?
滄千澈的症狀似乎和孃親寫的手札的任何一種病症都不同。他的多個臟器有損傷,但並非是先天不足,也非後天外傷所致。而是被無盡的消耗、被體內某種東西不斷的破壞,才造成現在猶如重病纏身的樣子。
這可能也是滄千澈一直長不高的根本原因了。因爲所有的營養都被消耗掉了,身體內部又不斷的被破壞,現在還能活着、能跑能跳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種症狀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孃親又是用什麼方法抑制住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