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見漠雲表現從容,走過來輕輕順了順它的鼻樑,讚許道:“漠雲真好,淡定從容有大將之風。 你在這裡好好等我,不要調皮亂跑,我去辦點事回來。”
漠雲頗有靈性,還朝柳雅點了點頭,踏着小方步往一旁跑去了。
柳雅對那兩個暗將道:“我的馬不用特別照看,隨它自己溜達吧。如果特殊情況發生,你們趕它走開好了。我回來的時候叫叫回來了。”
兩人答應一聲,把另外的兩匹馬牽走了。
柳雅擡頭看看,見六條戰蟒已經順着城牆爬了大半,這才走過去抓住了繩子,開始向攀爬。
柳雅攀巖技術本來不錯,爬繩梯也不在話下。可是現在一隻腳幾乎不能使力,腳踝也不靈活,動作稍顯不協調,去的速度也平時慢了。
等柳雅攀城頭,秋影伸手將柳雅拉了去。
柳雅一擡頭,竟然看到秋影看着自己的眼神裡帶着同情和哀切。
柳雅“撲哧”一聲笑了,道:“怎麼了,秋影,看我動作遲鈍大不如前,覺得我腳殘了很可憐?”
“主子,別說笑了。”秋影不想回答,可是又不想騙柳雅。因爲她心裡真的是那麼想的,她也知道說假話也騙不到有着一顆七竅玲瓏心的柳雅。
柳雅拍拍秋影的肩膀,道:“那樣的傷能夠恢復成這樣,我已經很安慰了。其實不必擔心,再過些日子總能完全康復的。”
“嗯,主子保重。一定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秋影的聲音柔柔的,完全是大姐姐對妹妹一樣的關心。
秋影把柳雅當主子,也當成妹妹,也是朋友和親人。她也知道,柳雅對她的心思也是差不多的,都是滿腔真誠。
柳雅再次笑了笑,然後放眼打量一下負責接應的幾個黑衣人。
這幾個人柳雅也認識,無疑都是身手最好、也最忠心的暗將死士。秋影把他們召集過來,看來是非常謹慎的。
柳雅朝他們依次點頭,目光在每個人的臉都停留片刻,算是交流和信任。
等到戰蟒也爬了城頭,柳雅才做了下一步的部署。
柳雅道:“這幾條戰蟒要帶到皇宮去,但是讓它們自己爬過去怕時間來不及了。你們誰不害怕,幫我把它們帶過去吧。放心,我可以讓它們乖乖地,絕對不會輕易攻擊。”
幾個暗將死士互相看看,然後都齊齊的前一步。
爲首的一個道:“主子,我們這裡正好是六個人,一人背一條正好。不過,六個人同時行動,目標太大了,也不能太靠近皇宮,主子吩咐個位置,或是分開交代幾個位置,我們分散開迂迴過去。時間更快,也不容易被發現。”
柳雅點點頭,道:“想必你們都認識去皇宮的路。不管任何地點都好,把戰蟒放在你們所能夠到達的,距離皇宮最近的位置好了。全都放下之後發一個訊號,我收到訊號會召它們自己進去。”
人要爬進皇宮不容易,幾條戰蟒順着牆邊、樹枝爬進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六個人同時答應着,朝戰蟒走去。
因爲是經過訓練的戰蟒,在柳雅沒有下令攻擊的時候,生人靠近也不見它們躲閃和攻擊,只是保持着警戒和觀望的態度。
柳雅輕輕打了個胡哨,讓這幾條戰蟒保持不動。
爲首的暗將死士先彎下腰,試探着朝戰蟒伸出手去。
戰蟒吐了吐信子,巨大的腦袋搖擺了一下,尾部一彈,竟然朝那人直接躍了過去。
畢竟是一條巨大的蟒蛇,又突然一動,那暗將還是嚇了一跳。
柳雅趕緊道:“別動,它沒有惡意。”
那暗將死士身子略顯僵硬,臉色也有些發白。
不過那條戰蟒躍身而起卻並沒有張口攻擊,只是把頭和半身搭在了他的手臂,腹部一卷,順着他的腰纏了去。
那暗將只覺得身一沉,緊接着是一股涼意順着衣服透了過來。
不過那戰蟒只是纏着他的腰身攀後背,把頭並在他的肩,老老實實的不再動彈了。
也饒是這暗將心理素質過硬,經過訓練之後也是時時抱着必死的決心。所以戰蟒在攀纏他後背的過程纔沒有表現出驚慌失措。
等到戰蟒乖乖的伏下來,他才鬆了口氣,看着柳雅露出一個尷尬且不好意思的表情。
柳雅朝他豎起大拇指,讚道:“又膽識。我第一次遇到戰蟒的時候,它們還沒有攻擊,只是遠遠的站着,我都有些不寒而慄。”
其餘的五個暗將見那戰蟒乖乖地攀了頭兒的肩膀和後背,纔跟着鬆了口氣。
不過剛纔戰蟒那最初的一動的確不是誰的心理都能夠承受的,還不如這幾條戰蟒都一動不動,等着他們抱起來呢。
柳雅又道:“儘快出發吧,時間緊急。”
那幾個人這才學着頭兒的樣子,紛紛朝戰蟒伸出了手。
接着,所有的戰蟒都是一般無二動作,甩尾、彈躍,攀住人的腰身爬後背,再將頭擱在肩膀。
想必以前訓練的時候,這些戰蟒是有專人飼養,所以養成了這樣纏人的習慣。
不過看着六條戰蟒都十分的乖巧,柳雅放心的吹了聲哨子,示意衆人分散出發。
等到六個揹着戰蟒的暗將都消失在夜色之,秋影纔過來低聲問道:“主子,您是跟我一起走,還是跟阿寧一起?我們三個最好也是分開行動。”
柳雅點點頭,道:“我跟阿寧一起走,她是我的影衛。”
柳雅的心裡對秋影更親厚一點,畢竟秋影跟着她的時間最長。
但越是這樣,柳雅越是要多信任阿寧一些,這個時候自然選擇跟阿寧一路了。
秋影也不介意這個,因爲她多少也明白一些柳雅的心思。
何況秋影可沒有在柳雅面前爭當第一紅人的心思,她巴不得主子身邊高手如雲,還都能夠和她這般忠心耿耿。
所以柳雅說完,秋影點頭答應着,然後選了一條路,先躍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