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着這一盒子的紅珊瑚,不由得愣住了。 她聽茉瑪說過,珊瑚在青梵來說是最珍貴的寶石了。
因爲青梵遠距大海,有的人一生一世都沒有見過海的模樣,所以海里的寶石越發的珍貴。
而珊瑚更是高於珍珠、硨磲這類,因爲它像是海里生機勃勃的樹木。
火紅的顏色更是與湛藍的海水形成了耀目跳躍的反差,讓人想到燃燒的海水。
而眼前的這些最美麗的紅珊瑚,差不多是整個青梵最最美好的紅珊瑚總和了吧。
這無異於把全國最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了柳雅。
這份禮物,讓柳雅心感動,也帶着一絲絲的愧意。
當然,這份愧疚不是對二皇子的,而是對於茉瑪的。
二皇子原本對於柳雅的心意她是明瞭的。
當柳雅診斷出茉瑪有了身孕,還以爲二皇子和茉瑪這一對是美好而歡樂的。
更何況,茉瑪曾經說過,她最喜歡的也是紅珊瑚啊。
偏偏二皇子沒有在意茉瑪的心思和喜好,把如此珍貴的寶石都給了柳雅,這不僅讓柳雅覺得愧對茉瑪這位朋友了。
滄千澈看到這一扁盒的紅珊瑚也扁了扁嘴角,道:“我還道是什麼寶貝,珊瑚而已。雅兒,你若是喜歡,我們去海邊玩玩,珊瑚要多少有多少。”
柳雅微微一笑,闔盒蓋道:“這倒是好了,茉瑪喜歡紅珊瑚,我可以在她生產之際把這些送去給她,算是借花獻佛吧。”
滄千澈這才露出笑意,只要柳雅不在意二皇子的禮物,他開心無了。
說了一會兒話,滄千澈明顯有些困頓了。柳雅讓他牀休息。
滄千澈耍賴,硬要拉着柳雅睡個午覺。
柳雅實在掙不脫,也和衣躺在了他的身邊。
不過滄千澈倒是也老實,並沒有隨便毛手毛腳的,不一會兒沉沉的睡去了。
柳雅動了動身子,無奈滄千澈把她摟的很緊,她只得陪着一起睡,不一會兒還真的睡着了。
再醒來已經是暮色沉沉,眼看都要黑天了。
柳雅睜開眼睛看到滄千澈一雙晶亮的眸子帶着笑意和溫柔看着自己。
“幹嘛這樣看我?你早醒了?”柳雅挪了挪身子,怕把滄千澈的胳膊給壓麻了。
滄千澈點點她的鼻尖,道:“你早醒一會兒,怕吵了你沒起來。”
“那你睡好了嗎?”柳雅皺了皺眉,問道:“你很少這樣深眠的,是不是趕路實在辛苦?”
“嗯,確實辛苦,想要早點看見你嘛。”滄千澈正要說幾句撒嬌耍賴的話,可是他的肚子突然“咕嚕”一聲響,而且還想的動靜挺大。
柳雅一挑眉,“撲哧”一聲笑了。然後推了推他肩膀,道:“好了,起來吃飯去吧。咱們窩在這屋裡一小天,怪害臊的。”
滄千澈在柳雅的額頭輕吻,笑道:“害臊什麼,我們是夫妻。朝的事情沒有了牽掛,我們該好好做人了。”
“什麼?”柳雅一時間沒聽懂,繼而一轉念才明白過來。伸手捶了滄千澈一把,臉蛋紅紅的,心裡卻是甜蜜。
滄千澈也不繼續挪揄她了,先起身去洗把臉,又倒了水給柳雅沾溼了布巾,讓她也擦淨了臉和手,這才抱着她出了門。
柳家的廚房此時“叮叮噹噹”的響着,還飄散出一陣陣的飯菜香氣。
滄千澈站在院子裡嗅嗅,然後問柳雅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菜?”
柳雅搖頭道:“這陣子都是你讓我帶來的那個廚子在做飯,明娟和明蕊一直在幫忙。連大姐都不用,還用得着我?不用問,我又不挑食。”
滄千澈勾了勾嘴角,皺着眉頭道:“其實我是想要你去問問,有沒有我愛吃的菜。”
柳雅笑了,在滄千澈那滑不留手的俊臉捏了一把,道:“想吃什麼,叫廚子做了好啊。何必還這麼委屈呢。”
“可是,我現在不是皇子了,我是平民。”滄千澈看看廚房的方向,道:“不想和別人不一樣,不想讓大家把我還當成皇子對待。”
柳雅豁然明白了,滄千澈說是要吃愛吃的菜只是個引子,他的本意其實是希望大家不要把他和普通人區分開來。
柳雅勾着滄千澈的脖子,撒嬌道:“其實,你是什麼身份都不重要啊。你在這裡是我們家的姑爺,是小樹兒的二姐夫,理應被優待的嘛。說吧,想吃什麼對我說,我吩咐廚子給你做。你也說了,以後要看媳婦施捨一口飯吃了,你聽我的好了。”
滄千澈一笑,把柳雅在手臂又掂了掂,說道:“要吃肉,全葷菜,把我媳婦吃胖點。”
“好,冰糖肘子、糖醋排骨、東坡肉,明兒再看看春妞那邊收到的野味兒有什麼,來點鹿肉、熊掌什麼的。”柳雅說完,朝着廚房吆喝道:“明娟,過來,告訴廚子加幾個菜。”
有菜要有酒,趁着廚子忙活着加菜的功夫,滄千澈抱着柳雅去了竹林。
到了這邊,滄千澈先是一愣,嘴角抽搐了兩下問柳雅:“乖媳婦,這木屋是你燒的?”
“嗯。”柳雅還挺驕傲的點點頭,道:“以後這裡屬於我們的記憶只能存在你、我的腦海之了。別人想要闖入或是破壞都不可能了。”
“可是,地窖的入口也沒了啊。我舅舅釀的好酒啊!!”滄千澈一臉哀切,無奈的道:“媳婦,你不會不知道這木屋下面有酒窖吧。”
“真不知道啊。”柳雅朝地下看了看,皺着眉頭道:“你騙人。如果真的有酒窖的話,燒光了之後應該把入口露出來,可現在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我記錯了?”滄千澈還是皺眉,然後抱着柳雅在那片痕跡已經不明顯的廢墟左轉三圈、右轉三圈。
柳雅都以爲這裡有個門遁甲陣了,才聽到滄千澈道:“哈,找到了。”
說完,滄千澈把柳雅放下來,拔出匕首又蹲在地,用刀尖撥開了一片草皮。
柳雅這纔看見,下面果然露出了一塊青石板,倒是像個地窖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