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然不是高海拔地區,但是長時間的低溫也讓氧氣顯得異常稀薄。 加在野外過夜,強烈運動,身體又缺少能量和糖分的補充,柳雅的體力才一下子透支到了極限。
這種狀況在以前不是沒有過,所以柳雅在清醒之後對滄千澈做了解釋。並且歸咎於她最近日子太過安逸,沒有好好鍛鍊身體的緣故。
滄千澈則是滿心的自責,他應該再準備的齊全一點的,應該先想到如何把雅兒照顧好,再考慮其他。
柳雅又閉眼睛休息了一會兒,不再奔跑也不會繼續消耗,加滄千澈的懷抱異常溫暖,她也漸漸的恢復了一些體力。
不過這樣的狀態算是躺一整夜也未必有用,最有效的辦法還是加強補充。
柳雅叫滄千澈把她兜囊裡的一個小荷包拿出來,裡面有兩顆芸豆大小、褐色的藥丸。
“吃了這個行了。”柳雅說完,微微的張開口,讓滄千澈餵給她吃。
滄千澈卻猶豫了,看看藥丸又看看柳雅依然蒼白的臉色,道:“雅兒,我現在帶你往回走。以我的內力和輕功,明天一早能夠找到鎮子,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這藥,還是別吃了。”
柳雅略一思索明白滄千澈誤會了。她笑着搖了搖頭,道:“澈,你想錯了,這不是透支我體力的藥丸,而是一種補充營養的藥丸。是我以前用銀翅蜂的口涎做出來的。”
然後柳雅把藥丸的基本做法和作用給滄千澈講了一下,又說道:“這個藥裡面有很多稀有的藥材,我一共只配制了七顆出來。另外的五顆藥丸直接給我哥哥了,他的內傷需要這種藥來調理。而餘下的兩顆我自己留着當保命的東西。”
可滄千澈還是沒敢把藥丸直接塞到柳雅的口,而是從面捏了一小塊下來,放在了自己的嘴裡。
柳雅眯着眼睛笑了,道:“我的靈藥千金難求呢,你吃了這麼一塊,起碼值五十兩銀子了吧。”
滄千澈知道柳雅是在故意說笑,想要逗自己開心。可是他現在真是笑不出來,只是將藥丸細細的品味一下。
滄千澈現在是銀翅蜂的主人,所以銀翅蜂的口涎作用他也是最爲了解的。
那一小塊藥渣在口慢慢融化之後的味道,和吞入腹以後丹田氣息的涌動,都證明柳雅說的沒錯,這藥確實是好藥。
滄千澈這才放心的將那顆少了一小塊的藥丸送到柳雅的口,然後又道:“雅兒,用不用我回去給你找水?”
水囊丟在他們剛纔休息的那個墓坑裡了,如果柳雅現在不能動的話,他只好自己回去找了。
柳雅搖搖頭,道:“含服好。再有一刻鐘我完全無恙了。”
果然,柳雅的臉色很快變得紅潤起來,之前亂了的氣息也開始平穩,身子回暖、眼神也有了光彩。
柳雅用力握了握滄千澈的手,表示她已經完全好了,然後掀開滄千澈的外袍坐起來,再把袍子重新給滄千澈披好。
滄千澈終於舒了一口氣,擁了柳雅一下,道:“真是嚇死我了。”
“沒事了,我們現在過去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了。”柳雅側耳細聽,之前隱約聽到的人嘶馬叫聲已經聽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闖陣的時間過去了。
滄千澈也表示過了半個多時辰,月相改變、位置偏移,如果裡面的人再要闖陣得調整方位了,所以他們也不能再從這條路過去了。
說罷,滄千澈仰頭看着天的月亮計算方位,然後拉着柳雅往下一個可能出現生門的位置走去。
一邊走,柳雅問道:“我只是不明白,馮叔盛爲什麼不留在勒坷城,卻要來這種地方?按理說,算是是被皇帝惡意相向,他們也是在勒坷城在這裡更爲安全啊。”
馮叔盛絕對是個值得信賴和託付的人,否則滄千澈擅自離開之後,他也不會繼續前行,可能早把天澤國公主和三皇子拋下,自己掉頭回去了。
畢竟滄千澈纔是送親的主帥,主帥都不見了,他這個副將離開也不算是臨陣脫逃。
但是馮叔盛盡職盡責的履行滄千澈的命令,除了拖延時間之外,最後還把米伊娜公主和三皇子都送到了這邊,也是防止了三皇子突然掉頭回去擾亂京城。
從而也是爲滄千澈爭取了機會,沒有讓京城的形式混亂起來,四皇子還順利登基了。
可是馮叔盛一切都做得很好,爲何突然要自己鑽入這種低劣的圈套,被困在季風塔呢?
當然,一切猜測都暫時沒有結果,他們只能試着去找季風塔陣的出口,或是想到和馮叔盛聯繫的辦法。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滄千澈和柳雅終於再次聽到了季風塔那邊傳來了聲音。
而此時柳雅和滄千澈已經是在季風塔外圍走了快半圈了。
從外圍看,季風塔的塔林並不神秘,甚至可以用年久失修,破敗荒涼來形容了。
可怪的是,不管你從哪個方位想要繞過去直達皇陵都不可能,看起來面積不大的季風塔林,從外圍看起來幾乎找不到頭。可想而知如果陷入其的話,想出來會多麼的費力。
“這邊,聲音從這邊傳來的。”滄千澈準確的聽聲辨位,拉着柳雅朝東南方向跑了過去。
可是到了這邊兩人從發現,這裡有一座高塔聳立着。
在三十步之外還看不見這座高塔,但是彷彿是一步之遙過了一山一海的距離,眼前的這座高塔起碼有十層樓高,而且是直直下的拔地而起,並不是那種塔基寬闊,越向越小的形狀。
如果一定要給個最貼切的形容……像個大煙囪。
“這是陣眼。但是我們不能輕易過去。”滄千澈看着眼前的高塔,開始猶豫起來。
而此時,人聲和馬蹄聲真的近在咫尺,彷彿只要繞過高塔能夠看到裡面的情況。
但是越是如此,柳雅和滄千澈越是不敢冒然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