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影見柳雅答應了,表情放鬆下來,也長出了一口氣。像她最近爲這件事已經有些憂心了。
柳雅握住了她的手,又說道:“秋影,藥我可以給你,也可以保證對你身體和將來的寶寶沒有傷害。可是你也應該去問過穆青羽的意思。這種藥你偷偷的吃了,可想過對他心理是否會有影響?”
秋影聽了一愣,繼而轉想回來,點了點頭。
是啊,兩情相悅,熱火激盪。可是一方積極耕耘卻總不見收穫,萬一穆青羽腦筋一下子沒轉過來,還以爲是他自己身體有病,那壞了事了。也影響兩人的信任和感情啊。
柳雅見秋影懂了,又道:“而且我想要勸你一句,爲他等待可以,但是等待也要有一個時限。不要聽信他一時的許諾,心甘情願的等他一輩子。”
頓了頓,柳雅狠下心來,道:“秋影,我直說吧。我覺得你應該以三年爲限,三年之內他成爲穆家掌舵人,可以迎娶你進門最好。若是他不能順利接任穆家,看看他是否願意放棄那遙不可及的位置,你們兩個人也可以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你還是他的妻,可以爲他生兒育女。還有是……若是他順利拿下家主之位,卻還遲遲拖延不肯娶你,你也不必留戀了,應該早早脫身。”
柳雅想到了她所能夠想到的,男人對女人做出承諾之後的一切可能後果。
若是穆青羽真心待秋影,他會爲了她去奪取穆家家主之位。可是如果一旦身居高位,在武林成名立萬,那他還會不會把秋影放在眼裡?
柳雅現在提醒,也不過是希望秋影能夠提前遇見,做好心理準備。更不要傻傻的聽信一個男人的承諾,甘願爲他死守一生。
秋影聽了柳雅的話,微微遲疑片刻,反手握緊了柳雅的手。點着頭道:“主子,我知道你是真心爲了我好。你的意思我也是明白的。其實在你說之前,我也是有這樣的考量,所以今天才開口跟你討藥。”
柳雅最喜歡秋影的這份灑脫和乾脆,也讚許她經過一次殘忍的背叛之後還能夠站起來,並且把今後的每一個人都能夠看清,在心裡認清。
既然秋影自己已經有了明確的心思,柳雅也不再擔心了。她答應秋影,儘快給她配製一些藥。
都約定好了,柳雅才和秋影朝阿寧走去。
此時秋影臉的紅豔還沒有褪去,阿寧看着她也是笑嘻嘻的,道:“有個人知冷知熱的疼惜着真好,秋影這嬌花一般的紅潤,也是甜蜜使然吧。”
秋影聽了有些羞,卻也忍不住打趣道:“別以爲我不知道呢,你那小弟弟對你也是一般的好。只是他年紀還輕,沒有閱歷也不懂得女人心思。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叫青羽公子出馬,耳提面命一番,讓你那個小弟弟也知冷知熱一些?再不濟,總不能一直不開竅,跟個榆木疙瘩似的吧?有些個事啊,男人得主動一點才行嘛。”
阿寧聽了這話也是滿臉羞紅,瞪了秋影一眼不吭聲了。
柳雅聽着好笑,“哈哈”幾聲笑過,又跟着幫腔道:“其實那位面似冷漠的小弟弟也不是完全不懂啊,是沒有找對師父。他要和阿寧約會之前,還跑去問過他們家主子了。兩個人偷偷摸摸的列了一個單子,要照本宣科似的一項項做足。可真是笑死我了。”
柳雅說完,秋影聽了也跟着笑。這下子倒是把阿寧笑得不知所措了。
秋影猛然間又道了一句:“要不然,我要的那藥也給阿寧準備點,不然她陪在你身邊有了身孕可不方便。”
“噗”柳雅這次直接笑的岔氣了,蹲在地都直不起腰來。
三個女人瘋瘋癲癲的一邊笑一邊往回走,真是過了一段歡喜又不着調還帶着漫天黃顏色的時光。
各自回到營房帳篷,滄千澈也回來了。他一天沒見柳雅表示十分想念,不過看柳雅笑嘻嘻的模樣知道她玩的很是愉快。
滄千澈道:“雅兒,舅舅在等着你呢。咱們過去和他說說話。”
柳雅趕緊答應下來,跟着滄千澈來到了舅舅的帳篷。
拓跋皋將軍正在看着一張地圖,眉頭微微蹙着,但是臉表情不見緊張,似乎只是在細細思量。
柳雅和滄千澈進來,他便放下地圖笑盈盈的道:“雅兒來啦。過來和舅舅看看這張地圖。”
柳雅答應着走過去,看到那地圖不僅僅是這漠北邊塞的地圖,另一邊的好大一塊畫的分明是天澤國境內的地勢。
軍事地圖與普通的路線圖並不一樣,除了路徑之外,標註的最爲清晰明確的是地勢、地貌,這是爲了方便行軍作戰之用。
柳雅見了這張軍事圖,眉頭也擰了擰,然後問道:“舅舅是要佈防?”
“也是爲了進攻。”滄千澈說着,伸手在圖的幾個方位點了點,道:“這是我和舅舅商議出來的進攻路線。只要天澤國稍有動靜,我們便先下手爲強。”
這樣機密的事情,如今直接說給柳雅聽?柳雅滿臉疑惑,有些不明白滄千澈的意思了。
拓跋皋將軍一笑,道:“雅兒啊,這是舅舅的意思。舅舅知道你是古家軍的銀牌將領,也知道你自己帶了一隊古家軍,所以舅舅覺得這等軍事的事情也是應該說給你聽聽的。”
柳雅這才明白,笑着點點頭道:“舅舅說的是,我這個銀牌將領其實沒有怎麼帶過兵,也沒有什麼經驗。如今有了機會,應該和舅舅好好的學習學習。”
拓跋將軍頓時眉開眼笑,指着滄千澈道:“千澈小的時候啊,我和他蹲在樹下襬弄着樹葉當作軍隊,玩佈陣的遊戲。現在千澈長大了,這些東西不用跟我學了,可是舅舅肚子裡的東西倒不出來又憋得慌。你算是成全舅舅,聽我給你講講吧。”
柳雅大聲的應允着,然後走到桌邊仔細的看着地圖,認真聽着拓跋將軍的詳細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