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一晚都沒撈着說話,如今可算是等到柳雅來問他了,頓時來了精神。!他朝漠努了努嘴,漠立刻從一旁拎出幾條破麻袋來。
那麻袋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來的,光說是破爛不堪也算了,還帶着一股子腐臭味兒。
柳雅動了動鼻子,臭的她快要吐了。趕緊往後挪了兩步,捏着鼻子問道:“漠,你這麻袋從哪裡找來的?”
漠拎着麻袋也帶着幾分的嫌棄,悶聲道:“麻袋是在後院馬廄裡發現的。不過爲了更臭一點,扔在那邊一戶人家的豬圈裡,讓豬踩了兩個時辰。”
“呃!”柳雅又忍不住退後了兩步,問道:“找麻袋是了,誰讓你扔豬圈裡了?”
“主子說的。”漠一臉無辜的朝滄千澈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道:“主子說,對付陳武牛得這樣。”
柳雅看向了滄千澈,見他一臉得意的表情,臉盡是玩味的笑。
柳雅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逮陳武牛?”
滄千澈嘴角的笑容扯大,道:“如果不是要揍他,雅兒又怎麼會想起打悶棍這種事?第一次沒什麼經驗嘛,只隨便找了一條麻袋。現在既然有準備,當然是不能將他輕饒。”
柳雅“撲哧”一聲笑了。她覺得滄千澈明明是公報私仇,還對陳武牛當初糾纏自己的事情懷恨在心。
柳雅瞄了一眼那散發着臭氣的麻袋,說道:“正好咱們兵分三路,漠和阿寧一隊,你們兩個去把柳大春和柳冬梅的男人給我抓來。麻袋一套,別的一律不用管。他們兩個敢反抗,一悶棍敲昏好。”
白天的時候,柳雅已經讓阿寧跟着她把村裡的地形摸熟了。也順便去看過,知道柳大春和柳冬梅的男人都在家裡,所以現在讓阿寧給漠帶路。
而且以他們兩個的身手,一人對付一個絕對不是問題。
柳雅又對滄千澈道:“你去捉陳武牛吧。既然是老冤家,想怎麼出手都隨便你,最後把人給我弄到山來行了。而我現在要去後山佈置一下。”
滄千澈本來以爲柳雅會和他一路,現在要他自己去,還有些怏怏不樂。
而且滄千澈從漠的手裡把那條臭哄哄的破麻袋接過來,已經是悔之晚矣。他要一個人去逮陳武牛,武功沒得說,可是這麻袋套了難道要他扛着陳武牛過來?真臭。
柳雅看着一臉哀怨的滄千澈離開,又看着漠被阿寧狠狠的刀子眼剜了兩遍。
不用想也知道,阿寧也是怪漠被澈主子蠱惑了,現在人手一條臭麻袋,要她怎麼去逮人。
柳雅卻暗自笑着,還朝已經離開家門的三位招了招手。
然後柳雅又叫過明娟和明蕊,道:“簡單的給我們四個收拾點東西,我們辦好了事連夜走了。”
交代好之後,柳雅從後院跳出去,直接了山。
柳雅是特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沿途留下記號方便滄千澈和阿寧他們一會兒找過來。
這邊的幾座山柳雅都十分的熟悉,但是因爲現在有一大片地方已經開了礦,所以柳雅要避開有人的地方得繞路走。
終於找到一處林深樹密的地方,周圍的灌木也是密密層層的,腳下的枯枝落葉都積了厚厚的一層,踩去發出“咔嚓咔嚓”的細響。
柳雅在周圍又轉了一圈,取出預先準備好的繩子綁在了樹,只垂下三根繩套來,算是做好了前期的準備工作。
又等了一會兒,柳雅聽見了遠處傳來腳步聲。是兩個人的腳步,只是一個聽起來步調輕靈矯健,另一個拖拖拉拉的十分沉重。
柳雅皺了皺眉,琢磨着八成是漠和阿寧找來了。應該是阿寧嫌臭,讓漠一個人扛着兩隻麻袋走,所以拖拉沉重的那個腳步聲應該是負重而來的漠。
可是腳步聲再近一些,柳雅聽出那輕靈的人應該是滄千澈。難道說……
柳雅迎着來人走過去,見滄千澈在前面走,手裡牽着一根繩子,繩子綁的是一個頭套破麻袋的人。
因爲麻袋太破了,所以被套住頭的那個人有一隻眼睛露了出來,應該是能夠看到腳下的路的。
柳雅不由得發笑,看來滄千澈確實是投機取巧了。他可不會扛着陳武牛過來,而是讓陳武牛自己走來的。
滄千澈也看到了柳雅,又把手裡的繩子扯了扯,示意陳武牛快點走。
說來也是怪,陳武牛竟然會這麼老實,任憑滄千澈牽着他,要快快、要慢慢,還一聲不吭?
等到柳雅看清楚了才發現爲什麼陳武牛這麼老實,原來是滄千澈把麻袋套在陳武牛頭之後,又在麻袋的外面綁了一根寬布條。
可別小看了這根布條,看位置應該是正好可以把陳武牛的鼻子和嘴巴給兜了。雖然綁的不緊,但那麻袋的味道很足啊。陳武牛要是敢出聲,一準兒會先塞一嘴的豬屎。
柳雅朝滄千澈豎起大拇指,道:“厲害。”又指了指樹,道:“既然你這裡自帶繩子了,直接吊去吧。”
滄千澈還故意大聲說了一句“遵命”,把陳武牛扯到樹下。將綁着他的繩子直接往樹一拋,從下面再用力一拉,把陳武牛給吊了起來。
算是這樣,陳武牛也只是扭了兩下身子,卻一聲都不敢發出來。
柳雅正在好笑,聽見腳步聲又響起來,還是一輕一重。
這次是阿寧和漠回來了。而且阿寧確實是空手的,漠一個人抗着兩個人,那兩個人頭也是套着破麻袋。
不過漠顯然沒有滄千澈心眼這麼多,沒有在麻袋多綁一條布帶,也沒有牽着那兩個人自己走過來。兩個人都老老實實一動不動,不知道是點了穴道還是直接打昏了。
柳雅覺得應該是第二種。漠對付別人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客氣。
柳雅還是指了指樹,示意漠把那兩個人也吊起來。
等到三個人掛臘腸似的都吊在了樹,柳雅才道:“弄醒吧,我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