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這麼大聲一說,陳家出來找陳武牛的人也趕緊湊過來,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柳家二丫頭,你看清楚了,是柳大春和冬梅家的福順要找我們家武牛的晦氣?”
“不知道,不認識。 ”柳雅也不多說,轉身走。
既然已經把石頭扔進了水裡,她纔不管濺起多大的水花呢。
身後的人真的炸開了,有的拉住柳冬梅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的幫着柳冬梅問陳家是不是陳武牛真的欺負了柳家。
還聽到柳冬梅大聲的辯解着,說是她哥哥和她男人根本不會和陳武牛有衝突。聽那潑辣勁兒,估計陳家的兄嫂一時間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耳聽着兩家人越吵越兇,倒是之前那個帶着哭腔的小女子叫了一聲:“先山去找人吧。這半夜三更的,要是遇到狼可咋辦啊。”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有的去找火把,有的找趁手的傢伙,要山找人。還有的村民是被吵醒的,也不睡覺了要去看熱鬧。
柳雅暗自笑道:去吧去吧,山的色狼有三隻,正互相啃着另外的兩隻狼消火呢。
柳雅和滄千澈他們回到家裡,明娟和明蕊已經幫他們收拾好了東西,四個小包袱整整齊齊的放在大廳的桌。
其實柳雅他們本來是來去匆匆的人,也不在乎行李多少,只要有兩件換洗的衣服也足夠了。
幾個人匆匆檢查了一下,沒見落下什麼要緊的東西,提包袱牽出馬,連夜出了村子。
柳雅之所以要走的這麼急,臨走之前還要把竇順狠狠地羞辱一番也是有目的的。她是怕竇家的人使出下作手段,對付她身邊的人。
現在柳雅明擺着已經對竇家的人下手了,是向竇家宣戰。
她把竇家人的火氣全部引到了自己的身,讓他們只顧着憤憤然的來追殺自己,明刀明搶的對着幹。
出了村子奔了一陣子,迎面遇到了小樹兒趕着馬車回來。
兩方停下對視了片刻,卻都沒有多說什麼。
該交代的話之前已經交代過了,“保重”這樣的話也顯得太過客套,他們姐弟之間是不需要說的。
小樹兒朝柳雅一笑,趕馬車往旁邊讓開,讓柳雅他們先走。
柳雅再揮揮手,回他一個笑容,催馬一路奔馳而去。
月光如明紗,在山谷間拖出長長的亮色,照着一路奔馳的快馬消失在夜幕之下,只留下一片塵煙慢慢落定。
小樹兒直到柳雅他們的馬蹄聲都聽不見了,才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他的心裡突然重了幾分,因爲他感覺到了一副擔子慢慢的落在他的肩,讓他愈發感受到“責任”兩個字的意義。
“二姐,再相見時,我一定能夠跟你的腳步,成爲你的助力。”小樹兒說完,揮了一下鞭子,趕車馬車回去了。
再出發,是他新的起點和征途,不同的道路卻一樣的精彩。
快馬奔了幾日,柳雅他們終於又來到了平巴山。
這裡的大當家馮驥合已經重新歸於古家軍行列。但古老爺子想着平巴山經營多年已經穩固,還是不要輕易調動的好。所以沒有安排他們去古家軍的大營,而是讓他們原地待命。
而羅氏兄弟離開金烏山之後又回到了這裡,柳雅這次來是要找羅氏兄弟,問問去天山的事情的。
平巴山這裡有馮驥合佈下的許多機關,之前古尚卿第一次闖陣的時候還受了重傷。
這次來到平巴山腳下,柳雅正準備放出古家特有的聯絡暗號,讓山的人來接應,滄千澈笑着攔住了她,說道:“雅兒,讓我試試如何?”
柳雅一笑,明白了他的意思,讚道:“好,讓你這個聖手穆家的外傳高手來試試吧。”
機關術以聖手穆家的當家人穆呈最爲精湛,滄千澈得穆呈的親傳,自然對機關術也熟悉無。
只不過滄千澈帶着柳雅他們一邊破解機關一邊往山走,才過了三道機關見馮叔盛親自帶着人跑了下來。
“我還道是誰如此能耐,原來是少主。”馮驥合原本是柳雅父親的舊部,也早奉柳雅爲少主。
之後算是馮驥合被收編爲古家軍,但柳雅也是古家軍銀令牌的掌管着,這聲“少主”更加當之無愧了。
柳雅也不謙虛,笑着道:“馮將軍,我們無心賣弄,只是看這些機關實在精巧想試一試,多有得罪了。”
柳雅沒有說滄千澈是手癢了要玩玩,而是把馮驥合的機關先捧了捧,馮驥合當然高興。
馮驥合親自帶路了平巴山,柳雅一邊走一邊問起了羅氏兄弟。
馮驥合道:“他們二位說是天山有事,急着要回去看看。臨走的時候還把那頭熊也帶走了。真不知道這萬里之遙,帶着一頭熊多不方便啊。”
羅氏兄弟走了?柳雅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滄千澈,意在猜測這件事或許和珂珂璐要去天山有關。
滄千澈默默地點頭,也贊同柳雅的猜測。
珂珂璐肯定不是一下子對天山有興趣的,而且她都能夠查到柳雅有三界牌和那本古籍,當然也可能會查到羅氏兄弟。
柳雅又問:“那羅家兩位師兄走了多久了?”
馮驥合道:“一個月之前走了。”
“那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柳雅乾脆直接說道:“馮將軍,我能不能去兩位師兄住過的地方看看?不瞞您說,我也有去天山的打算,來這裡是想要讓兩位師兄和我一起去。既然他們先走了,我想看看他們留下的東西是否能夠幫到我。”
馮驥合顯得有些爲難,道:“他們人已經走了,想必要緊的東西已經帶走了吧。算是沒有帶走,我也無權動用分毫啊。”
柳雅也知道這樣很無禮,但是現在去追羅氏兄弟肯定是追不了。
可他們要天山又不是隨意遊玩,當然更不能馬虎,沒有提前做足準備怎麼行?
柳雅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趕路也是辛苦,留在山住一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