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正臆想着失去孩子的母親如何哭泣,沒了家的孩子如何悽慘。!心裡對人販子充滿了憤恨,又對眼前的卿墨無的同情。
可是下一刻她看見卿墨非常用力的把他剛剛寫下的字劃去了。
然後又好像是不放心,卿墨站起身來用腳狠狠的抹去地的字,然後一扭頭跑掉了。
柳雅一怔,眼神追着卿墨跑掉的方向去看。結果看到了月光下晶瑩閃亮的一顆碎鑽自卿墨的臉頰灑落下來。
那細碎的閃光燦燦華光,帶着無盡的落寞無奈,落在了地,墜入一片塵埃。
柳雅的心也莫名的一揪,覺得這小子脾氣怪異也是應該的,那麼苦楚的遭遇也真是可憐。
滄千澈走過來擁了擁柳雅的肩膀,問道:“卿墨他跟你寫了什麼?”
柳雅微微搖頭,又沉默了片刻才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滄千澈又問道:“和我們天山的事情有關嗎?”
柳雅搖了搖頭,道:“似乎沒有。”
是啊,卿墨如何被拐,和爲什麼珂珂璐要讓柳雅他們帶着卿墨天山,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隱約的,柳雅又覺得事情應該並不那麼簡單。
卿墨應該是直接跑回到珂珂璐那邊去了,因爲直到深夜,珂珂璐也再沒有派人過來。
當然,柳雅也不覺得卿墨這小子會向珂珂璐告狀,說她問起他的身世。告狀也不怕,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
這一夜也過得安然,經過前兩晚的習慣,現在晚大風再如何“呼呼”的吹,柳雅也只當沒聽見了。反而裹緊了睡袋睡的深沉。
滄千澈的狀況也還不錯,經過萬年冰魄再一次發作,他自己也說功力又深厚了一些。
第二天早吃過早飯,珂珂璐帶着卿墨過來了。
時間趕的真是巧,柳雅甚至覺得可能附近有珂珂璐的探子注意這他們這邊的動靜。這邊撂下飯碗,珂珂璐那邊來了。
“郡主來的正好,昨天我已經把那本古籍給卿墨看過了。你也該給我們說個實際,這次天山究竟是爲了什麼?總不能讓我們糊里糊塗的天山吧。”柳雅直接發問,要得是開門見山。
事到如今,誰也別藏着掖着了,該怎麼說、怎麼做,大家研究着多好。
珂珂璐看看卿墨,表情微微有些詫異。大概是卿墨並沒有跟她說過古籍的內容吧。
但珂珂璐也沒有猶豫,道:“想必皇子妃已經聯想到了,這天山有一件至寶是天機冊,我是想要讓卿墨試試,能否得到天機冊。不過我們還不能立即山,再等兩天,我還請了兩位重要的幫手。”
柳雅再次問道:“你們真的能夠找到天機冊?”
珂珂璐一笑道:“天機冊有緣者得之。或許你們的某一位是有緣人,能夠得到這天機冊也是可以的。我只不過是想要另外的一樣東西,很小的一樣。”
“是什麼?”柳雅已經有了一絲警覺,她覺得珂珂璐之前的一大段鋪墊都是幌子,最主要的目的是她說的那個“東西”。
但這次珂珂璐沒有那麼大方了。她閉口不言,只是抿嘴一笑,指了指卿墨,道:“他知道幫我取得什麼。不過要在他真正得到天機冊之後。”
說完,珂珂璐還嘆了口氣,道:“說起來,是我真的吃虧了。這次讓你們一起天山,你們每個人都有機會得到天機冊。但是隻有卿墨成爲了天機冊傳人,我纔要那個附贈的東西而已。”
柳雅知道再問下去珂珂璐也不會明說了,只得一笑置之。
如此看來,珂珂璐應該是還有後招。又或者是有辦法逼着柳雅讓卿墨一定成爲天機冊傳人。
至於珂珂璐說的重要幫手,柳雅卻並不怎麼在意。她本來也想要找幫手呢,可是不巧,找不到羅氏兄弟啊。
又等了兩天,這期間柳雅和滄千澈每天閒着沒事去爬山,說是探路,也是爲了適應高山的氣候和越來越稀薄的氧氣。
而且他們每次天山都會帶着一、兩樣之前準備好的裝備,或是實驗一下裝備的實用性,或是直接放在雪線一下保存,以免到時候山還要帶着很多的東西。
到了第三天,是珂珂璐和柳雅他們本來約定的碰面日期,也是珂珂璐說的那兩個幫手應該來到的日子。
可是從早等到晌午,柳雅他們早準備好了行裝等候,也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不得已,吃過午飯之後柳雅和滄千澈來到了珂珂璐這邊的營地。
柳雅直接找到珂珂璐,問道:“你的幫手還沒到嗎?我們是繼續等,還是先山?”
珂珂璐也是表情深沉,似乎微有不滿。但她還是盡力壓制着,露出特別溫和又善解人意的笑容,道:“我還正想去找二位說說呢。既然兩天都等了,我們再等一天吧。若是明天他們還不能到達,我親自送你們山。”
“好。”柳雅也不多話,答應一聲回去了。
不過她和滄千澈剛走出營地,卿墨又在後面追了來。
柳雅好的回頭問他:“有事?”
卿墨點了點頭,一雙烏黑的眼睛看着柳雅,做了一個雙手捧着什麼東西的動作,然後又做了個撫摸的動作。
柳雅看了一下,琢磨琢磨,問道:“你是問我碧眼火狐?”
卿墨點點頭,又把一隻手張開,另一隻手的食指和指做走路狀,在張開的掌心來回的走動。
柳雅想了想,道:“你是說,讓我帶着碧眼火狐一起山?”
卿墨一笑,立即點頭。
柳雅擡頭看看這茫茫一片的天山,正經的說道:“若是你有好的理由,我帶着它同去。若是沒有,我也不想讓它跟着去冒險。面很冷,它怕是受不住。”
卿墨使勁兒的搖頭,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然後他的眼睛一下子看向了滄千澈,用手指了指他。
這又是什麼意思?柳雅看看滄千澈,卻想不出他和碧眼火狐有什麼關係?
還是說,卿墨讓滄千澈帶着火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