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柳雅終於板不住臉了。看着柳樹那一張又黑又瘦的小臉蛋,還有那分外堅韌的眼神,柳雅知道自己這一注寶肯定不會壓錯的。
“行了,你先回家吧。聽話,路小心點。”柳雅摸摸柳樹的頭,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去。
這次柳樹很聽話的走了,揹着一捆柴的背影在夕陽下走的卻很輕快。
見柳樹下山走遠了,柳雅才獨自一個人往對面的一座山走去。
以前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柳雅徒手抓野兔或是蛇都沒有問題。但現在柳雅這副十一歲的瘦弱小身板,她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徒手捉住野兔。至於蛇,她不知道柳家人是不是敢吃。
對面這座山之前柳雅和柳樹轉悠了一天的山更陡峭,但也是人跡罕至,所以野生動物會更多些。
此時正是夕陽十分,倦鳥歸巢,小獸回窩,是捕獵的好時機。要是等到天黑了,估計柳雅要考慮對付的是狼還是老虎了。
當然,如果體質能夠跟得的話,柳雅倒是不在乎真的有老虎出沒。但現在並不是身體的巔峰狀態,她也不會輕易去冒險。
柳雅手邊並沒有趁手的武器,柳樹的那把柴刀她用着也不怎麼順手,所以決定還是做個簡易的陷阱較好。
不過,之前趁着休息的時候,柳雅用柴刀削了二十多根尖頭的樹枝。每一根都只有手掌長,小拇指粗細。是她早準備做陷阱的。
柳雅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身處的地勢,不是很平坦,但草並不太高,也沒有絆腳的灌木叢,很合適做陷阱。關鍵是在這附近,柳雅發現了一堆新鮮的兔子糞便,證明這裡會有野兔出沒。
柳雅要做的陷阱其實很簡單,是把這些尖頭的樹枝不規則的插在地,只留出不到兩寸長的尖頭來,再用絨草簡單的覆蓋一下。又折了不少乾枯的荊棘,粗略的圍在了那一片插過尖樹枝的外圍。
然後,柳雅又撿了許多小石頭放在身邊。這才安靜的等了起來。
柳雅不確定兔子還會不會走這條路,但其他的小獸,不管是什麼過來,都可以用到這個粗陋簡易的陷阱。
運氣還算不錯,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柳雅注意到一隻褐色的野兔蹦蹦噠噠的過來了。柳雅沒有猶豫,直接從地撿起一塊石頭,朝野兔砸了過去。
那野兔受驚,身子猛地一個急轉彎,撒歡似的掉頭跑。
柳雅手疾眼快,又是兩塊石頭飛過去,每一次都是落在兔子面前不遠的地方,逼着野兔一再的改變路線,左衝右撞的繼續跑着。
幾次之後,野兔被柳雅的幾塊石頭逼近了那個荊棘圍城的小圈子裡。野兔再想要出去,必須要加快速度助跑才能跳出圈子。
野兔果然也是這樣做的。只見野兔猛地一躬身,後腿發力一踩,想要高高跳起,衝出荊棘圈。可野兔的身子還沒騰空,“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一對後腳也流出了鮮血。
其實柳雅的陷阱作用不大,如果不是她用石頭把野兔趕進圈子的話,估計這麼幾根樹枝不會傷到任何獵物的。可偏偏是這麼一個簡陋的陷阱,加那樹枝不規則的排列,纔在野兔發力的時候,把它的腳掌刺破,讓野兔摔了下來。
“嘿,成了。”柳雅都不由得拍了下巴掌,覺得自己身手還算是不錯了。
要知道,這柳芽兒的身子骨太弱了,算是丟石頭都沒有多大的臂力,也嚴重的影響到擊目標的準頭。
要是能夠好好鍛鍊一下,恢復到她的殺手巔峰。到時候還佈置什麼陷阱呢,直接一根尖樹枝飛投過去,能打到野兔了。
柳雅朝那隻野兔走過去。野兔不住的抽搐着,好像是摔在地的時候被其他的尖樹枝刮破了皮毛又刺破了內臟,眼見着是活不了了。
“大肥兔啊,對不起了,只能拿你打牙祭了。”柳雅說着,將野兔從地拎起來,找了根藤蔓把四腳一纏,用一根樹枝挑起來,扛着回家了。
這隻野兔確實不小,連皮帶毛足有十多斤呢。柳雅估計燉一鍋野兔肉,能讓全家飽餐一頓。
下了山,天已經黑了下來。柳雅加快了腳步朝家裡走去。看着村子裡閃出的點點燈火和各家屋頂的炊煙,柳雅再次感覺到那種難以言喻的舒適和寧靜。
到了大門口,柳雅一推門聽到柳樹在裡面歡笑的聲音,還有一個男聲和柳樹說着什麼。柳雅仔細聽,那男的應該是陳武牛。
這個時候了,陳武牛來幹什麼?柳雅微微皺眉,推門進院的同時說了一聲:“柳樹,我回來了。”
“雅兒,你回來了。”陳武牛竟然柳樹更快一步走了出來,笑眯眯的問道:“還沒吃飯吧,我帶了鮮菜過來。”
“嗯,謝謝。”柳雅隨口答應一聲,這才招手叫柳樹道:“樹兒,你來,把這個收一下。最好是用涼水浸,一會兒我收拾。”
“好。”柳樹答應着,跑過來接住了柳雅遞過去的樹枝。等柳樹將樹枝提起來纔看清面掛着一隻大肥兔子。
“二姐,這,這兔子是你捉到的?”柳樹驚訝的合不攏嘴,一眼看看野兔,又看看柳雅,好像看着什麼稀罕物似的。
因爲院子裡黑,陳武牛剛纔也沒有留意柳雅手裡提着的是個什麼東西。這會兒柳樹驚訝的大叫,他也看過去,不由得也是吃了一驚,看着柳雅的眼神也都帶着怪異。
柳雅抿了抿嘴,瞄了一眼陳武牛,反而不想承認了。柳雅一邊走到水井邊打水、洗手,一邊笑着說道:“怎麼會是我捉的呢,我跑得還沒有兔子快呢。是我撿的。”
怕柳樹和陳武牛不信,柳雅又說:“樹兒,你看看兔子身有傷,應該是了獵戶的陷阱又掙脫了,跑到一半斷了氣,才被我撿來的。”
聽柳雅這麼一說,柳樹也看到了兔子身的血跡,笑呵呵的說了一聲:“二姐,你運氣真好。”這才提着兔子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