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兄弟暫時確實不會對柳雅動手,但是他們的心思必定不會用到好處是了。
滄千澈不再說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好了,先睡吧。剛纔不是還困的睜不開眼睛嘛。”
“嗯,那我睡一會兒,一個時辰好。”柳雅說着,鼻音已經很重了。等到她把話說完,沒過兩個呼吸的功夫沉沉的睡着了。
滄千澈側頭看看柳雅那明顯又瘦了一圈的臉,心裡一陣疼惜。
他嘆了口氣,輕輕的把被子給柳雅掖好,視線在柳雅的臉、身不停的迴旋,似乎在確定着什麼。
“雅兒,傻丫頭,你自己不知道嗎?”滄千澈喃喃道問着,又搖頭苦笑道:“算了,先不提醒你了。以免你也太過擔心。”
柳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平時都是很有自律的,如果有了預計的時間很少會一睡過頭的。
可是這次她再睜開眼睛,屋裡一片漆黑。蠟燭都已經燃盡了,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
柳雅微微動了一下,身邊的滄千澈低聲道:“雅兒,睡得還好嗎?”
“嗯,還好。可是,怎麼睡得這麼沉?”柳雅揉揉眼睛想要坐起來,可是腰有些酸,竟然掙扎了一下都沒有坐起來。
滄千澈連忙翻身起來,用手臂托住了柳雅的脖子,纔將她扶起來坐穩。
柳雅這才知道,自己應該睡得很久了,否則不會把身的肌肉都睡到痠痛。難道是這山洞裡的房間沒有窗戶,所以她纔沒有了生物鐘?
柳雅正暗自納悶,滄千澈已經幫她揉了揉腰和腿,關切道:“要不要喝水?還是先起來活動一下?”
滄千澈不問還好,這麼一問,柳雅才發現自己確實喉嚨發乾,胸口發悶,胃也有點不舒服。
“要喝水,最好是涼水。”柳雅努力的吞嚥一下,緩解一下嘴巴里澀澀的感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胸悶症狀也有所減輕。
滄千澈已經下地去摸桌的火摺子,火摺子吹亮了點起一根蠟燭,然後趕緊去給柳雅倒水。
柳雅看滄千澈只能單手做這些事,也連忙下地穿鞋,道:“好了好了,我自己來倒水吧。”
“傻丫頭先別亂動。”滄千澈突然擡頭制止了柳雅下地,表情嚴肅、口氣生硬。
柳雅懵了一下,一隻腳邁下牀,另一隻腳縮着沒敢動。
也是單腳剛剛踩在地的功夫,柳雅覺得腳尖一下子麻到腳心,然後整個小腿都抽搐起來。
“呀呀,抽筋了。”柳雅連忙縮腳,翻身躺倒在牀。
滄千澈驚得兩步邁過來,幫她揉捏着小腿和腳掌,又使勁兒的把她腳趾勾回來,反覆的按摩着。
過了一會兒,柳雅才長舒了一口氣,道:“好了好了。怎麼會抽筋呢。”
也好在滄千澈制止的及時,否則柳雅剛纔要是直接站起來,腿一抽筋肯定要摔在地了。
滄千澈仍舊給柳雅按摩着小腿和腳心,聽起來還有幾分生氣的口吻道:“你睡得太沉,一夜都沒翻身,不抽筋纔怪。幸好沒摔着。”
柳雅在牀翻個身再次坐起來,自己敲了敲小腿又要下牀。並且急着道:“已經睡了一整晚?趕緊,我還得給卿墨煎藥去呢。”
“傻丫頭,你自己的身子不要緊嗎?先坐着,我給你倒水喝。”滄千澈說着,把柳雅的身子扶靠在牀頭,還給她把枕頭豎起來靠着。看樣子是不打算讓她這樣起來的。
柳雅撇了撇嘴,不知道滄千澈突然的緊張從何而來。
不過看着他來回的忙活着,倒是覺得安心又溫暖,也沒有爭辯。
這些日子爬雪山、遇險,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要透支了,能夠有人關心又疼惜一下,也是很放鬆的事情。
滄千澈提了水壺倒水,然後摸了摸杯子,用手握了一會兒,然後纔回來遞給柳雅。
柳雅接過水杯的時候發現杯子是溫的,喝一口,水也是溫的。
柳雅微微詫異,擡頭道:“嗓子幹了一晚,喝點涼水正好。你用內力溫它做什麼?我還沒嬌氣到喝水都要挑剔的地步。”
“還能說話?看來還是不渴。”滄千澈擰了擰眉,表情異常的嚴肅。
柳雅吐吐舌頭,趕緊低頭去抿水了。
一杯溫水下肚,胃裡不舒服的感覺也消失了。柳雅活動了一下腳踝,又試着下地踩了踩,說道:“好了,我腿不抽筋了,腳也不疼了。咱們去看看卿墨吧。”
滄千澈這才點頭,走過來拉着柳雅的手出了門。
卿墨那邊果然有羅祥在看着,不過不知道羅祥是在這邊過夜還是早又過來的。
卿墨醒着,但是以他的性子醒來也是一聲不吭的,安靜的盯着房頂看。
羅祥見柳雅來了,臉竟然有幾分的怒意,一下子站起身道:“我大哥的毒是怎麼回事?把解藥拿來。”
“那不是毒。”柳雅不理羅祥,先坐下來給卿墨診脈。確定卿墨一晚恢復的還不錯,才道:“我說了,那是一種補劑,可以增強內力的。怎麼,羅大哥壓制不住了?”
羅祥一臉不信任的道:“他一整晚沒有休息,始終在運功調息。”
柳雅淡淡的道:“那不正好?調息七天是一個大循環,保證讓他功力增加三成。”
說完,也不理會羅祥還滿懷疑慮的眼神,自顧自拔出銀針給卿墨鍼灸。
柳雅一口氣給卿墨的身紮了二十七根銀針,還有七根金針。然後一轉頭,見羅祥還盯着自己,道:“羅二哥,我還沒吃早飯呢。麻煩你去準備吧。”
“可是我大哥……”
柳雅立即打斷他道:“昨天我說過要給羅大哥用鍼灸來梳理一下筋脈,助他儘快吸收那些補劑的藥效。可是他怕浪費了,不要我幫忙的。若是他挺不住了,你讓他來找我是了。”
羅祥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纔去準備早飯了。
柳雅坐在牀邊問卿墨:“你身子好些了,要不要一起吃點?不過一會兒還要吃藥,你不能吃太多東西,不容易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