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起眼的暗記讓柳雅的心裡豁然一喜,因爲那是影衛留下的專屬標記。!確切的說,是漠和阿寧留下來的。
可是,他們兩個買了三匹馬,是不是說,阿蒙達還和他們在一起?
柳雅蹙眉思量了一陣子,覺得這個消息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阿寧和漠沒事,而且也安全的下山來了。
憂的是他們竟然走到了柳雅的前面,如果他們不回頭的話,柳雅要怎麼傳消息過去?
而且他們是前天買馬走的,柳雅現在連馬匹都買不到,要追他們真是很困難。
“姑娘,你到底要不要僱車?”掌櫃的見柳雅捏着銀子發呆,急着提醒她。
這樣一出手是銀子的客官在這樣小鎮子可不多見。他們這家車馬行也是走運,才三天的功夫,馬都賣了好價錢不說,連車也成了搶手貨。
“哦,僱車。”柳雅把銀子放下,說道:“那掌櫃的知不知道,前天跟你買馬的三個人往哪兒去了?”
掌櫃的好道:“怎麼,姑娘和他們認識?”
柳雅反問道:“是不是兩男一女?其一個男子是個矮壯的漢子,另外一男一女都很年輕。”
“是是。”掌櫃的道:“沒想到還真是認識啊。那三位走的匆忙,是一路往南走了。不過三個人走的並不怎麼順暢,那矮壯的漢子操着生硬的漢語,說是要獨自往西北邊走。叫另外兩位給攔住了,最後還是一起走了。”
柳雅想想明白了,應該是阿蒙達要獨自迴天澤國去,但是漠和阿寧不準,硬是把阿蒙達拉走了。
不過柳雅更猜測,阿寧和漠他們下山之後並沒有經過營地。否則他們應該會看到營地的人全數被殺死了,也不會把屍體留在原地不管的。
阿蒙達不知道他的兄弟們被珂珂璐殺了,自然還要去找他的主子,和漠、阿寧產生分歧也是正常的。
不過看來阿蒙達和漠、阿寧他們相處的也算是不錯,否則他那倔犟的脾氣未必會同意跟着他們兩個繼續走,在這裡一拍兩散了。
想到這裡,柳雅又拿出一塊銀子,道:“麻煩掌櫃的給我們派兩個車伕,我要一直趕路,一個人怕撐不住。”
掌櫃的一聽急着道:“可是,人不歇馬也要歇歇啊。姑娘你這樣趕路,那馬匹堅持不了多久的。”
柳雅道:“無妨,我只要到最近的大鎮去好,然後換馬匹趕路才快。”
掌櫃的聽柳雅這麼說,撇了撇嘴,道:“姑娘,若是這樣的話,那僱車的錢可不能這麼便宜了。馬要是真的跑死了,得算你買下來的。”
“行。”柳雅又掏出一塊銀子,不過沒有遞給掌櫃的,而是在手裡掂了掂,道:“讓那兩個車伕送我們到鎮。只要到了地方,不管馬死不死,這銀子都讓車伕給你帶回來,行了吧?”
“行,行。保證找兩個手把好的車伕,給您安安穩穩的送到鎮去。”掌櫃的說完去安排了。
柳雅趁機摸出一根銀針,側過身子擋住自己的手,在那個暗記劃了兩道,改成了另外的一個記號。是表明她的方向,讓看到的人儘快會合的意思。
雖然漠和阿寧回頭的機率不大,但柳雅知道這個記號秋影手下的人也能夠看懂。
不管是影衛還是秋影那邊,只要有人來和柳雅會合,後面的事情好辦了。
不一會兒掌櫃的回來了,說是馬車安排好了,連之前柳雅在那個小村莊買的被褥也挪到了這輛馬車。
柳雅帶着卿墨他們車,掌櫃的還送了一個食籃。裡面裝的是些特產的小食,雖然不精緻,但是口味還不錯,看着也挺乾淨的。
柳雅收下了,謝了一聲,命令開車。現在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誤,所以要一路緊追着阿寧他們。
這輛馬車倒是不錯,起碼那個村裡的老馬破車更加舒適,也寬敞多了。
只是走了半個時辰,天下起雨來。雨點打在車篷,“噼噼啪啪”的讓人聽了心煩。
柳雅吃了些掌櫃的送的小食,聽着那雨聲紛亂,把籃子一推,倒頭睡覺。
這些天的奔波讓柳雅的體力完全透支了,食補也不敢太猛烈,還在慢慢的調理之,所以有機會柳雅要埋頭睡覺。
倒是卿墨和錦藍兩個少年恢復的更快,尤其是錦藍,坐在馬車一直保持着興奮狀態,連下雨了都要掀起簾子不停的朝外面看。
雨越下越大,柳雅躺在被子裡甚至能夠感覺到有雨絲從錦藍掀起的車簾打了進來。聽外面的雨聲、雷聲更是一陣緊過一陣,震耳欲聾。
又走了一會兒一個車伕撩起簾子,問道:“東家,這雨太大了,要不我們避避雨再走吧。”
柳雅坐起身來,看到車伕頭戴的斗笠和身穿着的蓑衣都在往下淌着雨水。
而掀起的簾子也透進一陣陣的風,雨線斜斜的從敞開的簾子往裡灌。
柳雅不是那麼不盡人情,點點頭,道:“行,找一處安全的地方避雨吧。”
車伕應了一聲,還道了一聲謝,趕車下了大路,往岔路的一個小樹林走去。
樹林裡的雨確實小了很多,但這雨“噼裡啪啦”的下着,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雨才稍微小了一些。
柳雅再次坐起身,掀起簾子往外看,然後叫車伕道:“差不多了,路吧。”
兩個車伕都掀起簾子往裡看。其一個一臉爲難的道:“東家,這會兒雨雖然小了,可是剛纔雨太大,路面全都是積水,馬車根本不便行走。要麼再等等吧,這個季節沒有長雨,等到雨徹底停了,路面見幹了再走。”
另一個也跟着道:“是啊,東家,等到路面好些了,我們快馬加鞭的走,一定不會耽誤了您的事。”
柳雅也知道路面這會兒情況不好,若是馬車真的陷住了,只怕更耽誤時間,只得點頭同意再等等。
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一等,等來了一樁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