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兒見柳雅回來了,急巴巴的道:“二姐,我要和你說個事。net”
柳雅道:“說吧,和二姐說話還用商量啊。”
小樹兒道:“嗯,不用不用。是問問你,爹編那麼多小籃子,你要幹啥用?要是你沒啥大用處,給我用用唄。”
“你不是拿了一個去裝錢了嗎?”柳雅好,不知道小樹兒突然要這些籃子幹什麼。
小樹兒道:“我見爹編的籃子都不錯,裝些山採來的野果、蘑菇啥的,擺在小水鋪裡賣。”
柳雅一聽笑了,道:“和我原來想的差不多。我本來也是打算讓爹編了這些個籃子裝山珍、野果賣的。誰知道爹是個實心眼,編的籃子個個都跟工藝品似的,太好看了,要是當作普通的籃子裝東西實在是可惜了。我想了另一個出路,把籃子賣了個高價。”
“啥出路?能賣多高的價錢啊?”小樹兒趕緊追問着。在他看來,二姐能把破東西都賣出天價來,實在是好她又想到了啥路子。
柳雅沒直接說她把籃子賣給了青樓的姑娘,只是道:“一個籃子我能賣出三錢銀子來。你說要是拿去裝水果了,不是虧了嘛?”
“啊!”小樹兒頓時目瞪口呆的看着柳雅,道:“二姐,你說笑呢吧?一個竹籃子能賣三錢銀子?那咱家的大竹筐你挑走吧,能賣好幾兩。”
“噗”柳雅笑的差點岔氣,道:“小樹兒啊,你在逗我嗎?大竹筐和小竹籃能一樣嗎?不過啊,你肯動腦筋很不錯,這個提議也值得發揚。但是現在這些竹籃子不做果籃了,我找人給你編果籃去。到時候小水鋪代賣山珍、野果,也是另一筆收入。”
“好,這麼定了。”小樹兒答應着。
正說着,聽春妞的聲音道:“雅兒,我來了。”她身後還跟着他們家四平。
柳雅道:“快進來吧。你稍等會兒,我進去拿布料去。剛纔一回來和小樹兒說話,還沒找呢。”
“行,我不急。”春妞點點頭,進門了。還拉着四平走到柳達成的門口,叫了一聲:“柳大哥,您最近還好嗎?”
柳達成道:“都好,孩子們也聽話、乖巧,家裡日子也好了。聽說你們分家了?新家收拾好了沒?要是哪裡要幫忙的,叫着絮兒和樹兒,他們幫忙乾點零活還是能行的。”
“都收拾好了。”春妞道:“這得謝謝雅兒,要不是雅兒,我估計也沒有今天;也謝謝柳大哥您,您也開明,同意雅兒借我這麼大一筆錢,也是救了我一命。”
柳達成道:“別說這些了,咱們是一個村的,你和雅兒走得近,應當幫忙的。”
春妞又看看柳達成手邊放着的編了一半的竹籃子,道:“柳大哥,這是你編的呀?手真巧。我家四平也會點,不過能編個筐子、簍子啥的,還又稀又鬆的,可沒你這個編的好。”
正說着話,柳雅已經拿着裝布料的包袱出來了。聽見春妞和爹說話,湊過來接着問了一句:“四平也會編筐?那讓他跟着我爹學學行不?回頭我找銷路,能賣個好價錢。”
“真的?”春妞的眼睛一亮,轉頭問四平道:“你願意跟着柳大哥學編籃子的手藝不?”
四平聽了,朝屋裡的放着的那幾個編好的小籃子看看,然後點點頭。
春妞立刻道:“行,四平說他願意學。而且我家那兩畝地也是春天種、秋天收,平時不用怎麼照看,也沒啥事。讓四平出去幫工我又不放心,畢竟他聽不清也說不出的,會被人家欺負的。”
柳雅道:“我家不會欺負他,但是做的不好可不給飯吃。”
“哈哈”春妞笑了,道:“沒打算讓你管飯吃。午飯我做好了送過來,讓他跟着柳大哥好好的學吧。”
柳雅道:“那這麼定了。回頭先讓他跟着我爹學,最開始的時候我按月給他工錢,以後他手藝好了,我按質量和個數給錢,行不行?”
“咋地都行啊。雅兒你讓我們幹啥幹啥,沒那麼多挑剔的。我知道你這個人很公道,不會坑人、也不算計誰。”春妞回答的挺實在,真心真意很相信柳雅的。
柳雅也挺感嘆,一個外人,也算是交下心了,挺好的。
柳雅把布料的包袱遞給春妞,道:“這裡面是能做三套衣裳的料子。我爹、我大姐和小樹兒的身材你也看到了,回頭跟那個李大嬸說說行了,她手藝好,說見着差不多身量的人給她指指能把尺寸做好了。樣式……先讓她看着做吧,具體的圖樣我也說不出來,我怕我說的要求多了,反而做不好。”
“行,我知道了。”春妞接過布料,問道:“那說是啥時候去取了嗎?要是你沒功夫過去,我再去拿回來也行。”
柳雅道:“那你問問她哪天能做好吧,也不是特別急着穿。回頭我要是有空自己去取。錢等拿衣服的時候給她吧。”
春妞表示她知道了。但她剛要把包袱背起來,被四平伸手接過去背在了背後。這是心疼春妞,不讓她幹一點點活,不讓她受累啊。
看着春妞和四平離開的背影,柳雅笑了笑,覺得這小兩口也真是幸福。
小樹兒在一邊用胳膊肘捅捅柳雅道:“二姐,你看着人家兩口子笑啥?你也盼嫁了?”
“臭小子,挪揄我是吧。二姐現在想好好賺錢,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當心我揍你。”柳雅作勢舉起拳頭,小樹兒笑着躲開了。一邊躲開一邊道:“行了,我不說了,我該出去了。”
說完,小樹兒和爹打了個招呼,便跑出門去了。山羊小黑見小樹兒走了,還“咩咩”的叫了兩聲,好像是在說“再見”。
柳雅舒了口氣,看看晴朗的天空和乾淨的小院,還有屋裡低頭忙着編籃子的柳達成,覺得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今天天氣好,柳雅也真是難得的清閒。給柳達成身邊的水壺添了水,又把屋裡、屋外打掃了一遍,柳雅搬了個椅子,坐在院裡看起了孃親留下的醫書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