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話並不是煽情,也不是表面做戲。 她是真真切切的讓所有人都能夠明白,沒有人的血是白流的,他們也不是爲了柳雅一個人去犧牲,而是爲了他們自己的國和家。
一句話,讓所有人爲之欽佩,對柳雅的敬意更加深刻。
其實,柳雅這次孤身獨闖犛牛陣,戰勝了天澤國的珂珂璐郡主的事蹟已經在軍傳開了。
古家軍的將領都沒有想到,柳雅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強勢迴歸。
而柳雅身爲古家軍現任的主帥,能夠如此一鳴驚人,也讓這些古家軍因爲有柳雅這樣的主帥而感到驕傲。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沒有人願意跟着一個草包的將官。所有人都願意用滿腔的熱血去追隨一個真正有雄渾氣魄的主帥。
有了這次的執帥旗親迎主帥,柳雅得以真正的執掌古家軍,並且是強勢、高調的迴歸了。
至此,柳雅也正式在軍營裡安頓下來,運籌帷幄,執掌帥印。
現在是年關剛過,漠北的天氣還沒有暖和起來。而柳雅卻已經在積極的練兵了。
她是想要等到合適的戰機,一舉攻城掠地,讓她的帥旗能夠飄揚四方。
轉眼間到了三月,北方大地的積雪初融,地的草皮還沒有冒出青芽,柳雅去和拓跋將軍商量,準備過邊界一戰。
而柳雅來到的這個日子,偏偏滄千澈帶着馮叔盛去練兵排陣了。預計起碼要三、四天之後才能回來。
拓跋將軍還笑着對柳雅道:“你們小兩口啊,兩邊都忙着練兵,好像要試似的。”
柳雅則是笑道:“他不在正好,我只是找舅舅說話,不想給他聽見。”
來到軍營帳,柳雅開門見山的道:“舅舅,如果我們只是限於兩國邊界的戰爭,那不過是一方捱打,一方固守的拉鋸戰,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可言。所以我想要趁着現在有所行動。”
拓跋將軍也知道只是一味的守邊並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天澤國一直是想來來,太肆無忌憚了。
因而拓跋將軍道:“雅兒,你有什麼戰略?”
“借舅舅的地圖一用。”柳雅到桌邊翻了一下,抽出了一張天澤國境內的地圖展開看着。
拓跋將軍也跟着過來,一看那地圖皺眉道:“雅兒,你想直取卡魯扎的兩個部落?”
柳雅拿出來的地圖所標註的,正是卡魯扎所帶領的那兩個部落。
也正是因爲卡魯扎的地盤大、族人彪悍,還和皇室有血緣,所以在天澤國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狂妄的更是沒邊了。
拓跋將軍又道:“雅兒,要攻打卡魯扎的部落,其難度無異於攻打天澤國的都城,這必將是一場持久戰,現在打合適嗎?”
柳雅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在目測地圖的距離,在心暗自的換算例尺。
過了一會兒,柳雅才道:“舅舅,以你多年爲將的經驗,要攻取一座城池,是否要按部班的一步步逼近,然後在從外緣開始蠶食,最後圍城、攻堅,才能成功?”
拓跋將軍點點頭,道:“是這個道理。如我們現在要去攻打卡魯扎的部落,那麼途經的這些小的城池、村莊一定要先拿下來。否則一旦被切斷後路,我們沒有了後勤的補給,反而等於被圍困其了。到時候卡魯扎的部落再派人來窮追猛打,我們的人只怕一個都回不來。”
柳雅點點頭,道:“這是正常情況下的用兵之道。那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拓跋將軍搖搖頭,道:“舅舅沒有打過那樣的仗,勝負難料。”
柳雅用炭筆在地圖畫了一條虛線,道:“我帶五千人從這裡過去,預先埋伏下來,伺機偷襲,搶佔有利的地勢和糧草。澈帶三萬人一路攻城直取卡魯扎的部落。限期一個月,我們在卡魯扎部落的西邊會合,再一起攻打卡魯扎所在的部落。”
拓跋將軍看着柳雅畫出來的那條虛線,搖頭道:“這裡並沒有路啊。一片荒漠,沒有補給,你們要如何過去?”
柳雅一笑,道:“這個季節是我們最好的補給。現在是春季,冰雪融化,那荒漠之會出現許多的小溪流。而困了一冬天的動物也會出來活動,沿着小溪覓食,尋找配偶。我們一路並不會缺乏食物,走直線速度也更快。以我的估計,最快的話七天之內可以到達。”
其實柳雅的打算是:七天的時間,算是沒有補給,打不到獵物,只要不缺水的話也能夠撐過去。
這是她利用人類體能的極限做出的挑戰,同時也是出制勝的一個關鍵。
“七天!”拓跋將軍抽了一口冷氣,道:“那算七天之內你們能夠到達,可是這些天你們急速行軍,苦苦支撐,到了也是精疲力竭了。又如何能夠一戰?”
“那舅舅不必擔心了。只要我們能到,必定另有辦法。”柳雅這次卻不肯直說了,只是神秘的一笑,表示她決心已定。
拓跋皋又問道:“那澈帶領的人如果不能如期到達呢?你們等於是被困其,前無路、後無援了。”
柳雅站直了身子,正色道:“這是爲什麼我讓滄千澈親自領兵的原因了。因爲我信任他。”
沒錯,她是相信滄千澈。也只有滄千澈能夠爲了柳雅,奮不顧身的加緊趕路。
到時候,所有擋在他面前的城池、部落都會被掃平,勢如破竹的一路到達與柳雅約定的地點。
拓跋將軍嘆了一口氣,道:“好,既然雅兒你有了如此的計劃,舅舅不會阻攔你。但是你也要記住,你已爲人妻,已爲人母,你要保重自己。”
“舅舅,我懂得了。”柳雅從身取出古家軍的那塊銀令牌,交給拓跋將軍道:“請舅舅幫我把這塊令牌轉交給澈,讓他出發前調動古家軍一萬人馬一起路。”
拓跋將軍看着令牌,詫異道:“雅兒,你不等千澈回來告別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