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天山的時候雖然艱難,但也多半是有驚無險。 可也難怪誰都沒掉下去,偏偏那麼巧墨玉掉下裂縫了。
而且最開始阿寧下去救人,卻沒有把墨玉救來,墨玉反而掉到更下面去了。
直到柳雅也下去救人,了招,聖蠱王的卵埋在了她的手心裡,被她帶了來。
現在一樁樁的回想起來,都特麼的是局啊。一個又一個的騙局湊合在一起,弄成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白髮老頭很滿意看到柳雅驚訝的樣子,說道:“你們的蠱王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在那裡配對成功了。然後你們又自己送門來了。現在不把你們抓住變成人形蠱,我都覺得對不起那諸多的巧合了。”
說罷,白髮老頭把手裡的w豎琴撩撥了一下。那豎琴發出的聲音怪又悅耳,讓柳雅聽了心絃再次一動。
原本柳雅覺得這是和聖蠱王取得溝通的最好機會。可是現在看來,這根本可能是被操縱的,她和滄千澈都已經置身危險之。
“澈,丟掉。”柳雅說着伸手去扯,想要把聖蠱王的從耳朵扯下來。
可柳雅的手還沒有碰到聖蠱王,感覺耳垂火辣辣的一疼,竟然是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滄千澈的情況也不樂觀,他下手較快,已經把聖蠱王從耳垂扯了下來。可是聖蠱王的翅膀突然間展開,一下子從滄千澈的手裡飛脫了。
“嗡嗡”聲響起,那抖着一對金翅膀的聖蠱王圍着滄千澈一轉悠,朝他的胸口撞去。
眼看要撞到滄千澈的胸前,滄千澈再次伸手去抓的時候,聖蠱王突然間噴出一股毒液,而且全部都噴在了滄千澈的手心裡。
一下子,滄千澈的手心被燒破了一大塊皮,血肉翻卷着,傷口周圍還有一圈焦色的黑。
“澈。”柳雅顧不得再去管自己耳朵的聖蠱王,而是再次拿起了玉笛哨,試圖和白髮老頭鬥蠱。
可柳雅的笛哨聲剛剛響起,周圍忽地響起“撲愣愣”的拍翅聲。
這不是昆蟲的振翅聲,而是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隨即,四周的草叢裡不斷有黑色的鳥雀飛起來,呼啦啦的一大片,幾乎這遮住了他們頭的天空。
“小心!這些鳥有毒。”柳雅直看了一眼,心涼了下來。
別看這些鳥有燕子、有麻雀還有些山雀,可平時不起眼的小鳥此時全身的羽毛都變成了黑色。乍一看烏鴉還要黑三分。
更可怖的是,這些小鳥的喙和爪都變成了黑色,一看是用劇毒的蠱蟲飼餵的,已經具有了很強的蠱毒。
柳雅的提醒使得其他人警覺起來,可是警覺並不代表有辦法對付。
那些小鳥不蚊子蒼蠅,鑽不進面紗也叮不到頭臉無計可施了。這些鳥不只是有毒,而且還彪悍瘋狂,直朝着那些士兵撲了過去。
阿璜和阿燦爲了不讓這些鳥直接衝到隊伍裡去,竟然讓那些蠱蚊飛過去阻擋。還抱着一線希望,哪怕能衝下半數的鳥雀也好啊。
可是鳥本身是昆蟲的天敵,這些蚊子在專門吃蠱蟲的鳥雀眼裡無疑是一頓美餐。
一時間,空亂戰,鳥雀和蠱蚊衝撞在一起,吃飽了之後的鳥雀更有精神了。
而衝入隊伍的鳥則是拼命的啄或是抓,不畏人的揮打,也根本打不過來。
很快有士兵招了,只要面紗被一隻鳥雀抓破,所有的鳥雀會衝過去只攻擊這一個人。
等到這些鳥散開,那個人的臉都被啄的面目全非,身也有好幾處大洞。
不過片刻之間,隊伍亂了。能逃的逃,逃不掉的躲在馬肚皮底下。還有不知道多少匹馬被驚嚇的四處亂衝,也傷了不知道多少人。
柳雅的玉笛哨聲在這一片人嘶馬叫的亂象被淹沒的徹底,別說是御蠱,算她現在喊破喉嚨都沒有辦法安撫那些亂作一團的士兵了。
唯一還有些沒有亂的,大家圍在一起互相拍打落在身、臉的鳥雀,才勉強保得了一時的安全。可是再也沒有機會去顧及其他人了。
慘劇瞬間發生,讓柳雅和滄千澈措手不及。
十七和錦藍的身邊也圍繞了不少的黑色鳥雀,但十七和錦藍早已經跳下馬來,背靠着背做出防禦,所以一時間還算安全。
現在唯一沒有受到攻擊的,只有柳雅和滄千澈,以及阿璜和阿燦四個。或許是因爲他們都是蠱師或是在養蠱吧。
柳雅心急滄千澈的手,此時也顧不得別人,直接衝過去問道:“澈,你怎麼樣?”
“無妨,沒毒。”滄千澈搖搖頭,把手心狠狠的一攥。
柳雅一驚,知道滄千澈剛纔已經把那隻聖蠱王抓住了。可是聖蠱王噴出來的毒液跟硫酸一樣,滄千澈的手怎麼能夠受得了!
柳雅連忙去掰他的手,道:“放開,把它放開。”
“沒事。這樣它跑不掉了。”滄千澈說着,又伸出左手去摸柳雅的耳垂,試圖把柳雅耳朵的聖蠱王取下來。
柳雅把頭一偏,道:“我的不用你管。”
其實柳雅的耳朵已經疼的發木了,她也感覺到那疼痛是被腐蝕的痛楚,是聖蠱王在她的耳朵噴吐那種毒液。
只不過柳雅剛纔並沒有把聖蠱王扯下來,所以現在毒液是順着柳雅耳部細小的血管流向全身的。
柳雅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也不知道這種毒液會多久把她徹底侵蝕。但她現在不能讓滄千澈知道,也不能讓滄千澈爲她再冒險。
滄千澈的手僵在半途,一雙鳳目緊緊盯着柳雅的眼眸,勾了勾嘴角,輕聲道:“傻丫頭。沒事,我陪你。”
滄千澈的話很簡潔,但柳雅聽懂了。
他是說無論兩人會怎樣,無論聖蠱王會如何控制他們,他都會和柳雅在一起。
“哈哈哈”白髮老頭大笑起來,用那不清不楚的口齒說道:“人間慘劇不過如此,彼此深愛不過如此。我把你們變成蠱人之後,可以不死不滅的去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