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話說得很重了,她是希望錦藍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沒有誰的命應該是賣給別人的,用感情去換別人的命也是不對的。
可錦藍這小子好像沒聽見一樣,剛纔還疼的皺眉,這會兒被柳雅教訓一頓,嘴角又慢慢的勾了起來。
柳雅咬了咬牙,擡手又拔下了一根止疼的金針,還道:“你要是再這麼犟,我讓你疼死。”
“不敢了。”錦藍嘴這麼說,可是看他的眼神知道他是敷衍。
柳雅手下加快速度,感覺給他藥,縫合。雖然說是讓他疼,可柳雅也沒有虐待狂,當如不會沒完沒了的死虐。
終於把傷口包紮好了,柳雅將錦藍胸前的金針一根根拔下來,收回到手繩裡,說道:“我打算把你送回山莊去。”
“不。”錦藍很堅決的答道。剛纔柳雅告誡他時候的回答可是乾脆多了。
柳雅一邊整理她的手術用具,一邊道:“秋影現在在那邊,她有些東西要教給你。你跟着她一段時間,等到她說你合格了,再回來。”
“我不走。”錦藍的性子溫和,可他卻也是一副倔脾氣。
柳雅白了他一眼,不得不解釋道:“我不是因爲這件事不要你,而是我想讓秋影把令牌傳給你。但是我沒有太多的時間教你,還有些事情是隻有秋影知道的,需要你們兩個去交接。懂了嗎?”
“師父,你是說,讓我做暗探的首領?”錦藍明顯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柳雅點點頭,道:“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你的腦子好使,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我們交流的暗號,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當初我本來是想要滅口的,但是你這樣的人才難得,秋影也確實需要有人接替,選了你。”
柳雅還是第一次明確的表示,她當初對錦藍有滅口之心。
但是錦藍現在聽起來並沒有生氣或是心寒,反而微微一笑,自滿的道:“看來,我並沒有讓師父失望。”
“今天的事情我本來很生氣。但是想想你是好意,也算了。不過我要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柳雅嚴肅的道:“你要知道,如果你接下了秋影的擔子,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希望下屬沒有遠見,輕易的拋卻自己的生命,或是用性命做賭注來搏沒有可能的事情。因爲我造一個人纔不容易,你別讓我的苦心白費。”
“我懂了。”錦藍終於很認真的點頭。但他又疑問道:“可是師父,你們不是已經同意讓我做你的影衛了嗎?你反悔了?”
雖然錦藍覺得,能夠幫到柳雅也是他的心願之一。可是他更想要每天、每時、每刻都能夠保護柳雅的安全。
柳雅想了想,道:“你現在的功夫還不到家,難道要我每次都擔心你是不是要被別人給弄死嗎?你去和秋影好好學習,她原本也是不會武功的,你和她的情況差不多,所以我才選了你。我答應你,如果你學的好了再回來,還可以是我的影衛。待在我身邊幫我隨時調動暗探也能方便一些。”
“好。”錦藍鄭重其事的答應下來,又滿心歡喜的道:“那我什麼時候啓程回山莊?”
“大典之後吧。”柳雅想了想,道:“我們一起離開甘答城,然後你直接回山莊去。我們也會回去,不過可能要稍晚一些時候,起碼要把皇送回京城去。你到了之後一切都聽秋影的安排。”
“是。”錦藍答應着,又勾了勾嘴角,道:“師父,大典在明天了。你能不能在我走之前,讓我看看成效?”
“什麼成效?”柳雅愣了一下,隨即看看自己的手腕,道:“你指的是這個?”
錦藍點了點頭。他真的想要讓柳雅的血也有自己這樣的功效。起碼以後柳雅不用擔心野獸或是蠱蟲的傷害了。
柳雅搖頭給氣的樂了,道:“你呀,還真是執着。這麼怎麼可能呢?血型不同,血液不能相融。好在你沒有給我弄個什麼換血啥的,那樣我直接死掉了。放心吧,不會有效的。所以讓你以後別犯傻。”
柳雅覺得一滴血能夠改變體質,這種事簡直是扯淡。她可是神醫弟子,是不會相信這種沒譜的事的。
可是錦藍卻不放棄,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柳雅,雖然不說話,卻可以看出他是在懇請。
柳雅本來什麼希望,因爲這幾天聖蠱王還是在附近轉悠,並沒有什麼要認主的意思。這種事情強求不來,否則帶來的反噬根本是不能控制的,會非常的危險。
現在錦藍要她試試,柳雅總不能讓他的一番好心白費。
這小子雖然做事太執拗,可對自己終究是一片好心,柳雅不想辜負他。
柳雅又看了看錦藍給自己包紮在手腕的手絹,說道:“包紮的還不錯。現在要是能走,跟我出來看看吧。召喚一次試試,不行的話算了。”
錦藍點點頭,把衣襟兒合攏,整理好。雖然還沾着不少血跡,但總算沒有太驚悚。
柳雅出了門,取出玉笛哨吹了起來。
聖蠱王對玉笛哨還是有反應的,飛過來之後在柳雅和錦藍周圍轉悠。但是一對聖蠱王都沒有要停留的意思。
柳雅解開了那塊手帕,把手腕的傷口露出來,手心向平舉着。
聖蠱王明顯是愣了一下,振翅朝柳雅飛了過來,但是還有些猶豫的樣子。
柳雅等了一會兒,沒見效果,聳了聳肩膀,道:“算了。看來還是不行。”
正說着,錦藍突然伸臂將柳雅拉了過去,在柳雅還沒回過神之前,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把染血的指腹按在了柳雅的眉心。
柳雅眉心猩紅一點,襯着雪白的皮膚猶如桃花綻開。
隨即,那兩隻聖蠱王都朝着柳雅飛了過來。然後一左一右停在了柳雅的兩肩。
“還需要一個引子而已。也算是一個儀式吧。”錦藍笑了,輕聲的說着。有點不捨的放開了擁着柳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