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也因爲滄千澈的話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滄瀾朔、那位寵妻王爺可並不是個草包,但是他究竟還有多大的野心,也不好確定。
這滄氏江山本來是滄瀾朔的,可見他絕對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能力重新拿回去。
想了想,柳雅道:“澈,這件事你不要再出面了,都交由我來處理好不好?”
“雅兒,你要繼續下去?”滄千澈顯得有些吃驚,他以爲給柳雅說了這些話之後,她會選擇放手呢。
柳雅點點頭,道:“我必須要繼續下去。現在赫連家仍然是在雲穹國商界首屈一指的存在,連我都難以將她輕易撼動。不過現在我們是一水路、一陸路的發展,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赫連家已經把手伸到了州府的賦稅和地方的權力,這件事必須要干預了。否則以後對於千淵,甚至對於你都是個麻煩。”
柳雅不想與赫連若爲敵,如同滄千澈永遠也不會和滄瀾朔去爭一樣。
但如果赫連家的勢力真的已經根深蒂固,柳雅不介意拔除一點,爲滄千澈的前路拔去一根釘子。
滄千澈何其聰明,當然能夠明白柳雅的意思。
他深深的看着柳雅,道:“雅兒,你做任何事我都會支持。但你必須要知道,我唯一的底線是你的安全。”
“我知道,我不會有事的。”柳雅認真的保證着。
她也不會用自身的安全去梳理整個朝廷的關係。實在不行,她也可以和滄千澈遠走高飛的。
決定了往後的目標,柳雅便送滄千澈回去。他不能在柳雅這邊休息,因爲皇還需要有人近身隨護着。
現在滄千澈有點後悔,早知道不聽滄千淵的苦苦要求,直接把他塞回京城去多好。
那樣不會有這樣的節外生枝,他和柳雅應該可以早點回山莊去看小芷玥了。
算算時間,舅舅應該已經到了山莊吧?他一定特別喜歡小芷玥,說不定此時舅舅正抱着小芷玥笑呢。
而在另一邊,山莊……
“臭小子,給我滾!不,給我死!!”拓跋將軍大聲吼着,抽出腰間的佩刀朝着卿墨砍了過去。
拓跋將軍萬萬沒有想到,他從外面練刀回來,竟然看見卿墨在給小芷玥洗澡!洗澡!!!
他這位舅爺爺能忍嗎?好像自家的一朵嬌花,嬌生慣養的呵護在玉盆裡,用水晶簇栽種着,澆灌的也是玉露。
一不留神,偏偏被一隻野貓給拔去了,按在水窪裡洗涮的感覺。
總之,拓跋將軍眼看着小芷玥粉糰子一樣白糯糯的身子被卿墨託在水裡搓洗,想殺人!
卿墨嚇得一閃身,卻沒忘記從木桶裡撈出小芷玥。
小芷玥白雪雪、軟糯糯的身子被他撈在懷裡,又順手用布巾一裹,抱緊了往外跑去。
“站住。把我孫女留下。”拓跋將軍吼着,揮着手裡的佩刀去追。
小芷玥窩在卿墨的懷裡,一隻小手緊緊揪着卿墨的一縷頭髮,另一隻小手兒塞進自己的嘴裡嘬着。忽閃着一雙烏溜溜、黑亮亮的大眼睛,好的看着身後追來的兇巴巴的爺爺,忽地笑了。
拓跋將軍身高腿長,兩步追了卿墨,大手去抓他的衣領。然後正好看到小芷玥彎眉、彎眼、勾嘴角的一個笑容。
算是笑着,小芷玥的手指頭也還塞在嘴巴里,結果隨着那可愛的笑容一起飆出來的,還有指頭一簇晶亮亮的口水,和一個圓溜溜的泡泡。
拓跋將軍頓時懵了。眼見着那可愛的小粉糰子和她嘴角的泡泡,整個人都要化了似的。
“老將軍,別生氣啊。小芷玥給你抱抱。”卿墨說着,把小芷玥雙手託着送了出去。
卿墨已經有了經驗,只要雙手送這個活寶貝,這位龍威虎猛的老將軍頓時歇菜了,軟的跟煮過頭的細麪條一樣。
拓跋將軍“啪”的一下丟了手裡的佩刀,臉笑容擠出花一樣的美好弧度,生怕那小粉糰子看不自己這張糙臉。同時還趕緊伸出一雙大手去接那寶貝。
小芷玥剛剛還笑的冒着泡泡,可是被拓跋將軍一接在手裡,那彎起的眉眼慢慢的拉平了,繼而嘴角也往下一垂,“哇”的一聲哭起來。
小芷玥哭的可傷心了,一直嘬着的手指頭也拿了出來。可算是這樣,她的另一隻小手還緊緊攥着卿墨的一縷頭髮不放鬆。
卿墨給扯的嘴角一咧,腦瓜跟着歪了過去。
而拓跋將軍則是慌忙的不知道該怎麼哄纔好。單手託着小芷玥,另一隻手用兩根手指頭輕輕的捏起小芷玥的小手指頭,想把這手給她塞回嘴裡去。
從來沒有看過孩子的拓跋將軍還以爲,小芷玥一直嘬着的小手是個開關。拔出來要大聲哭,塞回去或許不哭了。
可小芷玥的嘴巴哭起來咧的老大,圓溜溜的差不多連喉嚨都能看見了。
照這個哭法,怕是把她的小拳頭整個塞回去都堵不住這哭嚎聲吧。
“這,這怎麼辦?”拓跋將軍都有點哆嗦了。
戰場看見堆積如山的屍骨,他都沒皺過眉頭。可是現在聽見小芷玥的哭聲,讓他心尖都跟着抽抽起來。
“放回去,快點放回去。”錦梅聽見小芷玥的哭聲慌忙的也跑來了,幾步衝到拓跋將軍的面前,一把將小芷玥搶回來,往卿墨的懷裡一塞。
“嘎”小芷玥的哭聲像是安了閘門,一下子止住了。帶着淚珠兒的小臉立馬見了笑容。
拓跋將軍瞠目結舌的看着卿墨,又看看小芷玥再次向彎起的嘴角,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自家的小魚乾被貓叼走了的感覺。而且這小魚乾還是自己送到貓兒嘴裡去的。
卿墨雙手託着小芷玥,頭皮被小芷玥的小手扯的生疼,也有些哭笑不得。
沒辦法,小芷玥的閘門好像安在了他身一樣。不管是她剛剛睡醒,還是餓了要吃的,只要是別人哄不好的時候,往自己的懷裡一塞保準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