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看着小狐狸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雖然對錦藍的話報着懷疑的態度,不過此時也不怎麼敢說出來了。
從錦藍的眼神裡能夠看出,他真是快要把這隻小狐狸當兒子了。
如果柳雅現在說這隻小狐狸剛纔還危險,不知道錦藍會不會急得跳海。
“那個……”滄千澈連忙過來圓場,道:“既然小狐狸是累了,抱它回去好好休息吧。這艘船船艙緊張,給你和小螞蚱安排在一間,我讓人帶你過去。”
錦藍並沒有什麼異議,他雖然認識小螞蚱沒有多久,但是因爲年紀相仿已經很是熟絡,相處的非常好。
現在給他們兩個安排在一間船艙,錦藍樂得多了個伴兒。
等到錦藍抱着小狐狸歡歡喜喜的走了,柳雅才暗自抹了抹額頭的喊,低聲道:“我總覺得心裡沒底,那隻小狐狸好像和別的狐狸不一樣。”
“我也這麼覺得。”不等滄千澈開口,赫連天祁急着道:“那麼小的一隻,個貓崽子都小。估計根本養不活。”
“噓,別瞎說。”柳雅氣得瞪他一眼,心裡卻道:瞎說什麼大實話,這要是讓錦藍聽見了,得多心疼呢。
錦藍走了,赫連天祁纔想起了魚大哥和瑪麗的事情。
柳雅道:“你纔想起來?虧你們還是好朋友呢。他的毒很怪,而且好像是隻針對他身邊那些魚族的人。”
“針對魚族?”赫連天祁很訝異地道:“據我所知,魚大哥在很久以前被魚族拋棄了。他本來是魚族老族長的兒子,可是新族長誣陷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要遭到魚神的報應,所以才被族人趕了出來。但是這樣還不算完,居然還有人不斷的暗殺他和他的幾個親信。後來才被瑪麗的父親和我娘救了下來,他也再沒有回到過魚族。難道說,這麼多年了這件事還沒算完?”
“不。”柳雅搖頭道:“這種毒在魚大哥身起碼潛伏了三十年、甚至更久。而瑪麗則是在最近十幾年才毒的。他們兩個毒的時間點不一樣……”
說到這裡,柳雅的腦再次閃過靈光,彷彿抓住了之前她想到而沒有抓到的線索。
柳雅一把抓住赫連天祁的袖子,問道:“你知道魚大哥和瑪麗成親的時間嗎?他們成親多久了?”
“嗯……”赫連天祁歪着腦袋想了想,道:“具體的時間我確實不記得了。因爲那個時候我還小,孃親也沒有帶我來觀禮。不過,應該是在十五年前,不超過二十年吧。”
“難道是這樣?”柳雅皺起眉頭努力的在腦海梳理着整件事情,然後一拍巴掌,道:“應該是這樣了。我得再回去問問魚大哥。”
“等等,雅兒,你發現了什麼?”赫連天祁連忙追問着。
滄千澈也跟着她跑出來,道:“雅兒,不要這麼急,或許魚大哥那邊還有問題沒有解決,你稍後再過去。”
“不,這個關鍵很重要,甚至關係到我哥哥的毒。”柳雅說着朝後船艙跑去。
才跑了一半,遇到了魚大哥和瑪麗迎面走過來。
柳雅道:“正好,我要找你們呢。”然後柳雅跑過去,拉住瑪麗湊近她的耳朵低聲問了幾句。
瑪麗的臉霎時紅了,不過還是點點頭,然後小聲道:“我二十歲的時候成親,到現在已經二十年了。”
柳雅一下子激動起來,轉頭向魚大哥道:“那我能不能看看你身的紋身?”
魚大哥愣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挽起袖子,露出了他手臂青黑色的龍紋。
“不是這個。是背的,紅色的。”柳雅焦急的說道:“不是魚族的人都會在背後紋身嗎?你沒有嗎?”
“有。”魚大哥點點頭,然後道:“不過我不是在出生的時候紋身的,我是在十二歲的時候被選爲族長的繼承人,才紋身的?”
“十二歲?!!”柳雅越發的覺得腦海的線清晰了很多。不過她仍然有疑點,問道:“不是說,魚族在出生的時候要紋身的嗎?爲什麼你不紋?”
“魚族的人確實都要紋身,那是祈求海神和魚神的保佑。不過族長一族是不用在一出生紋身的,因爲新一代族長要從我們當選出,族長的紋身和所有人也是不同的。所以在我選定爲新族長繼承人的時候,族裡同輩的其他孩子則是要一起紋身了。”
柳雅懂了,魚族族長的紋身是特別的,應該具有某種特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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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紋身不像是彩繪,一旦紋刺去無法更改了。所以在新族長選定之前,族裡同輩的孩子不會紋身。
瑪麗也覺得柳雅的問題很怪,問道:“女神醫,這個和毒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時間起碼對了。”柳雅道:“魚大哥今年應該也是四十多歲了吧?”
“我四十四歲。”魚大哥道。
“三十二年!正好對了。”柳雅深吸了一口氣,道:“魚大哥,你們的毒不是來自於食物,但確實是有人故意爲之。那是你們背後的紋身。”
柳雅梳理了一下思路,然後道:“這種紋身混合了一種特殊的毒素,有麻痹的作用。細微的量不會使人致死,但是造成的傷害是永久的。”
然後柳雅又指了指瑪麗,道:“你們成親之後,有了很親密的關係,從而你的毒也傳到了瑪麗的身。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八個與你一樣毒的魚族兄弟,應該是你同族裡面同輩的人吧?”
“是的。”魚大哥立即道:“他們是我兒時的玩伴,關係特別好。在我被族人趕出來之後,他們也義無反顧的跟着我出走了。當時還有另外的幾個弟兄,我們都是一起出來的。但是不幸的是有五個人被族人追殺致死。最後只剩下我們九個人。”
柳雅一邊聽着,一邊默默地搖頭,最後說道:“魚大哥,這不是一次普通的放逐,這是一次有計劃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