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聽滄千澈說完,也在腦海裡仔細的梳理整件事情的聯繫和發展。!
然後發現,並非是事情變得簡單了,反而是又多了一個未知的頭緒,變得更加混亂了。
柳雅問道:“可是怎麼能夠證明他叔叔是被魚族追殺呢?那面海盜旗又是怎麼回事?”
滄千澈道:“魚大哥說那不僅僅是海盜旗,是魚族懲罰叛徒的標誌。在把叛徒抓住並殺死之後,會在找到叛徒的地方丟下這種黑色的旗子作爲標記,以此表明是魚族在清理門戶,其他人無需過問。”
柳雅皺了皺眉頭,由此確實可以推斷,魚大哥的叔叔應該是被當作叛徒給清理掉了。
甚至是全家十幾口人都已經葬身大海。可憐!
可是,明明是已經離開魚族的人,爲什麼要被追殺?還做得如此隱秘?
難道說……和那種毒有關嗎?
柳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滄千澈道:“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什麼,魚大哥也不能。他只是說要帶着我們回魚族去,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而且現在還多了魚大哥毒的事情,看來魚族內部的矛盾很激烈啊。
柳雅真不知道,自己再次被捲入這樣複雜的事件之,是巧合還是天意?又或者,是有人故意爲之?
兩個人又在這小潭邊坐了一會兒,要研究的事情也找不到什麼重點,只好先回去了。
瑪麗已經開始準備飯食了,她繫着個花格子圍裙,頗有點蘇格蘭式的悠閒。
魚大哥再燒火。他一邊聽着瑪麗的指揮,還時不時的看着瑪麗微笑,眼神裡溢滿了愛意和寵溺。
赫連天祁難得的竟然在動手洗魚,他的袖子挽的很高,露出修長而有力是手臂,手指很靈巧,剖魚、洗魚都很利落。
柳雅實在看不出,這個富家公子哥竟然還有這麼居家的一面。
看到柳雅和滄千澈回來,赫連天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朝魚大哥和瑪麗努努嘴,道:“他們兩個已經夠讓我哀怨了,你們又回來,是徹底給我添堵啊。”
柳雅笑了笑,挽起袖子朝瑪麗走去,道:“我來幫忙,讓他們去做別的吧。”
魚大哥又給下面的土竈填了點火,然後和滄千澈、赫連天祁走開了,好像說是要下海。
柳雅則是道:“需要什麼地方用我的,請儘管吩咐。”
瑪麗笑着道:“我來好了,是我們海盜船特有的煮魚方法,其他地方可是吃不到的。”
柳雅湊過來道:“那我可要學學。”
瑪麗很驕傲的把鍋蓋打開,道:“海溼氣重,常年待在海特別需要多吃辣椒。而船又難得有新鮮的蔬菜,所以我發明了這個。”
柳雅往鍋裡一看,有點驚訝又有些好笑。因爲瑪麗做的竟然是水煮魚,鮮紅的辣湯下麪是白嫩的魚片,再下面則是白嫩嫩的豆芽菜。
這水煮魚是瑪麗發明的?說是赫連若發明的柳雅還更相信一點。
柳雅有什麼說什麼,隨口問瑪麗時不時赫連若也做過類似的吃食。
瑪麗道:“豆芽的發泡方法是赫連若教給我的。她說出海幾個月的時間甚至更久,沒有蔬菜可不行。所以讓我們多帶很多的黃豆,在海把黃豆泡發成豆芽,和蔬菜一樣有營養了,而且很脆很好吃。”
“哇,真是個好辦法。”柳雅發自內心的驚和稱讚道。
想必任何蔬菜都不能在海保存數月之久,但是黃豆只要不是受潮的話放一年都沒有問題。
這樣的話,豆芽菜現吃現泡,絕對的新鮮有營養。
難怪瑪麗會想到要做水煮魚了,這不是正好對路嘛。
柳雅用湯匙盛了一點辣湯嘗一嘗,味道真的還不錯。是麻椒還少了一點。
柳雅一提出來,瑪麗道:“你的口味和我一樣呢,喜歡吃麻辣的。不過這些調味料要行船到波斯才能換回來,而且價格昂貴,所以用的要節省一點。”
確實,麻椒、辣椒、花椒這些調料全都不是原特產的。算這是個架空的時代也不可能有這些地域性太強大東西。
柳雅和瑪麗聊着天,關係越來越好,很快像是老朋友一樣熟絡。
過了一陣子,魚大哥他們也回來了。三個男人都穿了特製的鯊魚皮防水衣,手裡還都提着一隻簍子。
柳雅跑過去從滄千澈手裡接過簍子一看,裡面是好多扇貝和海膽。
“這些個海鮮都可以烤着吃。”魚大哥笑呵呵的說着,把他手裡的簍子交給了瑪麗。
赫連天祁自己端着一隻好大的簍子,看看瑪麗又看看柳雅,一臉哀怨的道:“我還逮住了海蟹,可惜沒有人來吃。”
柳雅笑着跑過去,把他的簍子也接了過來,笑着道:“我喜歡吃蟹,不過這東西屬於寒涼的,我和瑪麗都不能多吃。”
“好吧,算我沒說。”赫連天祁悻悻地走過去,接過瑪麗遞來的布巾擦拭頭髮。
柳雅問滄千澈:“你們真的去潛水了?”
滄千澈道:“對,在那邊有一個天然的石洞,走下去之後可以直接到海里。周圍的魚很多,海里的景色也不錯。”
“我也要去。”柳雅努了努嘴,有幾分撒嬌的意味。
瑪麗笑着過來拉她道:“今天太晚了,海水又太冷,我們是受不住的。明天吧,明天正午太陽熱起來了,我們兩個一起去。我很會游泳的。”
“好。”柳雅使勁兒的點頭,那樣子乖巧可愛的像個漁家的小丫頭。
因爲有了水煮魚,又有烤海鮮,錦藍和小螞蚱自然也少不了來湊熱鬧。
連錦藍的那隻小狐狸阿翠都從他懷裡冒出頭來,瞪起一雙綠寶石般的眼睛朝外面看着。
然後阿翠趁着衆人不注意,從錦藍的懷裡一下子跳出來,跑去和赫連天祁捉到的海蟹對決了。
等到錦藍聽見“嗷嗷”的慘嚎聲,見阿翠的一隻爪子被海蟹巨大的鰲給夾住了。
好在阿翠還有點小聰明,它是跳到海蟹的殼下手的,所以沒有被鉗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