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柯卓的時間可謂是掌握的剛剛好,柳雅他們計劃好了,這小子回來了。
明明是三十來歲的人,笑起來樣子卻賤兮兮的,有幾分的討好,也有幾分的市儈。與他之前深沉冷鬱完全不同。
柳雅都覺得,這傢伙是真正的影帝,很難讓人猜透他的真實想法。
因而,柳雅不想與麥柯卓有太多的交集,退在一旁,由滄千澈和赫連天祁與他談起條件。
麥柯卓的態度倒是很好。說是因爲之前對攝政王妃的不敬,他要負全責,所有的條件他都答應,所有的好處都歸滄千澈這一邊。
麥柯卓本以爲這樣說完,滄千澈和赫連天祁都會表現的很高興,事情也因此而談攏了。
卻沒有想到滄千澈的臉黑黑的,像是又想把他踹下井似的。
而赫連天祁則是撇着嘴,一臉不爽的道:“你負全責?給雅兒負責可輪不到你,我排在你前面好久了。這種撿便宜的事,你靠邊站吧。”
呃呃!這話題似乎是跑偏了,麥柯卓說的不是那種負責啊。
柳雅看不下去了,走過來踹了麥柯卓一腳,道:“什麼叫條件你都答應?本來是你死賴着要找我們合作的,條件也是你提出來,我們配合而已。不要把問題推到我們的身,萬一有了紕漏,你是不是也要推給我們?這個鍋我們不背。”
確實,麥柯卓這種很有心計的人明白,他現在的做法也是在刀尖行走,如同是引虎驅狼。
以滄千澈的身份和實力,完全可以隨時把他也擺一道。
雙方合作的基礎並不牢固,根本沒有太大的利益交換。無非是柳雅他們迫切想得到解藥,而還找不到了理由和大皇子正面交鋒而已。
麥柯卓則是想要利用柳雅他們徹底打垮大皇子。可最後勝了,這件事也絕不能張揚開來,以免被南源國的羣臣和百姓說他勾結外人,陷害自己的兄長。
如此一來,還等於是送了一個把柄到滄千澈的手裡,這次合作其實對麥柯卓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這也是爲什麼麥柯卓一定要和古雪綺假成親的原因之一了。
古雪綺也猶如是他握在手裡的一張籌碼。柳雅他們算是想要翻臉,顧念着和古雪綺的姐妹親情,也該稍有些放縱,不會一棒子打死的。
柳雅一句話把麥柯卓的意思戳破。
麥柯卓臉的笑意更盛,道:“我大皇兄做的事情,任何一件被揪出來,你們雲穹國都不會放過,最後必定是無端的牽扯到我們兩國的交好嘛。”
這頂帽子可真大。明明是想要把哥哥踹下皇位繼承人的身份,卻要拿兩個的關係說事。
能把吃裡扒外說的如此高大,也只有麥柯卓這種戲精了。
如此一來,柳雅倒是更加擔心古雪綺。以古雪綺的天真,真的是把自己賣了還在幫對方數錢。
古雪綺以爲麥柯卓是好人,把他當成哥哥。可是到頭來她卻是被最先算計的一個。
可是婚禮已成,生米雖然還沒有煮成飯,可是米已經在鍋裡了,舀出來也未必說的清楚。
對於古雪綺的事情,柳雅已經是無能爲力,只希望現在儘快找到救古尚卿的辦法吧。
因而,柳雅道:“想要我們合作可以,你總要告訴我們你知道什麼線索吧?”
“這個我已經查明瞭。”麥柯卓坐下來,換了一副一本正經的神情,說道:“你們要找的那個魚族的大祭司,早投在了我大哥手下,一直在爲我大哥辦事。那個嫁到魚族的女人,其實也是我大哥曾經豢養的一名姬妾,對我大哥死心塌地。他們把魚族的小公主送到靖州去,其一是爲了牽制魚族;另一方面也是爲了顯示南源國的誠意。因爲南源國不方便直接與佟家人接觸,所以李向是佟家和我皇兄的一個聯繫人。”
爲了讓李向成爲佟家和南源國的聯繫人,不惜把一個無辜的女孩送過去當人質,最後事情敗露還直接殺人滅口!
而那個女孩的孃親知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被人下了毒手?知不知道小女孩還被李向給糟蹋了?
可是不管那個女人她知不知道這一切,她作爲母親都是失職,她真的不配爲人母。
柳雅一想到這些,真是恨得壓根癢癢。
她道:“你既然都打聽的這麼明白了,又爲什麼不出手製止?以你在南源國的威望,可以向你父皇進諫吧。演變成今天的這個局面,你也有知情不報的責任。”
“父皇如果肯聽,我又何必大費周章?”麥柯卓苦笑一下,道:“我有任何舉動,父皇會以爲我想得到儲君之位,在故意排擠皇兄和皇弟。而且我皇兄在朝事務從不親自出面,而是把皇長孫放在前面,皇長孫頗得我父皇喜愛,容不得我對他有絲毫的不利。所以我做事畏首畏尾,實在是到了已經不能再拖延的地步,才把諸位請到這裡來的。”
滄千澈聽麥柯卓說完,冷笑了一聲,道:“那閣下還有多少事情是瞞着我們的?如今既然打算合作,不如直接明說了吧。我想,迫使我們來到這裡,你也必定用了一些手段的。”
麥柯卓的嘴角抽了抽,似乎不好承認,又不敢不承認。
權衡了片刻,他才道:“娶了雪綺是一方面,不過你們放心,我既然娶她爲妻,會好好帶她的。今後不管她是想要真正作爲我的妻子,還是想要自由,我都會隨她的心意。而且此生絕不再納妾,終此一生她都是我的正妻。”
這個保證確實可以了,對於古雪綺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再一想,麥柯卓心裡有他的亡妻,可能“除卻巫山不是雲”,至於今後王妃的位置是古雪綺還是任何人都無所謂。
而古雪綺也是心另有一個十七,她能安心待在這裡,亦或是回雲穹國去,都已經心思情殤。
麥柯卓又道:“至於其他的手段……那個向古家大少爺放毒的人,其實是我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