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的武場可不是一般的大,知了舉着她的那把大刀演示着新刀鞘的威力。
她沒有想到滄千澈可以把刀鞘的機關做的如此精緻,乍一看只是普通的刀鞘,按動機闊之後刀鞘也只不過是自動彈起。
但如果按的是備用機闊,刀鞘立刻展開變成了一把雙刃飛輪,飛旋着出去可以把一棵腿粗的樹一下子削斷。
這樣的威力,如果是面對一個人的話,只怕那個人瞬間要身首異處了。
柳雅看到了這刀鞘的威力,也是嚇了一跳,走過來悄聲道:“澈,你這樣做只怕不合適吧。芷玥……知了還小,不能用這樣的大殺器。”
“我知道。”滄千澈笑着點點頭,按了按柳雅的手,說道:“你放心,刀是好刀,刀鞘機關也確實威力無窮。所以我不準備現在讓知了使用它。起碼等到她長大到可以辨別是非、不會隨意衝動了,纔會交給她。當作是出師禮吧。”
柳雅聽了一笑,道:“你倒是精明,哪有出師禮只送刀鞘的。刀還是徒弟自己的。”
可這只是一句玩笑而已,柳雅和滄千澈都知道,哪怕是世最難尋到的珍寶,只要是女兒想要的,他們都會盡力去找來給她。
知了對這個新裝的刀鞘實在是滿意的不行。反覆的演示幾次之後,也是用純熟了。
連溯兒都看着眼熱無,覺得爹爹真是太偏心了,居然做了這樣的一件寶貝送給姐姐。
等到知了總算把對新玩意的熱絡勁兒過去了,滄千澈才走過來道:“知了,師父把這樣厲害的刀鞘送給你,但是現在你卻不能使用它,由師父爲你保管好不好?”
“爲什麼?”知了最大的優點是直言快語。
她對於信任的人,對於心裡想親近的人,幾乎是完全不設防也不繞彎的。
滄千澈道:“這把刀實在太大了。而這裡是京城,你又是我的徒弟,所以我不想讓你如此惹眼。而且我要教給你的東西還很多,這把刀其實會限制你對力量的運用,並不能讓你的武藝更精進一步。所以我要讓你變得更強,必須捨棄你一貫的東西,學會更多的東西。”
有句話叫“不怕百樣會,只怕一招熟”,是指在武功把基本的東西運用好是非常難的,也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在滄千澈看來,知了的天賦極高,年紀小可塑性又強,所以不應該把她過早的壓制在一個框架之。
知了是滄千澈正式收下的徒弟,只怕也是他今生唯一的徒弟了。再加此時已經明瞭的父女關係,滄千澈更是想要把最好的、最多的東西教給她。
知了看着手裡的大刀,猶豫了一下,雙手把刀捧到了滄千澈的面前。
不過她還是道:“師父,我能知道你把它放在哪裡了嗎?我想,萬一有需要的時候,我要用它。”
“好。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師父准許你用它。”滄千澈說完,接過了知了手裡的大刀,將它收進了攝政王府的一級兵器庫。
知了眼看着一名刀衛把她的大刀放在了兵器庫最間的位置,這才放心了。
也因爲耍了一會兒刀,知了對於攝政王府的侷促感也消失了。
小孩子較容易適應環境,何況知了和溯兒很快要好起來。兩個孩子在攝政王府前前後後的跑着、玩着,很快連偌大的王府也摸清了。
雅府是柳雅的私人府邸,所有江湖往來的朋友都會去那裡。
而攝政王府纔是他們一家人真正的家,這裡戒備森嚴,無關人等也不會闖入。
知了並不知道這些,她只是覺得和溯兒弟弟特別投緣,兩個孩子玩兒的也分外開心。
柳雅和滄千澈幾乎是一直在不遠處跟着兩個孩子亂跑,視線也總是膠着在知了的身,怎麼看都看不夠,生怕這又是一個夢。
滄千澈甚至壓縮了朝的時間。每天都是匆匆把必要的公務處理一下又急急忙忙的趕回來,陪着妻子、兒女共享天倫。
溯兒也沒有和滄千澈去早朝,而是一直留在王府和知了玩耍。
如此過了幾天,柳雅忽然發現了一件事:知了竟然不太會寫字。
柳雅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女兒做個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才女,也不需要她滿嘴的之乎者也。更是從來沒有想過去壓制小孩子愛玩的天性,讓她整天死背書。
可柳雅在放縱孩子自由的同時,卻很注重禮節和素質的教育。
教育是多元化、全方面的,但不怎麼會寫字甚至不太會用成語差的太多了。
柳雅驚訝於自己的這個發現,並且和滄千澈仔細的商量了一下這件事。
滄千澈也沒想到知了聰明非常,武功招式一教會,機關術一學通,爲什麼連最基礎的識字、寫字都不會。
“澈,我們應該加強一下這方面的教育了。知了可以不用吟詩做賦,可是她不能張口、閉口是讓人家叫她‘爺爺’吧。”
這也是柳雅最近發現的,知了雖然不會對溯兒動手。可是每當她和溯兒講起那些“英雄事蹟”,會提到打的對方叫爺爺。
當然,“給個抱抱”也是常有的。不過姐弟兩個相親相愛倒是沒有讓柳雅太過在意。
可是如果知了再長大幾歲,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也這般的野性隨意,那真的說不過去了。
滄千澈聽了也是皺皺眉頭,道:“是啊,雖然不要求她像個大家閨秀,可是基本的禮數也是要有的。如果以後真的認祖歸宗,朝廷這邊的應酬也是免不了的。”
攝政王的女兒,又是失蹤多年之後找回來的,那必定是一件轟動全國的大事情。知了也會因此免不了拋頭露面。
滄千澈和柳雅不在意女兒之前是生長在鄉野,也不會覺得女兒給他們丟了面子。
但是爲人父母,都想讓自己的孩子變得更好,也不想讓她成爲了全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柄了。
所以,知了的這些習慣,勢必要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