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送信這條路行不通,他們只能休息一會兒之後繼續往前走。如果找到人家還好辦,實在不行只能捱到小紅蛇的毒性完全過去。
他們幾個人,卿墨的狀況最糟糕。他有內傷在身,又種了蛇毒,體力也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恢復。
滄千淵想了想,對阿闊說道;“你帶着小芷玥先走,找到人家好辦了。我和卿墨慢慢的走,總能趕你們的。”
阿闊想了想也只能這樣,把小芷玥抱到了犀牛。
小芷玥坐好之後忽然間想起前一天卿墨被扔在牛背的事,問阿闊:“阿西不讓男人騎,讓不讓躺?”
“啊?”阿闊愣了一下,點點頭道:“不騎着行。”
阿闊又看了看卿墨和滄千淵,覺得這兩個男人現在都是清醒的,總不會要趴在牛背一起走吧。
“那做個爬犁拉着走啊。”小芷玥又從犀牛的背跳下來,道:“我們砍兩根樹枝做爬犁,讓卿墨和叔叔坐在面,阿西拉着走好啦。”
“阿西它,它不是牛。”阿闊撇了撇嘴,不得不解釋道:“它不可能學牛一樣拉車的。”
騎都不讓人隨便騎,阿西會拉車纔怪。
小芷玥卻並不以爲意,搖頭道:“沒事,簡單的兩根粗樹枝,間用細樹枝和繩子編一下,讓叔叔和阿墨躺在面能拖着走行,不算是牛拉車。”
卿墨和滄千淵想了想那個樣子,算不是牛拉車,也是牛拉人,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了。更何況,滄千淵怎麼說都是一國之君。
滄千淵趁這個機會朝阿闊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快點把小芷玥帶走。
阿闊自然也是不願意讓她的白犀牛做這種事,所以還沒等小芷玥說完,叫了一聲:“阿西,我們走。”
阿西立即撒開四蹄,朝前面狂奔而去。估計它也是聽懂了,受不了小芷玥的建議。
小芷玥被狂跑的白犀牛顛的差點飛起來,小屁股還沒坐穩,急着朝後面喊道:“叔叔,你要照顧好阿墨。”
卿墨和滄千淵都聽到了,只是看着白犀牛跑遠了,卿墨連忙回頭對滄千淵道:“陛下,童言無忌。”
“我知道。”滄千淵看着白犀牛跑過之後捲起的一片煙塵,嘆了口氣道:“芷玥那麼可愛,沒有人會怪罪她的。”
頓了頓,滄千淵很小聲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其實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也好。”
卿墨明顯是聽見了,可是他只能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小芷玥又阿闊帶着,滄千淵是放心的。
雖然他和阿闊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他很清楚阿闊是個心眼兒又好、性子又直爽的姑娘。
卿墨看着滄千淵勾起笑意的嘴角,也不由得朝着遠方看了看。然後默不作聲的跟着滄千淵一直往前走。
因爲之前羅祥選的這條路太偏闢,所以小芷玥和阿闊被白犀牛馱着跑了很遠才遇到了一個小村莊。
但並不是之前他們走過的那個村子,因爲這個村子很窮,全村下只有一戶是磚瓦房,而且還破敗的缺瓦少磚的。
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家家戶戶都冒着炊煙,所以村裡也沒見什麼人在外面。
小芷玥和阿闊一到,聞到了一股股的鍋巴味道,兩個女孩子頓時覺得肚子“咕嚕嚕”的叫。
小芷玥很糾結的看了阿闊一眼,小眼神特別哀怨的道:“阿闊嬸嬸,你帶錢了嗎?我想吃鍋巴。”
“沒有錢。”阿闊也揉了揉肚子,道:“要不,我們用阿西的牛角換錢吧。”
阿西是犀牛,而且是極其珍貴的白犀牛,它的一隻角可謂是價值連城。
不止對財富沒有什麼概念的小芷玥驚了一下,連阿西自己都是一個哆嗦,腳步不由得退了半步。
阿闊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了拍白犀牛阿西寬闊的背脊,道:“放心吧,我不割你的角,只在你的角刮一片下來夠了。”
犀牛的角是角質層,最外面的一層和牛角一樣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藥用價值卻出的高。
阿闊還跟小芷玥解釋道:“以前需要配藥的時候,我也這麼幹過,阿西一點都沒受傷,而且它的角還越發的光亮呢。”
小芷玥不知道犀牛角是否切掉能再生,但是她覺得應該和手指甲、腳趾甲的原理差不多吧,最外面的一圈應該是沒事的,刮一點也不疼。
於是,兩個女孩子從犀牛背跳下來,小芷玥撕了一片衣襟兒用手捧着,阿闊拔出匕首在阿西的角划着。
最後阿闊颳了一片指甲蓋大小的犀牛角片,放在小芷玥撕下的衣襟兒。
小芷玥身穿的是一件明藍色的錦緞袍子,撕下的這一塊又被阿闊用刀子裁齊,用來包着那塊犀牛角片看起來還挺貴重的。
阿闊道:“我帶着阿西不能進去了,我們在外面那片樹林等着。你去村裡用這個換點吃的、喝的,最好再找人借一輛車,我們回去接阿淵和你的小情郎。”
小芷玥看看手裡那指甲蓋大小的犀牛角片,又看看阿西那兩隻巨大的犀牛角,呲牙一笑,道:“要不阿闊嬸嬸你再刮幾片下來吧。”
“你還嫌不夠?”阿闊心疼的摸了摸阿西的角,說道:“如果不是因爲急用,我纔不捨得呢。你可知道,阿闊的角是千萬金難求的至寶。別說是指甲蓋那麼大,是米粒那麼大的一塊入藥,也是有效的。要不我們再往前走走,到城裡找一個藥鋪,你看看這塊角片能換多少銀子。”
小芷玥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她看看阿西那散發着瑩白珠光的牛角也覺得絕非凡品。
反正她打劫山賊的事情都常幹,去個村子換點吃喝再要一輛車也是正常。
因而,小芷玥把綢布片仔細的包了包,大步的往村裡走去。
這村子因爲太窮了,前前後後都是一樣的破房子,所以小芷玥決定去那間唯一的磚瓦房看看。
“叩叩叩”小芷玥前敲起了柴扉,蹺着腳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