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雅又選了別的地方,顧師傅吞了下口水,看看身邊的兩個同伴。net三個人顯然都不願意去賣這個力氣了。他只得再找柳雅確認道:“小姑娘,你確定那邊風水是好的,你選那裡了?”
柳雅點點頭道:“是啊,我家現在的位置還好呢。麻煩顧師傅您再去給看看吧。我家要蓋五間大瓦房,可能這棟宅子以後當祖業了,也沒那麼多錢整天蓋新房,當然是要選個好位置,全家人住着都舒心的,您說對吧?”
聽柳雅這麼一說,顧師傅也覺得是這麼一回事。看看柳家現在的房子知道,這肯定是相當窮的一戶人家了。可是見院子裡養着雞和羊,還拴着一匹馬,又覺得這戶人家或許還有油水,不然也不能一下子蓋五間房。不過,人家想要選個好位置,以後住着舒心也沒啥不對的,因而朝同伴點點頭,拎着鐵鍬往那邊走去了。
這回,連柳絮兒都看出柳雅的意思了,只是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等着看柳雅最後究竟怎麼辦。
春妞悄悄拉着四平,讓四平也別吭聲。怕四平顧念着師兄弟的情誼,幫顧師傅的忙。
按照柳雅說的位置,顧師傅他們三個又是一通挖。這次倒是挖出幾塊石頭來,不過都不是大塊的,被拋在了一邊不予理會了。
等到挖了好幾處地方,應該是探查好了,顧師傅才拎着鍬回來,對柳雅道:“也是有石頭,不過石塊都不大,挖的時候用鎬頭起出來行了。小姑娘,那邊雖然也有石頭,可是如果你願意選那邊的話,我們也接下這活了。不過,這價錢嘛……”
柳雅聽到顧師傅終於提起價錢了,立馬一拍手,恍然道:“哎呀,糟糕了,我給把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顧師傅,不瞞您說,今天一早我去小張村,找張里正把房契都簽下來了。這要是隨便挪動地方,還得去找張里正說呀。可是,您又說我們選定的地方石頭多,不能挖地基,這可怎麼辦啊?要不,您先回去吧,我們再找別人看看,有沒有人能夠在我們選定的地方蓋房子的。”
結果,等於是顧師傅帶着他手下的同伴白挖了幾個坑,柳雅卻直接說不用他們了。
這下子,顧師傅臉色沉下來了,硬聲的對柳雅道:“小姑娘,你這樣做事不厚道了吧。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幫你看房址,你這邊不行,那邊不好的,我們也都依你了。可是到頭來地方選好了,你又說找里正已經簽了房契了,說不用我們不用了,這不是折騰我們玩兒呢嗎?”
“顧師傅,你這話也不厚道啊。你說我們原本選定的地方有石頭,可你一沒挖坑,二沒下鏟,讓我們換地方,還故意指到山根底下去了,這又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我們說不能去山根下,你接着說這邊挖坑打地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加點工費?”
柳雅這麼一通搶白,讓顧師傅的臉色更難看了。不過柳雅說的是實話,他竟然一時間沒法反駁了。只是長着嘴,喘着粗氣。
柳雅又道:“我是挑三揀四的選地方了,那還不是因爲你們先折騰我們的?想要加錢可以直接跟我們說,畢竟是在外面做活的,沒有人願意白搭工、不賺錢的。可是應該賺良心錢,只要是好好的幹活,我不會虧了你們的。要是你們給我東挑西撿的找毛病,讓我們家房子蓋的不順暢,我可有的是小主意和你們對着幹。”
“你,你這丫頭敢威脅幹活的師傅?”顧師傅氣得要命,跺着腳來了這麼一句。
柳雅一笑,道:“說實話,我是不敢這麼做的,可我看不慣你們這樣故意挑毛病,我寧可撕破臉之後不用你們了。我這房子不是今天要蓋起來,這方圓幾十裡也不是隻有你們一個泥瓦匠的班子吧。今天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面了,你們同意在原來的位址好好的蓋,我們商量價錢;你們要是不同意,白打出來的幾個坑我幫你們填,你們立馬走人吧。我用不起你們這樣的高人,送你們回去總行吧。”
柳雅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算是要送客了。
顧師傅氣得把手裡的鐵鍬在地狠狠的一戳,轉身要走。可是走了幾步回頭看看,他的那兩個同伴卻沒有跟來,喊喝一聲道:“怎麼不走?你們要接這活啊?”
其一個偏瘦的看看柳雅,又看看顧師傅,說道:“師傅,五間大瓦房啊,我們也不是常常能接到這樣的活呢。”
另一個稍微矮點的也點點頭道:“師傅,我覺得這小姑娘說話挺敞亮的,什麼醜話都說在前頭,大家合計着來,把價錢商議好了,這活也不是不能接啊。再說,我們費力的挖了小半天,力氣也出了,時間也用了,這麼回去了,下一趟活不一定什麼時候有呢。”
這兩個應該是顧師傅的徒弟了,聽這話也是好久沒有幹大活了,都想着賺錢呢,纔會這樣的勸他師傅。
不過想想也對,這方圓幾十裡都是大山,山窩窩裡的小村子不少,但都一樣的窮。平常人家都是把老房子翻新一下,重新抹個牆面啥的。最多的是家裡娶媳婦,添人進口的才蓋那麼一、兩間新房,可真要是一下子蓋起整棟新房的人家,一年也不一定有那麼幾戶啊。何況這一下子蓋起五間大瓦房的,那真是村裡的大戶了。一個村纔能有幾個大戶人家呢,當然不會年年都蓋房吧。所以才說,這個活不常有。
顧師傅當然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否則他也不能死命的想着主意挑毛病了。可是柳雅找來的明白人是四平,四平對蓋房子的事情都懂,他怕別的地方摳不出油水來,纔在地基做章的。結果惹惱了柳雅,他當然沒有臉留下來了。
如今這兩徒弟卻不肯走了,顧師傅站在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臉的憤憤,可是也能看出爲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