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兒一見是這娘倆,頓時沒了好臉色,大聲呵斥道:“誰說要送你們了?快說,你們是來幹啥的?”
柳冬梅當然是不怕小樹兒,聽見小樹兒呵斥從三嬸背後探出頭來,張嘴要開罵。可是她還沒罵出聲來,感覺臉火辣辣的,然後才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三嬸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然後是背後閨女捱了一巴掌。再定神去看,纔看到是柳雅已經到了她身側,剛纔是柳雅探身過去給了柳冬梅一巴掌。
三嬸頓時不幹了,直接扯着嗓門撒潑道:“柳家二丫頭,你咋伸手打人?你這瘋傻病是越來越厲害了吧?要是真的瘋了,得送官府,給你關起來。”
柳雅卻冷笑一聲道:“沒錯,我是瘋傻的。要報官隨你們的便,不過官差來了,我要先說你們娘倆搶了我們家的東西。”
說完,柳雅又前一步,擡腳踹在了三嬸的腰,將她踹倒了了,她夾在胳膊肘下面的包袱也掉在了地。包袱沒繫牢,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是幾塊舊的窗簾布,正是柳雅第一次去寧安鎮撿回來的那些。之後賣掉了好幾塊,剩下的一直擱在屋裡沒有再出去賣了。
也在三嬸被柳雅踹倒在地的時候,柳絮兒跌跌撞撞的從屋裡出來了。只見柳絮兒的頭髮也亂了,衣袖也脫線了,臉一個巴掌印,還帶着三條血痕,應該是被打了之後又給撓了一下。
柳絮兒顯然是來追三嬸和柳冬梅的,一見柳雅回來了,眼淚“譁”的一下流出來了。指着三嬸和柳冬梅道:“雅兒,三嬸和冬梅,來拿了東西走。我攔都攔不住,還打了我。”
柳雅見柳絮兒這個樣子也是一陣的心疼,冷眼又看向了柳冬梅。這一次纔看清,柳冬梅在右手抱着的那個箱子,正是柳達成給她的、裝醫書手札的那個小箱子。
那箱子看着不起眼,可卻是黃花梨的材質,加年頭多了還有一層包漿,所以連柳雅都很愛惜,平時放在屋裡的炕櫃,拿的時候都很小心。可是現在見柳冬梅隨意的在懷裡抱着,蓋子都沒有扣嚴。
“柳冬梅,你手裡的箱子好好的、慢慢的給我放下。敢碰壞了一點,我在你臉劃一刀。”柳雅說着,直接把牛角尖刀拔了出來。
柳雅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之所以收斂了殺氣,那是因爲這個家裡給了她最需要的愛,讓她感覺到溫暖,所以她纔想要好好的留下來,和這裡的人好好的相處,融入到這個正常人的世界裡去。
可是真的有人敢挑戰她的底線,別說是殺人,算是屠村她也乾的出來。
一個不起眼的小箱子卻是孃親的遺物,何況裡面還有一本最爲重要的醫書手札,對柳雅來說更有着特別的意義,因爲那本醫書可能是治好滄千澈的希望。今天三嬸和柳冬梅算是觸到了柳雅的晦氣,柳雅可不介意讓她們再吃點教訓。而這次,會讓她們娘倆銘記於心的。
柳冬梅傻了,手裡的箱子好像是塊燙手的山芋,一時間忘了柳雅說的話,竟然直接鬆手了。
柳雅本以爲自己喊喝一聲,柳冬梅會乖乖的把箱子放下,沒想到柳冬梅會直接撒手,眼瞅着那隻黃花梨的小箱子朝地掉了下去。這一下要是摔在地,算是材質再好也不會一點磕碰沒有吧。
柳雅“啊”的一聲,心疼極了。忙着搶步過去伸手去撈。
可小樹兒柳雅更快一步,已經飛身直撲過去,雙手抱住了那隻箱子。只是小樹兒衝的太急,又是一個飛撲,所以整個人都是直接平摔在地的。手裡還託着那個箱子,卻是把兩隻手臂都摔破皮了。
“小樹兒!”柳雅的心更是擰着疼,氣得回手是一刀,朝柳冬梅的臉劃了下去。
柳冬梅根本沒有機會反應,眼看着刀尖都到了鼻尖,可是腳下跟灌了鉛似的,動都不會動了。
還是三嬸應變的快,人還在地倒着,眼看着自己閨女要挨刀子了,猛地一腳踹過來,把柳冬梅踹了個趔趄,纔算是讓柳冬梅躲開了這一刀。
不過,柳雅的刀劃空了,她下面又直接飛起一腳。正好柳冬梅被她娘踹的踉蹌着向側倒,柳雅這一腳踢過來正小腹,把柳冬梅踹的倒飛出去,直接昏死在地了。
三嬸見柳冬梅昏死過去了,頓時哭嚎了起來:“啊!你個瘋丫頭,你這是蠻不講理。我是聽說你們家要蓋新房子了,覺得你們家這些舊東西扔了可惜,想着拿回去用用的。你二話不說回來打人,還敢動刀子,這是要殺人啊。”
一邊嚎,還一邊扯散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裝得好像柳雅給她一頓暴揍似的。
柳雅看着三嬸演戲,看着她哭嚎着作。等到三嬸把頭髮扯開了,衣服扯亂了,哭到最大聲的時候,搶步前來,左右開弓是兩個耳光,打完之後拎着她的衣領冷聲道:“這兩下是替我大姐打的,她老實巴交的膽子又小,從來都沒有敢得罪過任何人。你偏偏趁着她獨自在家的時候來欺負她,我不揍你給她撐腰,以後誰都來欺負她,她找誰哭去?”
“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柳雅繼續道:“這兩巴掌是替我孃親打的。她留給我的遺物你們也敢搶?你們的髒手碰了我孃親的東西,是褻瀆。”
“啪啪”又是兩個耳光,柳雅又道:“這兩巴掌是因爲小樹兒摔的那一下,我很心疼。”
打完了三嬸,柳雅將她很勁兒一搡,推在地,轉頭又走到昏死過去的柳冬梅身邊,蹲下身拎起她的衣領,搖晃了兩下之後不見醒來,依舊是兩個耳光伺候着。
柳冬梅生生的被打醒了,睜開眼睛看見柳雅拎着自己衣領怒瞪着自己,嚇得“哇”一聲大哭起來,哭着還喊着:“娘,娘,你救我。”可是再一轉頭,見她孃親都已經被柳雅打的雙頰紅腫發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