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推了春妞一把,道:“你呀,又挪揄我們呢。net別開玩笑了,快點幫我想想,哪幾戶人家說的過去,能不能租來山羊給咱們幹活啊?這價錢又該給多少合適?”
春妞知道柳雅是急着說正事,也不鬧了。想了想道:“這山羊又不是人,肯定不能按照人的價錢算啊。你說早把羊牽出來用用,一天一頭羊給五錢,晚加頓料,餵飽了再給送回去,我估計這些人家都能幹。反正他們白天也是要讓家裡的娃把羊趕到山去吃草的,你們雖然是用山羊幹活了,可是還管草料又給錢,他們肯定同意了。”
柳雅長着嘴愣了半天,才道:“一天才給五錢,太划算了。去租吧,實在不行長期租下來,再不行,問他們家賣不賣,咱們把羊買下來。反正以後咱們小水鋪這邊開張了也要馱東西,總不能每天靠着你們家四平來挑吧。”
春妞聽了捶了柳雅一拳,啐她道:“你家的男人才是山羊呢。得了便宜還賣乖。行了,咱們現在回去,找那幾家租山羊去。四平再多待一會兒吧,他和顧師傅一起回去。”
柳雅點點頭,和小樹兒、春妞一起回去了。
一路,還在研究着都到哪幾家去租山羊的事。而且按照柳雅的意思,要是租不來買也行。反正柳家現在蓋了新房子,舊房子推倒了院子也大了。舊房子的土磚挑好的還能蓋羊圈和馬棚,到時候養點家畜也是挺方便的。要不是因爲豬太能吃,又太臭,柳雅還想養豬呢。
想了想,柳雅又道:“要不,先別說租,說借。反正借來了咱們不會白借的,還給人家的時候還是要有所表示的。至於那些不好說話的人家,先說借肯定不行,那再說租,這樣有個餘地,對方也容易答應下來了。”
柳雅之所以先說“借”,後說“租”,也因爲不是村裡所有人家都是看錢的。有的人家是很實在,心眼也好。只要誰家開口說有困難,他們能幫忙還是會幫的。要是遇到這樣的人家,一開口說去“租”山羊,反而顯得柳家小氣了,沒有念着人家的一片好心,事事都要先談錢,傷感情、傷人心。
牛嬸家肯定是這樣的好人,柳家蓋房子,他們家可是沒少幫忙。他們家的山羊也好辦,小樹兒說他出馬一定能搞定。牛嬸家有一隻母山羊和兩隻小山羊,小山羊他們家的小黑還大呢,肯定也能幹活了。
柳雅還道:“小樹兒,要不你順便問問,牛嬸家的那兩隻小山羊賣不賣,賣的話咱們買回來吧,以後也得用它們馱東西。小黑吃他們家母山羊的奶長大的,咱們對他們家的小山羊也會好的,餓不着、累不着,也不吃羊肉。”
小樹兒答應着,下了山沒回家直接往牛嬸家那邊去了。臨走的時候還道:“我去牛嬸家的時候還路過嘎子家,他們家有一隻公山羊和一隻母山羊。我順便去和他們家說說,看看他們家的羊能不能借來。”
柳雅點點頭,讓小樹兒去了。如果牛嬸家一大兩小三隻山羊加嘎子家的兩隻山羊能借來的話,再加他們家的小黑是六隻山羊了。這六隻山羊去背土磚山,起碼抵得四、五個挑夫一天干的活了。算別人家的羊借不來、租不到,也能將一陣子,總不至於讓工地缺了材料幹不成活。
春妞則是道:“雅兒,剩下的三家你和我一起去吧。你這巧嘴我會說話,價錢什麼的也好商量。”
柳雅當然不能讓春妞一個人把這些事都辦了,道:“走吧,你帶路行了。”
春妞帶着柳雅先到了******家。這家看着挺窮的,房子也是挺舊了,而且才兩間半。院子倒是不小,可是前院一邊蓋了羊圈和豬圈,另一邊竟然堆着好些雜物,還有的地方不經常清理,連野草都長出來了。
春妞小聲對柳雅道:“******是個鰥夫,他媳婦走了四、五年了,因爲生小兒子的時候難產。他一人帶着仨孩子過日子。仨孩子還都是男孩子,也不會收拾家,把家弄成這樣了。******倒是挺能幹的,經常到鎮去找零活賺錢,家裡十一歲的大兒子負責種地、收拾家;八歲的二兒子看着小兒子,還要餵豬餵羊,對付着過日子。******平時也特別仔細,都不捨得花錢,說是要攢錢給三個兒子都娶媳婦。”
這樣的人家也是真心過得不容易了。估計要不是柳達成的腿壞了,不能幹活賺錢,柳家以前的日子也能這家強。
說着,到了門口。院門開着,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蹲在院子裡玩兒泥巴,身弄得髒兮兮的。
春妞在門口叫了一聲:“王家三小子,你爹在家嗎?大哥二哥呢?”
三小子頭都沒擡,道:“我爹跟大哥下地了。二哥在後院洗衣裳呢。”
既然這家沒有大人,柳雅和春妞對視一眼,決定先去別人家,等別人家都說好來,再回來這邊借山羊也行。
春妞道:“三小子,那告訴你爹,一會兒回來在家等等,我們過一會兒還來,有事找他。”
三小子還是沒擡頭,仍舊使勁兒摳着地的泥巴,嘴裡“嗯”了一聲。
春妞和柳雅剛要轉身走,聽見身後又一個男孩的聲音道:“李家四嬸子,你找我爹有事啊?”這個說話的應該是******的二兒子了。
春妞和柳雅又轉身回來,春妞道:“嗯,想借你家的山羊用幾天。所以想和你爹商量商量。”
“那用吧,這個不用跟我爹商量的。”二小子放下手裡的木盆,道:“這羊平時都是我養的,我能做主。四嬸子你要用牽去。以前養這羊也是爲了擠羊奶給我弟弟吃,現在他都不吃奶了,羊你隨便用吧。”
柳雅和春妞都沒想到,這王家二小子竟然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