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嘴說着以後不會說出去,其實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只要馮大嬸那個愛嚼舌根的聽了這些話,不用想都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了。柳雅笑着反手拉住柳絮兒,和她一起回家了。
至於後面的事情如何發展,她可是一點都不操心。算是王家不鬧騰、不追究,馮大嬸也能把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傳出去,保證柳雅說的還好聽。
再說,柳雅給了陳武牛一巴掌,又一把抓破了他的脖子,也算是出了這口惡氣。至於王秋紅,估計她巴不得破了衣衫倒在陳武牛的懷裡吧?那柳雅也不介意找個合適的機會,在推波助瀾一下,讓王秋紅做綠茶綠到底。
倒是柳絮兒膽子小,拉着柳雅一路急急忙忙的往家走,心裡都是“砰砰”亂跳的。還一再的叮囑柳雅道:“雅兒啊,你要聽大姐的話,這種事可是不能再說了。”
其實柳絮兒一再的告誡柳雅不要說,也是因爲她心裡信了這種事。王秋紅和陳武牛那眉來眼去的樣子,誰看了都會覺得有事,現在柳雅一說,柳絮兒心裡也是認定了的。所幸她現在對陳武牛真的沒什麼心思了,所以只是怕陳家人或是王家的人因爲這件事情遷怒於柳雅,才讓她閉嘴的。
柳雅點點頭,很認真的安慰柳絮兒道:“大姐,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不過,馮大嬸那個大嘴巴聽了這樣的話,說不說我不知道了。”
說完,柳雅好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拉柳絮兒的手,道:“要不,你跟我看個熱鬧去?”
“啥熱鬧?快回家吧。”柳絮兒心裡真是又緊張又害怕,巴不得趕緊回家,把這事爛在肚子裡。
柳雅笑着道:“我覺得咱們前腳一走,馮大嬸後腳會跑到王家去看熱鬧,親眼求證這種事。”
“她去求證這種事幹嘛呀?”柳絮兒一臉的不解。她的心思還是單純的,覺得這種謠言也是一個人說、一個人聽,聽過也算了,沒有人會當真的。可是柳雅卻說馮大嬸還要去求證,這種事還有急巴巴的跑去趴牆頭求證的嗎?
柳雅道:“算了,你膽子小,肯定不敢去。你趕緊回家吧,我回去看看,興許還能導演一出好戲。”
說完,柳雅推了柳絮兒一把,讓她趕緊回家去。
柳絮兒雖然害怕,也想抓住柳雅一起回去,怕她出去再惹事。可是柳雅哪容得她動手啊,滑溜的像是一條小魚,躲開柳絮兒來抓自己的手,轉身朝回跑去。
柳絮兒不敢再跟着了,只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巴望着柳雅能夠趕緊回來。可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影,她只得自己回家去了。
柳雅雖然是跑了回去,可是她沒有從剛纔走過來的正街回去,而是繞了小半圈,跑到了王家北邊山牆下面。側耳聽了聽確定周圍沒有動靜,瞅準了旁邊的一棵楊樹竄了去。
楊樹的樹冠大,柳雅蹲在枝幹把身形遮掩住了,朝着王家的院子裡看去。
此時王家院子裡沒有人,這個位置也不能從窗戶看到屋裡,但是能夠隱約聽到王家屋裡有點亂,不知道是幾個人在說話,還有人吵嚷。
柳雅算算時間,這時候距離她從王家跑出來也沒超過一炷香的時間,王家的人應該還在因爲陳武牛和王秋紅的事情在議論着。王秋紅肯定是維護陳武牛的,而陳武牛必定不會吃這麼個啞巴虧,一定會把事情往自己的身推。
而陳武牛越是想要解釋清楚,越是咬定了是自己搞得鬼,王家人越生氣,肯定會覺得陳武牛是敢做不敢認,要對王秋紅始亂終棄。這一筆糊塗帳,只怕一時半會兒也是揪扯不清了。大概,一直到陳武牛和王秋紅成親,這個鍋他都得一直揹着。
不過,柳雅來看的熱鬧可不是這個,屋裡的情形她心裡大致有數了,她是在等着另外的一個人。
柳雅把視線從王家挪開,順着王家的大門、院牆掃視了一圈。果然,被她發現在王家的西邊院牆後面有個人影,那微胖的身形不正是馮大嬸嗎。馮大嬸爲了聽清屋裡的動靜,所以特意在西邊聽着,因爲那個位置和王家主屋的西窗戶只隔了一道籬笆牆,算是不開着窗戶,屋裡人說的話外面的人也能聽個七七八八。
而且那個位置相對也挺隱蔽,是條小巷,平時也不走人的。要不是柳雅蹲在樹居高臨下,是肯定注意不到那邊的那個位置的。
既然馮大嬸來了好辦了,柳雅也不知道馮大嬸究竟聽到了多少,又或是來了多長的時間。不過從她那探頭探腦的樣子能夠看出來,她是很熱衷去聽聽裡面的情況的。而且好像聽得不清楚都不過癮。
柳雅現在沒有動,而是輕輕的折下兩根小手指頭粗的樹枝,掰掉了葉子和分枝,拿在手裡不住的把玩着。
一直等到王家屋裡亂糟糟的動靜有所減輕了,柳雅才準備行動。她瞄準了馮大嬸剛剛露出來的腦瓜,把手裡的樹枝當作飛鏢投擲過去。
柳雅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在保證準頭的情況下,讓樹枝打了馮大嬸的腦門之後讓她刺痛一下而已。
樹枝的形狀不太規整,加柳雅是蹲在樹的,樹枝和樹葉能遮擋住身形也阻礙了視線,所以出手的角度偏了一點,沒有直接打馮大嬸的腦門,卻是打在了她的脖子。
不過也行,預期的效果達到了,馮大嬸正聚精會神地聽着屋裡的熱鬧,突然間脖子被什麼東西叮了一口似的,嚇得一個激靈,也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
也正是因爲這個時候王家人都安靜了一會兒,所以此時外面馮大嬸的這一聲叫喚顯得分外清晰。王家人頓時警覺起來,喊着:“誰?誰在外面?”同時也推開了窗戶朝外看。
因爲王家的院子是用竹籬笆圍起來的,雖然籬笆扎的密實,但是也能夠透過籬笆縫隙看到外面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