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柳雅說完了這些話,紫若的心思可完全不同了。net她甚至覺得,若是七娘真的讓她去了,反而有些不妥呢。
而柳雅的話一說完,七娘也笑着點點頭,轉頭看向了明姑娘,道:“明姑娘,你這回可是放心了吧?知道七娘我的心意了沒有?”
可是七娘這麼一問,明姑娘卻又把小嘴撅了起來,故意跟七娘撒嬌似的道:“原來七娘是偏心的,讓紫若繃着個臉,高高在的不用去陪客人。該着我去陪笑臉,說好話,迎來送往的瞎忙活?”
明姑娘最近勢頭勁,又得七娘的寵,所以纔敢這麼和七娘說話的。其實明姑娘也是明白,這樁事肯定是會落在她的頭的。但是明姑娘還算是仗義,也沒有暗地裡去和紫若爭,所以纔有了兩人在這裡圍着七娘討好的局面。
柳雅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心裡還是欣賞明姑娘更多一點的。依仗她現在的小勢力,是完全可以把紫若再踩下去的,可是明姑娘還算是顧全大局,知道紅袖坊的頭牌多了一個,雖然有了競爭,可是兩個人不是同一個路線,反而能讓紅袖坊的名頭更盛,所以纔沒有與紫若暗鬥法。
現在也是該柳雅去勸明姑娘的時候了,她便又走回來,坐到明姑娘身邊一個勁兒的笑。
笑得明姑娘眨巴着眼睛,問她道:“雅兒啊,你這看着我笑是什麼意思?是笑話我接了這樁難辦的差事吧?七娘都說難辦,誰也不知道那京城貴客的品性,落在我頭,我該如何是好?這要是辦砸了,多說了幾句話,大東家一個不高興,我在這紅袖坊可沒有立足之地了。”
柳雅一聽,連忙擺手道:“明姐姐,你這話真是越說越遠了呀。你且想想,七娘把你一手扶植起來,她是不是最瞭解你的人?她都覺得你合適,你還擔心什麼?”
明姑娘聽了這話,也慢慢的點頭。她確實是七娘一手帶出來的,從一個家貧的小姑娘,到青樓裡不肯接客的烈性姑娘,再到她一步步爬了頭牌的位置,和七娘的提攜、指點真是分不開的。
柳雅見明姑娘低頭不語,便繼續說道:“那京城來的貴客不管是個什麼心思,什麼品性,但是他年輕啊。只要年輕,必定有些少年的心性,又愛美人,又愛熱鬧。否則大東家也萬萬不會在這紅袖坊接待貴客的。如果是個正人君子的老學究,估計在仙客居的雅間迎客最爲恰當了。而明姐姐你的年紀也不大,應該和那位貴客最爲相近。你又是個聰明伶俐的,算是遇到個愣頭青的客人,也能用話兒把他哄得笑逐顏開的。哄男人的本事你當然不缺,你盡心的讓那貴客高興行了嘛,還有什麼難的。”
其實,柳雅是絕對已經把明姑娘和紫若的特點都摸清楚了,纔會有了這樣的建議。明姑娘性子隨和,人又漂亮,一看是個心思活絡又善解人意的姑娘。估計她平時的拿手好戲是哄着各式各樣的客人高興,是個圓滑老道、頗有手腕的女子。否則也不能在這紅袖坊穩坐頭牌了。
試想,紫若走得是高冷路線,那是要讓男人嚐鮮的。但明姑娘絕對是尤物加美豔又貼心的類型,所謂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到這裡是爲了找樂子。遇到這裡的女人又年輕、又漂亮,還會撒嬌、會哄人,那當真是把心都掏給她也願意了,更何況是掏銀子呢。
至於說那京城貴客年紀輕,可能是個愣頭青,那明姑娘也是個見過世面的頭牌姑娘,對付個小男人還困難嗎?
現在,聽了柳雅說的頭頭是道,把這件事情安排的順理成章,連七娘都頻頻點頭。道:“雅兒啊,你這小丫頭年紀這麼小,怎麼把我這紅袖坊摸的這麼透?我這兩個寶貝的性子都叫你說的分毫不差。看來,我這老太婆也真是要好好的合計合計,把你收在身邊,好好做個接班人嘍。”
七娘這話和柳雅說了已經不是一次了。但之前都是和柳雅兩人私下裡說的,也有幾分的玩笑成分,不用怎麼太在意。
但是今天,七娘可是當着明姑娘和紫若姑娘的面說的,看來七娘是真的有意要扶植柳雅了。而且不是讓她來這裡做姑娘的,而是直接幫着七娘管人的,這意義可是又不一樣了。
因而,明姑娘和紫若姑娘相視一眼,也都各自心裡有了算計。
柳雅卻還是笑道:“我可不來。七娘你還年紀輕輕的呢,模樣又美,身段又好,心眼又多,我要是在這裡跟着你,得熬到七老八十也沒有出頭之日了。還是七娘你穩穩的坐鎮吧。這裡的姑娘再跟着你風光個百八十年的。”
這話聽起來又誇張又不聽,可實際是一頂大大的高帽啊。暗指七娘還能坐穩這紅袖坊的嬤嬤很多年,這也正是七娘想要的。她總是怕有人頂替了她的位置,纔有心要提拔起柳雅這個心腹,算是柳雅接手了,對她這個元老也不會差。如今柳雅不接,卻說七娘位置穩,七娘自然是高興的。
如此說來,這件事算是定下來了。柳雅的話說的也透徹、也很漂亮,讓紫若和明姑娘的心裡都沒有疙瘩,還都覺得這樣的安排實在是最合理不過。
說完了這些話,柳雅起身要走了。她對七娘道:“這樣的小事七娘本來是不用我說的,現在拿來考考我,是不是這成績七娘還滿意?既然考完了,我可走了。天還下着小雨呢,回家晚了雨再大了,可是要淋溼了。”
七娘擺擺手道:“去吧去吧,你這丫頭也真是不容易,總是從那麼遠的鄉下跑來跑去的,也是辛苦。要麼,七娘幫你聯繫個房子,你把家搬過來算了。”
柳雅本來沒有立刻在城裡買房子的打算,因爲她在小山村裡還有大計劃沒有實現呢。只是想想以後做了大生意,也難免要來來回回的跑,確實挺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