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覺醒來,柳雅還沒睜開眼睛,周身的感知一下子不對勁了,因爲身邊有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將她環擁在懷裡,一隻手還放在她的肚子。
“你?”柳雅這才知道,昨天晚根本不是做夢,滄千澈這個傢伙竟然又跑來了。
“雅兒,早。”滄千澈一雙眼睛清亮而柔和,帶着淡淡的笑意,嗓音更是溫和的能把人化成水。
柳雅微微的掙扎了一下,卻被滄千澈又按了回去,道:“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早?是多早?我看太陽都到那邊窗口啦。”柳雅這間屋子是朝東和南兩邊都有開窗戶,現在東邊的窗口已經不見太陽,而是挪到南邊去了。這麼算,起碼是午9、10點鐘了吧。
滄千澈卻抿了抿脣,道:“無妨啊,反正該安排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秋影也帶着人出去了。”
“出去?到哪兒去?我的人不用你安排。”柳雅鼓起腮幫子,顯得有些生氣。這個傢伙打着愛的名義,來了指手畫腳的安排自己的人,這點柳雅可不喜歡。
不料,滄千澈卻道:“我只是提前把修煉的功法寫了下來,讓他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好好練功啊。我練得這種內功是以男人的陽剛之氣爲根本的。所以早和正午之前練功時最好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在竹林裡住的時候,我舅舅都是半夜出去練功?”
柳雅點點頭,問:“可是,那時候是晚,你把我的人大早打發到哪兒去了?”
“我舅舅不是半夜練功,而是趕在子時陰氣開始下降,陽氣初升的時候開始在山頂修習內力了。我只是叫你的人儘量趕在早,找一個高一點的山峰練習。這樣可以更多的吸收朝陽的浩然正氣,練功事半功倍啦。”
柳雅將信將疑的看着滄千澈,問他:“那你確定這樣可以?難道不是你故意把人都弄走嗎?”
“不出三個月,你可以看到他們練習的成果了。”滄千澈說完,又把柳雅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裡,道:“我說了再睡一會兒再睡一會兒,你身子太弱了,又是這個時期不要給陽光曬到了。”
“這個時期沒什麼的。”柳雅瞪了滄千澈一眼,微微扭動身子,感覺有些不舒服了,她想要趕緊去茅廁。
滄千澈卻一本正經的道:“你昨天晚疼得直冒冷汗啊。還是我用內力給你暖宮,你才舒服的睡着了。”
“切”柳雅白了他一眼,不過心裡卻是又甜蜜、又感激。起那些只讓女朋友多喝熱水的男朋友,滄千澈算是很好很好了。
不過,又躺了一會兒,柳雅說什麼都躺不住了。因爲古代的白布和棉花起現代的防側漏、防後漏的衛生棉實在是差遠了。柳雅怕再不起來,要發生“慘烈”的事件了。
“我肚子餓了,你也快點起來吧。”柳雅使勁兒推開了滄千澈,道:“你會不會煮飯?給我去準備早餐。”
說完,柳雅挪下牀,扯着衣服往門外的茅廁跑去。跑了一半又回來,把放在牀頭的一卷白布和棉花都拿走了,還不忘喊了一聲:“被子不用疊,你快點去廚房好啦。不用管啊。”
“喂,雅兒,你不是說肚子餓?幹嘛跑去茅廁啊,味道不對吧。”滄千澈在後面明知故問,喊完之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柳雅給他氣死了,可是現在真的是非常時期,她想衝出來和他理論都不行。
而且她還悲催的發現,算是出來的早,可是白色的裡衣還是髒了一小塊。
“哎呀,真是糟糕。不知道牀單有沒有弄髒。”柳雅一臉的懊喪,更是尷尬的臉紅心燥。處理好之後貓在廁所不知道怎麼出去面對。
滄千澈那個傢伙,明明是個毛頭小子,什麼都不懂嘛。可是還要偏偏賴在自己的屋裡,給他看到了多尷尬呢。
可是,柳雅又不能一直待在茅廁裡,只得硬着頭皮出來。巴望着滄千澈最好是已經去廚房了。
偏偏的,一向聽話的滄千澈這次一點都不乖。柳雅皺着眉頭,揪着衣襟兒回來的時候,見他正在整理被子,而且昨天晚剛剛換過的牀單,又冒出一朵小梅花來。
“叫你不要管,你偏偏這樣。”柳雅氣得衝進來,臉都紅得像是開鍋一樣,揪着滄千澈往外走。
可滄千澈卻反手握住柳雅的手,溫柔道:“雅兒,我不收拾,難道要你來收拾嗎?你不能碰冷水的,也不能洗,身邊也沒有個丫鬟伺候着,不行的。”
“秋影派人去接秀寧了,最多兩、三天來了。秀寧會處理的。”柳雅是挺感動,有個貼心的男人願意爲了你洗牀單,總什麼都不做的好。
可柳雅畢竟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總覺得男人碰了這個不好。
滄千澈捏捏柳雅的鼻尖,道:“別亂想了,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可害羞的。你忘了,當初還是你告訴我說,你是大夫,讓我不用對你害羞嗎?現在我是你相公了,爲你做這點事也是應該的。”
說完,滄千澈拍拍柳雅的手,道:“其實秋影走的時候,已經在廚房做好了飯。你要是餓了先去吃吧,或是坐着歇會兒,我把這個收拾好了去給你把早飯端過來。”
“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去吃飯吧。”柳雅滿心的不好意思,低着頭去櫃子裡又找出一套衣,準備去換。
可在滄千澈剛剛把染一朵小梅花的牀單撤下來的時候,門口人影一閃,一個人風似的竄進來,叫着:“小媳婦,你可是讓我好找哦。我得知了你在這兒的消息,連夜趕路找來了……”
叫到一半,赫連天祁看到了滄千澈也在屋裡,更是看到了他手裡還拿着一塊雪白的牀單,和那鮮紅的小梅花。
“你,你們,昨天晚……”赫連天祁一臉的震驚,滿心的酸楚,他實在沒有想到,緊趕慢趕的來到這裡,竟然還是晚來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