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是要通過同利銀莊的快捷傳信,讓在京城的赫連若幫她查明一下,那個毒之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可不可以幫此人解毒。
當然,柳雅自己培植密探的本意也是要做這些事情的。但柳雅並不那麼天真的認爲,以現在的自己有能力把手伸到京城去。
算是她知道了滄千澈目前是東宮太子的身份,可實際滄千澈面臨的困境柳雅誰都清楚。所以她能做的,是儘量利用手的資源,而不使滄千澈爲難,更不能將他處於危險之。
同利銀莊不管是辦事效率,還是對主子的忠誠度都是令人滿意的。柳雅把小木牌一亮,夥計二話不說直接領她去見了銀莊的大掌櫃。
以前接待柳雅的都是下面貴賓小間的王掌櫃,而第一次見到同利銀莊的大掌櫃,柳雅也驚訝於對方的年輕。
這位於大掌櫃的目測也是二十多歲、三十出頭的樣子。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這個位置,可見此人的頭腦和交際都是一流的。
而柳雅說明了來意,於大掌櫃又看過了那塊木板之後,直接問道:“那柳姑娘是打算用什麼方式傳訊?目前同利銀莊的傳訊方式有兩種:飛鴿傳書和快馬傳信。前一種速度快,但是所攜帶的信息有限,難以將事情表述的詳盡;後一種是能夠傳遞書信,以及信物等,但是速度自然要稍微慢了一些。”
柳雅想了想,對於病情的表述當然是越詳細越好,所以目前看來是快馬傳信較穩妥。
可是再一轉念,程澤說那個京城的病人身份極其特殊,那麼可以猜想其身份非富即貴。而這樣的人在京城裡,又和滄千澈了一樣的蠱毒,那麼以赫連若的聰明不可能猜不到這個人是誰。
只要是赫連若能夠猜到對方的身份,那可以直接給柳雅回信了。畢竟柳雅只是讓赫連若告訴她這個人要不要治,而不是說明病情讓赫連若去治病救人。
因而柳雅道:“飛鴿傳書吧。我只要傳一個兩句話的紙條可以了。但是,我喜歡這個字條是直接送到赫連掌家的手裡的,而不能給第三個人看到。”
於大掌櫃的想了一下,道:“不過,柳姑娘可能不知道,赫連家最近稍有變化,目前的赫連掌家已經變成了我們的少主小王爺。不知道柳姑娘是要把消息傳給哪一位赫連掌家?”
柳雅一聽,差點拍腦門。是啊,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呢。
不過,要說這件事她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柳雅根本是首先知道赫連天祁接任掌家之位的幾個人的一個。
柳雅道:“消息一定要傳給一位掌家,赫連若。”
“嘶”於大掌櫃的有些不淡定了。要知道,目前在整個天穹國,敢直呼赫連掌家名諱的也沒幾個人吧。再看看眼前的這位小姑娘,最多十四、五歲的年紀,有如此的……氣魄!
好吧,於大掌櫃的在赫連家學到的最多的一件事,是不要輕視任何年紀小的人,尤其是女人!所以他也只是微微震驚了一下,壓下了驚訝的表情,點頭道:“好,那請柳姑娘直接寫下所傳的信息吧。”
說完,於大掌櫃的從自己的抽屜裡取出了一截白色的薄羊皮,又取出了一塊新的墨塊。從一隻小瓶子裡倒了些“水”,細細的研磨起來。
柳雅知道,那隻小瓶子裡不是普通的水,應該是一種特殊的藥劑。用這樣的水研磨出來的墨汁應該是有特殊效果的。
果然,將墨汁研磨好之後,於大掌櫃的把墨盒推向柳雅,又將白羊皮也放在旁邊,道:“用這種墨汁書寫,字跡在完全乾透之後將消失不見。只有赫連掌家一人有顯影的藥劑。所以柳姑娘可以放心書寫,等到字跡乾透之後再交給我。我負責用飛鴿將消息傳入京城。”
說完,於大掌櫃的轉身出去了。這是在避嫌。
柳雅提筆蘸墨,想了想,寫道:“京城病患與千澈毒相同,能否醫治?”短短十六個字,柳雅卻相信赫連若完全能夠看懂她的意思。
柳雅將白羊皮輕輕吹了吹,寫在面的字跡果然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等到柳雅將這塊白羊皮交給於大掌櫃的時候,已經和最開始那塊白羊皮沒有什麼明顯的區別了。是稍微皺了一點,像是沾了點水又幹了之後的樣子。
於大掌櫃雖然知道這羊皮面的字跡已經沒有了,但還是儘快的摺疊好,並沒有仔細的去看。然後道:“傳給赫連掌家的信鴿是專人餵養的,我已經命人去取了。柳姑娘等着信鴿拿來,親自放飛也是可以的。”
柳雅搖頭道:“那倒不必了,謝謝於大掌櫃的,我先走了。”
同利銀莊既然肯給自己傳遞消息,又用了隱形墨水,這都是一種有力的保障,柳雅也沒有必要非得看着信鴿飛走才放心了。那樣反而顯得她小氣,不信人家做事嘛。
於大掌櫃將柳雅送到門口,又道:“按照信鴿往次的速度來看,這次的消息要傳遞到京城起碼要兩天以的時間,但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消息傳回來也要至少兩、三天,柳姑娘可以五日之後過來,應該有消息到了。”
柳雅點頭謝過,答應五日之後過來,離開了。
信鴿和拓跋皋的遊隼不同,遊隼應該是飛得最快的鳥類了,是信鴿完全不能匹敵的速度。所以要慢一些也是正常。但這也派人去送信要快了一天的時間,其實已經算是古代最有效率的傳信方式了。
離開了同利銀莊,柳雅便打算帶着秀寧四處逛逛。她是有意去買一套宅院,送給馬六和小英的。
畢竟馬六和小英對柳雅夠忠心,做生意也確實是把好手,可以算是柳雅的左膀右臂了。對於人才,柳雅當然是絕不會吝嗇的。
何況馬六和小英成親,自己也算是媒人嘛。當初沒趕喝喜酒,現在總算是趕他們的孩子快要出世了,買一套房子算作是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