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連柳雅手下的追蹤好手都去給小樹兒幫忙,理應早該找到周翠蓮纔對啊。 可是從昨天到現在又過去了一夜的時間,怎麼還沒有消息傳來呢?
繼而,柳雅想到了小樹兒那糾結又憤怒的眼神,還有眼底止不住的失望和無奈。柳雅明白,小樹兒只怕已經在最艱難的抉擇之了。
小樹兒最重情義,從他對柳雅的態度可以知道。不管柳雅是不是與他一母同胞,他都因爲柳雅對他好,會一心一意的站在柳雅這一邊。
但是,對方是他的親生母親啊。可以對無親無故的人都滿懷深情,柳雅覺得小樹兒一定不會無情到對自己生身的母親下手。
小駱駝山的名字裡雖然有一個“小”字,但其實這一片山脈屏山村周圍一片綿延的大山還要廣袤。
山嶺相連,越向深處走是越茂密的樹林。最深處的樹木都是幾百年的老樹,遮天蔽日的連成一片,讓身處其的人一眼都看不到天。
黑衣人從一棵老樹跳下來,向小樹兒回報道:“柳公子,西南方向一里外有明顯的蹤跡,但只有一個人的腳印,估計兩個人是分開走的。”
小樹兒的眉頭微微一皺,問道:“看得出是男是女嗎?”
黑衣人道:“是男子的腳印。不過走得並不匆忙,好像不知道我們要追他。”
“好,帶我過去。”小樹兒好那個和周翠蓮一起逃走的男人,爲什麼不匆不忙的一個人走?周翠蓮又去了哪兒?
黑衣人答應一聲,同時向前方打了一個胡哨,然後對小樹兒解釋道:“我們的人已經出擊,將那人攔住了。”
“嗯,走吧。”小樹兒對於這些人的能力很是讚許,但讓他更爲驚訝的,是柳雅竟然能夠調動這麼多的好手。
這些人的身手都不錯,任何一個可能都自己還要強。看來,二姐在離開家的這段時間裡,做了許多讓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啊。
給小樹兒帶路的黑衣人拔出一柄彎刀,一邊揮舞着,斬斷前方的樹枝,便於小樹兒前進。他們這些人對於小樹兒也是十分的禮敬和客氣,看得出來是平時訓練有素、又忠心耿耿的人。
一里路的距離在平地並不是很遠,但是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足足一頓飯的功夫纔到。
等到達了地點,小樹兒看到三個黑衣人已經將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控制住了。
那男子模樣長得只能算是普通,但身形還算是高大,身材也很健壯,不像是莊稼漢,倒像是練家子。走近了仔細看,見他一雙眼睛泛着賊溜溜的光,眼珠子還不住的轉悠;嘴脣很薄,看起來像是個能說會道的。
他看到小樹兒也是愣了愣,繼而掙扎了一下,從半跪的狀態挺起了身子,吼着問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小樹兒將他又打量了一遍,沒看出他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便直接問道:“周翠蓮呢?你們兩個不是一起走的嗎?”
“她……不知道。”男子眼珠子又轉了轉,顯得不盡不實的。
小樹兒眯了眯眸,朝跟着他一起過來的黑衣人努了努嘴,用了一個眼色。黑衣人馬會意,走過去左右開弓是一通嘴巴,起碼打了十來下才停手。
“呸”那男子吐了一口血唾沫,瞪起眼睛叫罵道:“小兔崽子,你到底是誰?爲什麼隨便打我?”
“我再問你一次,周翠蓮呢?”小樹兒沒工夫和他耗着,現在只想找到周翠蓮。
而且很怪的,追蹤的人一路追到這裡,突然發現只剩下一個人的腳印了。那周翠蓮又不會武功,是怎麼突然間跑得無影無蹤的?
據猜測,不一定是周翠蓮跑掉了,可能是這個男子有了什麼損招,把周翠蓮甩開了。所以,小樹兒才急着知道周翠蓮的下落。
這男子把脖子一梗,似乎還要耍橫,認定了死不開口。
小樹兒正要發火,黑衣人按了按小樹兒的肩頭,道:“對付這樣的人,主子已經教過我們用什麼樣的方法了。不怕他死不開口,怕他不開口熬不住,死了。”
黑衣人走過去,抓住那男子的手臂,道:“不用你說,你是個男人吭都別吭一聲吧。”
說完,黑衣人不等那男子反應過來,手猛地一發力,將他腕骨捏斷了。
骨折的疼痛瞬間襲來,讓那個看着還是挺壯實的男突然發出一聲慘嚎。那嚎叫聲一下子傳出老遠,驚起了一大片林的鳥獸。一時間,樹林都顯得紛亂、熱鬧起來。
黑衣人鬆開了男子的手,看着他把受傷的手臂抱在胸前,冷笑一聲道:“如果不說的話,從腕骨開始,每三寸我捏斷一次。如果你能受得住兩條手臂都折斷數截的疼痛,我作主放了你。”
“不不,我說。”男子立刻服軟了,疼痛使得他大口的喘氣,額角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滾落,但還是飛快的道:“我把她藏在一個樹洞裡了。在北邊,大約三百步之外。”
“藏?”小樹兒覺得這個詞還挺新鮮,問道:“你和周翠蓮是什麼關係?爲什麼要幫她逃走?”
“她……她是我的恩人。”男子說完,臉紅了一下,但馬道:“她對我好,我願意幫她。你有什麼事衝我來,我替她受過。”
“恩人?對你好?”小樹兒皺着眉頭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覺得這些話怎麼好像是在形容別人的呢?
周翠蓮會狠心的把自己親生的女兒都賣掉,還再次捲走了家裡所有的錢,她還會有好心去幫助別人?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和最不要臉的謊話了。
小樹兒吸了一口氣,忍住了想要把眼前這個男人捏死的衝動,問道:“那你說說看,周翠蓮是怎麼成爲你的恩人的?對你又有多好,你才能這樣的幫她?”
男子的臉再次紅了一下,卻明顯帶着猶豫,沒有馬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