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這個膽子,若是之前還很難說,可如今,她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丞相府四小姐,與我蘭陵郡主的地位相差了整整一大截,在加上我和她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差距,你覺得她會冒這個險?”蘇緋色說得胸有成竹。
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小姐,蘇靜甜行動了。”不等桑梓繼續開口,知琴已經快步跑了進來。
蘇緋色眯了眯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的是什麼方法?”
“下毒,今天太陽還沒落山,蘇靜甜就進廚房做了一桌子的菜,還不許下人幫忙,後來邵青親眼看着她將一包白色粉末倒進菜裡,現在她已經吩咐人把菜都端到蘇德言房裡了。”知琴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下毒,蘇靜甜選了最方便省事的方法,的確符合她的個性,綠翹,你偷偷潛入廚房,看有沒有餘下的粉末散落,儘量查出蘇靜甜用的是什麼毒,多久發作。”蘇緋色沉思了片刻開口。
“是。”綠翹應下,立刻出去。
沒多久,她就回來了:“小姐,這就是很尋常的毒藥,如果按照知琴所說,蘇靜甜是剛剛命人把飯菜端進去的,現在應該已經毒發了。”
蘇緋色搖了搖頭,大步就朝外走:“還沒毒發,但是快了。”
她的動作極快,連離她最近的桑梓都差點沒反應過來:“知琴,你不會武功就留在碧雲苑裡,綠翹,我們走。”
“小姐,爲什麼您這麼肯定蘇德言還沒毒發?”桑梓和綠翹追上蘇緋色問道。
“蘇靜甜突然做了這麼一大桌子菜,一定要想個理由出來,否則豈不是無事獻殷勤?所以蘇靜甜一開始一定不會讓蘇德言吃菜,而是謝謝蘇德言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再反省這段時間自己做得不好,給丞相府帶來了不少麻煩。”蘇緋色一邊往蘇德言的院子走,一邊解釋。
“我懂了,蘇靜甜是想讓蘇德言以爲這桌子菜是賠罪用的,這樣蘇德言不僅不會起疑,還一定會吃。”
綠翹恍然大悟的說道。
“砰。”纔到蘇德言的院子門口,就聽見有碗碟打破的聲音。
而屋子裡,蘇德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顫抖的指着蘇靜甜,表情猙獰恐怖:“你......飯菜有毒。”
蘇靜甜被他的模樣嚇得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臉色蒼白:“不是我,不是我......”
不等她把話說完,房間門已經被推開了。
只見蘇緋色一襲紅裝緩步走入,嘴角還揚着嗜血詭譎的笑容:“是我。”
“蘭陵郡主,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都辦好了,我實在不想在這繼續待下去了,後面的事情能不能......”蘇靜甜一看到蘇緋色就立刻撲了過來,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再在這個屋裡待下去,她真怕蘇德言會衝過來殺了她。
蘇緋色伸出手輕拍了拍蘇靜甜的肩膀,悠然的說道:“四妹妹怎麼這麼膽小?下毒都敢,還怕在這多說兩句話?”
“可是......”蘇靜甜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蘇緋色給打斷了。
“四妹妹,爹平時待你不薄,如今他都快上路了,你怎麼捨得不陪他走這最後一程?”蘇緋色說罷,就一把將蘇靜甜硬壓坐在了椅子上,還不忘好心提醒道:“桑梓和綠翹的武功不俗,我勸四妹妹還是不要亂動的好。”
蘇靜甜看了一眼站在門側的桑梓和綠翹,不由脊背一僵,趕緊點頭。
蘇德言不是傻子,一看這兩人的互動和談話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頓時雙眼爆紅,指着蘇緋色大罵:“原來是你,蘇緋色,你這個白眼狼,我是你爹,你的命,還有你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給你的,如今你竟敢教唆妹妹下毒弒父,難道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遭天譴?原來你還相信這種東西。”蘇緋色輕蔑的挑了挑眉:“你平生做過那麼多惡事,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天譴,那現在就是你的報應來了。”
聽見報應二字,蘇德言的身子不禁顫了顫:“你胡說,我這一生克盡己責,
爲國爲民,何來報應。”
“蘇德言,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說自己克盡己責,爲國爲民?”蘇緋色的雙眼狠厲一眯,一步步的就朝蘇德言逼近。
那摸樣,大有一副現在就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架勢。
蘇德言大驚,想跑,腹部傳來的痛楚卻讓他兩腿發軟。
別說跑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躲不掉了?
怎麼辦?
蘇德言急得額頭上冷汗直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緋色,爹知道爹平時對你的關心不如其他姐妹多,讓你受委屈了,可這不能全怪爹啊,你娘死得早,丞相府這麼多年都由李氏打理,要不是李氏總在爹耳邊說東道西,爹又怎麼會厚此薄彼?如今好了,李氏死了,丞相府也只剩下你和甜兒了,你是蘭陵郡主,甜兒根本比不上你,再沒人能挑撥我們父女間的關係了,你把解藥拿來,爹保證,今後一定好好補償你,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補償?你欠我的永遠都補償不了,即便是你死。”蘇緋色將死字咬得極重,可見心中恨意。
殺她滿門的大仇,她怎麼能不恨?
她恨不得扒蘇德言的皮,吃蘇德言的肉,拆蘇德言的骨頭,喝蘇德言的血。
強大的恨意猶如實質,壓得蘇德言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他平生第一次感到恐懼,而這種恐懼竟然來自一個小女孩:“你究竟想怎麼樣?”
“先說說你給我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吧?”蘇緋色突然收斂恨意,並沒繼續上前。
壓力消失,蘇德言趕緊大喘了幾口氣:“先把解藥給我。”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本?”蘇緋色挑了挑眉,譏消到。
蘇德言也不笨,迅速冷靜了下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想威脅她?
蘇緋色冷笑:“是嗎?我可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這藥並不會致死,所以即便是你死了,我也有時間找人幫我解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