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把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人人稱服,都只是爲了引出最重要的這一句。
那就是......有才有德!
這一句出口,第三關就來了。
直接用董貴妃的原話反駁,既然“女子無才便是德”,那......
您是有才呢?
還是有德呢?
蘇緋色的話一出口,在場又有齊國皇帝和那麼多人,董貴妃自然不能避開蘇緋色的問題不回答。
可她想要回答,又要怎麼回答?
回答有才,那不就等於是承認自己無德嗎?
要是回答有德呢......
豈不是叫人恥笑堂堂的齊國貴妃竟然是個無才之人?
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就算了,蘇緋色還丟了一個難題給董貴妃。
這下她倒要看看,董貴妃會如何處理!
想到這,貊冰舞立刻幸災樂禍的朝董貴妃看去。
只見董貴妃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張,那表情,簡直比活吞了一大隻蒼蠅還要滑稽。
見此,貊冰舞心底更是竊喜了。
董貴妃沒見識過蘇緋色的厲害,自然沒料到蘇緋色幾句話就能讓自己敗得這麼慘,要是知道......
只怕就是再借董貴妃十個膽子,董貴妃也不敢輕易開口挑釁蘇緋色了。
見董貴妃遲遲沒有開口,好似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蘇緋色也不緊揪着這件事情不放,反而恍然大悟般的接了下去:“不不不,還請董貴妃恕罪,是微臣說錯話了,您身爲齊國的貴妃,後宮之主,定然是有德有才之人,又怎麼會只有其中一樣呢?”
“這......”蘇緋色的話一出口,貊冰舞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這本是一個死局,她就等着董貴妃如何出這個洋相了。
可如今蘇緋色竟然主動幫董貴妃把這個死局給拆了......
蘇緋色啊蘇緋色,你到底是哪邊的?
面對貊冰舞責備的目光,蘇緋色卻好似什麼也沒看到。
反正.....
.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她現在只想處理好貪污的事情,這些後宮的女人不來犯她,她是不會主動惹事的。
最重要的是,她這句話,不僅幫董貴妃圓了場,也幫自己圓了話。
既然董貴妃可以有才有德,那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句話便站立不住了。
至於剛剛那一局......就當做是她給董貴妃的一個警告。
董貴妃若是識趣,今後就別再來招惹她,若是不識趣還想整什麼幺蛾子......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哈哈哈哈哈,之前就聽皇上說,九夫人生了一張誰也辯不過的伶牙俐齒,今日一見,還真是如此啊。”董貴妃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蘇緋色一給她臺階,她便順勢往下,半點沒有猶豫。
而她這句話,看似在誇蘇緋色伶牙俐齒,實際上......卻是在說蘇緋色強辯。
女人間的鬥爭就是如此,刀不見刃,殺人不見血,卻一字一句都能要了人的命。
可蘇緋色想達到的目的並不在這裡,又何必冒這個險,加入這場戰爭?
所以她只是淺笑,卻沒有答話,把目光又轉回到了齊國皇帝身上,好似不想與董貴妃繼續糾纏。
但這一看,蘇緋色就不禁輕挑了挑眉,這......
只見齊國皇帝正一臉興致勃然的看着她,脣角還含着笑意,好似能看到她和董貴妃鬥智鬥勇,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這......
是把她和董貴妃當猴戲看了?
身爲齊國皇帝,竟然把自己的臣子和自己的妃子鬥嘴當成一件有趣的事情?
齊國皇帝這腹黑的模樣,到底像誰呢?
怎麼給人感覺那麼欠揍?
欠揍?
蘇緋色微愣了愣,腦海中快速閃過了一張詭譎邪惑卻又傾國傾城的臉,這......
一瞬間,對齊國皇帝的感覺也親切了許多。
見蘇緋色不說話,還略帶思索的看着他,齊國皇帝的眼底就立刻閃過了一抹失望。
大有一種好戲怎麼那麼快就完了,他還沒看夠的感覺。
可失望之色不過他的眼底停留了片刻,便被嚴肅給取代了,只見他輕咳了一聲,語氣裡卻絲毫沒有責備:“放肆,朕身爲一國之君,又怎麼會出爾反爾呢?”
見一直沉默的齊國皇帝終於開口,蘇緋色也忍不住在心底鬆了口氣。
按理說,這個官職應該是她勢在必得的。
可突然遇上了這麼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皇帝......
連她都被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了。
“微臣就知道皇上英明神武,威儀天下,又豈會與我一個小小女子計較,出爾反爾呢?微臣謝皇上,只是......不知皇上要給微臣封個幾品官?”措手不及歸措手不及,蘇緋色的反應還是極快的。
齊國皇帝的話音才落,她立刻起身走到宴會廳中間跪下,而她前面所說都是廢話,最後一句,纔是重點中的重點。
一品大員是官,九品芝麻官也是官,可她要個九品芝麻官來幹嘛?
最少最少,也得五品以上,可以入朝!
小小女子?
就蘇緋色這也叫小小女子?
要是全天下的小女子都和蘇緋色一樣,那......
齊國皇帝輕搖了搖頭,好似不敢想象,脣角卻立刻勾了起來:“朕的確不會出爾反爾,但齊國封官,向來不是沒有章法亂封的,若非靠着科考進入仕途,就得靠着祖宗蔭庇,而你既無科考,祖宗又非齊國人......那就得看你此次賑災的功績如何了。”
齊國皇帝的這番話一落下,蘇緋色的眼底立刻亮了起來,因爲她知道,齊國皇帝的這番話看似公平,其實......完全是在偏袒她,又或者說,是在幫她鋪路。
因爲如果直接給她一個官職,一定會引來衆人的不滿,畢竟......蘇緋色在齊國除了貊冰舞的支持,一點根基都沒有,剛剛又當衆惹了董貴妃......
可她賑災的功績已成事實,只要擺出來,憑着功績得官職,便再無人可說什麼。
(本章完)